第7章 第七章课间操
一中的课排得很满，杜康并不是一个非常聪明的人，上课认真听讲，下课努力完成作业，已经花了她很多心神了。那个笑容恶劣的少年她再也没遇见，周三的体育课也因为下雨改成了自习，直到一星期后——
高一的新生终于学会了广播体操，上午的大课间又响起了激昂的音乐，每日的做操时间到了。
杜康和汤芸芸、喻兰三人手挽手，走向操场。平时宽阔的水泥路被学生填的满满当当，不时还有打闹、怪叫声，三人走走停停，躲躲闪闪，终于来到了大操场。
之前排过队，杜康照旧在女生一列的最后，刚站定没多久，孙子杰独特的嗓音就在身边响起——
“你感冒还没好就别来学校了，要不我去和老班说一声，再请一周假？”
“不用。”林靳冉的声音微微沙哑，轻咳了几声。
杜康转头看去，四目相对，都有些怔忡。
“年少不知保养，老来……咦？杜康，这么巧！”孙子杰永远都是笑眯眯的。
杜康朝他们笑了笑，“是啊，好巧。”
她没想到学校连做课间操都要把重点班排一起，也没想到他生病了，是因为……那天淋雨了吗？
杜康垂下眸子，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唇。
操场上每个班排了两列，都是男左女右的格局，只是文理分科后男女比例失调，很多班就穿插了下。比如二班男生那排前面分了一部分女生过去，女生那排不至于过长。比如六班，女生都在前面，后排全是男生的天下。
可是现在六班边上是文科班二班，这就导致了——
孙子杰紧挨着林靳冉神情凄惶，“卧槽，我早忘了广播体操怎么做了！为什么我们边上都是女生啊！我的形象！”
“她们又不会看你。”林靳冉懒洋洋的说道，他生了一星期病，现在嗓子还不太舒服，并不想多说话。
“也是，她们都看你了……”孙子杰终于自在了，回到自己的站位，开始找杜康聊天。
“杜康啊，以后大家一起做操，邻里邻居的，可不许互相嘲笑！”孙子杰未雨绸缪。
杜康一时不明白有什么好嘲笑的，愣愣的点了点头。
孙子杰顿了顿，终于看向她前面的人，“听到没有，汤芸芸。”
“这时候看到我了？”汤芸芸抱胸，“我偏不！”
两人大眼瞪小眼，再次不欢而散。
做完操，回教室的路上，汤芸芸还在忿忿不平，“这人真讨厌！但他做操好好笑，像只鸭子……”
杜康和喻兰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杜康看着前面那个挺拔高大的背影，他的人缘好像很好，一路都有男生和他打招呼，众星捧月，永远是人群的焦点。
甚至刚刚做操时，她在他边上，都能感受到趁着转身，来自前排的，灼灼视线。
那么多人都喜爱的少年啊。
……
孙子杰絮叨了一路，到了教室也不停，“……牙尖嘴利的，还是杜康好，安安静……你干嘛这种眼神看我？”
林靳冉把他踹回座位，“吵死了。”
“？”孙子杰一脸崩溃，“怎么今天都来欺负我！”
班里其他男生围上来。
“二班的杜康吗？听说学习很认真啊……”说话的是赵砾，分班考试才考进来的。
“她都不怎么出教室！”有人仔细观察过。
“人家一看就是乖乖女，你们可别去打扰人家。”孙子杰道。
“就聊聊嘛，哎……陈景隅，听说杜康是你初中同学？”赵砾问道。
陈景隅慢条斯理的擦着眼镜，闻言笑了笑，“对，我罩着的，别打她注意。”
……安静。
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都装在玩笑里，这种直白的好似宣示主权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但陈景隅却说了，说得不带一丝羞涩，让一众男生哑然。
“啪嗒。”笔滚落课桌的声音，林靳冉保持着靠在椅子上的姿势没有动，声音平直，“初中同学？我记得你初中是附中的。”
“这么说起来……”孙子杰恍然拍掌，“我也记得陈景隅你是附中的，就在我们隔壁班不是？”
“咦？”
“不老实哦……”
起哄声乍起。
“好了好了。”陈景隅看了眼林靳冉，对方却没有看他，直视着桌上的试卷，不知是什么题目这么吸引他。他无奈道：“我是初二转到附中的，初一和杜康一个班。”
“同学一年关系就这么好。”赵砾有些好奇。
陈景隅笑了笑，“忘了说，我们还是亲戚，家里大人关照过要看着她好好学习。”
一众男生神色讪讪，趁着铃声响起一哄而散。
孙子杰倒是提起了兴趣，问道：“什么亲戚啊？表哥表妹？”
他们座位就隔着过道，陈景隅慢悠悠的拿出课本，“保密。”
孙子杰：“靠！”
他气愤的转过头，对林靳冉小声道：“陈景隅太狗了。”
本以为不会有回应，没想到他的同桌，一中的校草，传说中的靳神，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的确。”
……
这周的体育课上，杜康终于摸到了网球拍，看完李老师演示的正手上旋球，众人分散开来，对着四面铁丝网开始自由练习。
报网球的人不多，位置很空，但杜康还是找了个人最少的地方，汤芸芸不明所以，在看她接连三次没拍到球之后，恍然大悟，感动中带着怜惜道：“我的宝，如果到时候网球考试你没及格，我肯定陪你！”
“……别咒自己。”杜康有些耳热，“快练习吧。”她就不信她打不着。
然而第四次还是失败了。
杜康捡了球，有些掩耳盗铃的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关注这边才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隔着一个转角处的校草，一发入魂，把球直接打进铁丝网的菱形格里了。
“艹！”孙子杰险些跳起来，“你吓我一跳！”
林靳冉皱着眉头，看了看拍子，又看了看网，“太近了。”
“哥你轻点，球都要被你打烂了。”孙子杰说着，跳上去把球抠了下来。
……
杜康看得羡慕不已，和汤芸芸对了下眼神，两人都不禁叹了口气。
有些天赋还真是比不了。
汤芸芸：“说真的，和什么都擅长的人做朋友很需要勇气，孙子杰也不是没有长处。”
杜康看了看笑容灿烂的孙子杰，赞同的点头，“有这样的朋友是很好。”
汤芸芸看了她一眼，“你有我！我也不差吧！”
杜康失笑，“那我还是觉得你比他可爱很多。”
汤芸芸顿时大笑起来。
直到下课，杜康才成功发出了一个正手上旋球，也算可喜可贺。
……
开学第四周，第一次月考即将来临。
带着国庆节和中秋节总共放假8天的喜悦，同学们卖力的复习着。
杜康一边背政治，一边观察她的同桌。
宋周今天很开心，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过，连汤芸芸问了他两遍同一类型的数学题都没有生气，相反异常和蔼可亲的讲解。
反常极了。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宋周看了看她。杜康正犹豫要不要问，分享一下他的喜悦，看在他拒绝那么多分早餐的份上——宋周自己就忍不住了。
“哎，真羡慕你们能放这么久的假。刚崔老师通知我，国庆也要来上课，竞赛班集训，毕竟下个月复赛就要开始了。”
汤芸芸最受不了他这么讲话，忍不住回头道：“那你就别上！谁逼你去补课了！”
宋周皱眉，“我和杜康说话，你转回去！”
汤芸芸数学不太好，有求于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回去了。
杜康恍然，“你预赛通过了？”
宋周整个人毛孔都通畅了，矜持的点了点头，“这么简单肯定过了啊。”
“恭喜，希望你复赛也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宋周缓缓点头，“谢谢，我会的。”
这时前排的汤芸芸和喻兰忍不住又转了过来，“是林靳冉也参加的那个比赛吗？他肯定也过了吧？”
宋周皱眉指正，“是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预赛，不是那个比赛。林靳冉当然过了，这都过不了他不用混了。”
喻兰是个很朴实的女生，闻言问道：“这个比赛获胜了有什么用呢？高考加分？”
宋周一副这你们都不知道的表情，却科普得很卖力，“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复赛，获得省二以上名次高考加分，拥有高校保送资格。”
喻兰、汤芸芸：“哇！”
宋周：“进入省队的参加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决赛，也叫cpho，得出国一、国二、国三奖项，国一可以有资格保送清北。”
喻兰、汤芸芸：“哇！”
宋周：“重点来了，全国前50名最后再进行两轮选拔赛，最终选出5人组成国家队参加ipho，国际物理奥林匹克！为国争光！这，才是我的目标。”
喻兰、汤芸芸：“……”
汤芸芸：“兰啊，我们刚才背到哪了？”
喻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宋周：“……她们什么意思？”
杜康抿嘴微笑，“就是太厉害，普通人觉得遥不可及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宋周满意了。
“我看你们参加预赛的有十几个人，都过了吗？”杜康问。
“岳舒桐和王竞原没过。”宋周撇了撇嘴，“他们俩就来玩的。”
杜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这天正好她值日，一楼实验楼到教学楼这段走廊属于他们班的包干区，她便拎着扫把走过去，然后碰上了在实验楼厕所哭的岳舒桐。
正在杜康犹豫是假装没看到好呢还是转身就走好的时候，岳舒桐哭声一停，发现她了。
杜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不好意思，需要我走开吗？”
岳舒桐哭得双眼通红，想了一会，摇头说，“不用了。”
于是杜康便开始扫地。
岳舒桐也不哭了，怔怔的看着她扫。
杜康默默加快了速度，可惜——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为了林靳冉才去参加比赛的。”不知哪个点戳中了她的倾诉欲，岳舒桐开始说话。
杜康：我不是我没有，我之前都不认识你啊！
岳舒桐：“……我也承认，我就是想接近他，我就报名了比赛！”
杜康：大意了……她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
岳舒桐指了指自己的身高，“我坐第三排，他坐第六排，开学一星期我都没和他说过话。我知道其他班的女生都挺羡慕我们班的女生的，觉得能和他一个班好像就近水楼台了。但是……他下了课不是做题就是和身边围着的一大群男生聊天，午休还跑出去打篮球，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啊！我都怀疑之前他不知道我名字。”
怎么感觉和宋周有些诡异的相似？杜康赶紧打消这个奇怪的念头，“那你报名比赛，已经达成接近他的初衷了，至少他肯定知道你的名字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伤心呢？”
“……”岳舒桐愣了愣，“对哦！”
两人坐在实验楼的楼梯上，相顾无言。
好一会儿，岳舒桐深吸一口气，“我想，也许我是不甘心吧。其实我物理真的挺好的，老师也说我有冲一冲省一的实力……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就想着男生，无心学习，所以连预赛都没过。但我真的有努力啊……”
“那就月考好好加油吧，考出一个好成绩，别人就不会这么想了。只会当你失误。”杜康淡淡道。
“也只能这样了。”她叹一口气，“谢谢你啊杜康，我感觉好受多了。”
“不客气。”杜康看着她，“明年记得拿省一。”
岳舒桐脸色一僵，“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看着女生略显仓惶的背影，杜康慢悠悠露出一个微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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杜康和汤芸芸、喻兰三人手挽手，走向操场。平时宽阔的水泥路被学生填的满满当当，不时还有打闹、怪叫声，三人走走停停，躲躲闪闪，终于来到了大操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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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感冒还没好就别来学校了，要不我去和老班说一声，再请一周假？”
“不用。”林靳冉的声音微微沙哑，轻咳了几声。
杜康转头看去，四目相对，都有些怔忡。
“年少不知保养，老来……咦？杜康，这么巧！”孙子杰永远都是笑眯眯的。
杜康朝他们笑了笑，“是啊，好巧。”
她没想到学校连做课间操都要把重点班排一起，也没想到他生病了，是因为……那天淋雨了吗？
杜康垂下眸子，有些不自在的抿了抿嘴唇。
操场上每个班排了两列，都是男左女右的格局，只是文理分科后男女比例失调，很多班就穿插了下。比如二班男生那排前面分了一部分女生过去，女生那排不至于过长。比如六班，女生都在前面，后排全是男生的天下。
可是现在六班边上是文科班二班，这就导致了——
孙子杰紧挨着林靳冉神情凄惶，“卧槽，我早忘了广播体操怎么做了！为什么我们边上都是女生啊！我的形象！”
“她们又不会看你。”林靳冉懒洋洋的说道，他生了一星期病，现在嗓子还不太舒服，并不想多说话。
“也是，她们都看你了……”孙子杰终于自在了，回到自己的站位，开始找杜康聊天。
“杜康啊，以后大家一起做操，邻里邻居的，可不许互相嘲笑！”孙子杰未雨绸缪。
杜康一时不明白有什么好嘲笑的，愣愣的点了点头。
孙子杰顿了顿，终于看向她前面的人，“听到没有，汤芸芸。”
“这时候看到我了？”汤芸芸抱胸，“我偏不！”
两人大眼瞪小眼，再次不欢而散。
做完操，回教室的路上，汤芸芸还在忿忿不平，“这人真讨厌！但他做操好好笑，像只鸭子……”
杜康和喻兰对视一眼，笑而不语。
杜康看着前面那个挺拔高大的背影，他的人缘好像很好，一路都有男生和他打招呼，众星捧月，永远是人群的焦点。
甚至刚刚做操时，她在他边上，都能感受到趁着转身，来自前排的，灼灼视线。
那么多人都喜爱的少年啊。
……
孙子杰絮叨了一路，到了教室也不停，“……牙尖嘴利的，还是杜康好，安安静……你干嘛这种眼神看我？”
林靳冉把他踹回座位，“吵死了。”
“？”孙子杰一脸崩溃，“怎么今天都来欺负我！”
班里其他男生围上来。
“二班的杜康吗？听说学习很认真啊……”说话的是赵砾，分班考试才考进来的。
“她都不怎么出教室！”有人仔细观察过。
“人家一看就是乖乖女，你们可别去打扰人家。”孙子杰道。
“就聊聊嘛，哎……陈景隅，听说杜康是你初中同学？”赵砾问道。
陈景隅慢条斯理的擦着眼镜，闻言笑了笑，“对，我罩着的，别打她注意。”
……安静。
这个年纪的男生，喜欢都装在玩笑里，这种直白的好似宣示主权的话，都不好意思说出口。但陈景隅却说了，说得不带一丝羞涩，让一众男生哑然。
“啪嗒。”笔滚落课桌的声音，林靳冉保持着靠在椅子上的姿势没有动，声音平直，“初中同学？我记得你初中是附中的。”
“这么说起来……”孙子杰恍然拍掌，“我也记得陈景隅你是附中的，就在我们隔壁班不是？”
“咦？”
“不老实哦……”
起哄声乍起。
“好了好了。”陈景隅看了眼林靳冉，对方却没有看他，直视着桌上的试卷，不知是什么题目这么吸引他。他无奈道：“我是初二转到附中的，初一和杜康一个班。”
“同学一年关系就这么好。”赵砾有些好奇。
陈景隅笑了笑，“忘了说，我们还是亲戚，家里大人关照过要看着她好好学习。”
一众男生神色讪讪，趁着铃声响起一哄而散。
孙子杰倒是提起了兴趣，问道：“什么亲戚啊？表哥表妹？”
他们座位就隔着过道，陈景隅慢悠悠的拿出课本，“保密。”
孙子杰：“靠！”
他气愤的转过头，对林靳冉小声道：“陈景隅太狗了。”
本以为不会有回应，没想到他的同桌，一中的校草，传说中的靳神，给了他一个赞许的眼神，“的确。”
……
这周的体育课上，杜康终于摸到了网球拍，看完李老师演示的正手上旋球，众人分散开来，对着四面铁丝网开始自由练习。
报网球的人不多，位置很空，但杜康还是找了个人最少的地方，汤芸芸不明所以，在看她接连三次没拍到球之后，恍然大悟，感动中带着怜惜道：“我的宝，如果到时候网球考试你没及格，我肯定陪你！”
“……别咒自己。”杜康有些耳热，“快练习吧。”她就不信她打不着。
然而第四次还是失败了。
杜康捡了球，有些掩耳盗铃的四处看了看，发现没人关注这边才松了口气。正准备继续，只听“啪”的一声脆响，隔着一个转角处的校草，一发入魂，把球直接打进铁丝网的菱形格里了。
“艹！”孙子杰险些跳起来，“你吓我一跳！”
林靳冉皱着眉头，看了看拍子，又看了看网，“太近了。”
“哥你轻点，球都要被你打烂了。”孙子杰说着，跳上去把球抠了下来。
……
杜康看得羡慕不已，和汤芸芸对了下眼神，两人都不禁叹了口气。
有些天赋还真是比不了。
汤芸芸：“说真的，和什么都擅长的人做朋友很需要勇气，孙子杰也不是没有长处。”
杜康看了看笑容灿烂的孙子杰，赞同的点头，“有这样的朋友是很好。”
汤芸芸看了她一眼，“你有我！我也不差吧！”
杜康失笑，“那我还是觉得你比他可爱很多。”
汤芸芸顿时大笑起来。
直到下课，杜康才成功发出了一个正手上旋球，也算可喜可贺。
……
开学第四周，第一次月考即将来临。
带着国庆节和中秋节总共放假8天的喜悦，同学们卖力的复习着。
杜康一边背政治，一边观察她的同桌。
宋周今天很开心，嘴角的笑容就没放下过，连汤芸芸问了他两遍同一类型的数学题都没有生气，相反异常和蔼可亲的讲解。
反常极了。
察觉到了她的目光，宋周看了看她。杜康正犹豫要不要问，分享一下他的喜悦，看在他拒绝那么多分早餐的份上——宋周自己就忍不住了。
“哎，真羡慕你们能放这么久的假。刚崔老师通知我，国庆也要来上课，竞赛班集训，毕竟下个月复赛就要开始了。”
汤芸芸最受不了他这么讲话，忍不住回头道：“那你就别上！谁逼你去补课了！”
宋周皱眉，“我和杜康说话，你转回去！”
汤芸芸数学不太好，有求于人，心不甘情不愿的转回去了。
杜康恍然，“你预赛通过了？”
宋周整个人毛孔都通畅了，矜持的点了点头，“这么简单肯定过了啊。”
“恭喜，希望你复赛也能取得一个好成绩。”
宋周缓缓点头，“谢谢，我会的。”
这时前排的汤芸芸和喻兰忍不住又转了过来，“是林靳冉也参加的那个比赛吗？他肯定也过了吧？”
宋周皱眉指正，“是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预赛，不是那个比赛。林靳冉当然过了，这都过不了他不用混了。”
喻兰是个很朴实的女生，闻言问道：“这个比赛获胜了有什么用呢？高考加分？”
宋周一副这你们都不知道的表情，却科普得很卖力，“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复赛，获得省二以上名次高考加分，拥有高校保送资格。”
喻兰、汤芸芸：“哇！”
宋周：“进入省队的参加全国中学生物理竞赛决赛，也叫cpho，得出国一、国二、国三奖项，国一可以有资格保送清北。”
喻兰、汤芸芸：“哇！”
宋周：“重点来了，全国前50名最后再进行两轮选拔赛，最终选出5人组成国家队参加ipho，国际物理奥林匹克！为国争光！这，才是我的目标。”
喻兰、汤芸芸：“……”
汤芸芸：“兰啊，我们刚才背到哪了？”
喻兰：“执手相看泪眼，竟无语凝噎！”
宋周：“……她们什么意思？”
杜康抿嘴微笑，“就是太厉害，普通人觉得遥不可及的意思。”
“这还差不多！”宋周满意了。
“我看你们参加预赛的有十几个人，都过了吗？”杜康问。
“岳舒桐和王竞原没过。”宋周撇了撇嘴，“他们俩就来玩的。”
杜康点了点头，没有再说话了。
这天正好她值日，一楼实验楼到教学楼这段走廊属于他们班的包干区，她便拎着扫把走过去，然后碰上了在实验楼厕所哭的岳舒桐。
正在杜康犹豫是假装没看到好呢还是转身就走好的时候，岳舒桐哭声一停，发现她了。
杜康做了个抱歉的手势，“不好意思，需要我走开吗？”
岳舒桐哭得双眼通红，想了一会，摇头说，“不用了。”
于是杜康便开始扫地。
岳舒桐也不哭了，怔怔的看着她扫。
杜康默默加快了速度，可惜——
“我知道你们都觉得我是为了林靳冉才去参加比赛的。”不知哪个点戳中了她的倾诉欲，岳舒桐开始说话。
杜康：我不是我没有，我之前都不认识你啊！
岳舒桐：“……我也承认，我就是想接近他，我就报名了比赛！”
杜康：大意了……她有些好奇，忍不住开口问道：“你们不是一个班的吗？”
岳舒桐指了指自己的身高，“我坐第三排，他坐第六排，开学一星期我都没和他说过话。我知道其他班的女生都挺羡慕我们班的女生的，觉得能和他一个班好像就近水楼台了。但是……他下了课不是做题就是和身边围着的一大群男生聊天，午休还跑出去打篮球，根本没有机会接近啊！我都怀疑之前他不知道我名字。”
怎么感觉和宋周有些诡异的相似？杜康赶紧打消这个奇怪的念头，“那你报名比赛，已经达成接近他的初衷了，至少他肯定知道你的名字了，你为什么还这么伤心呢？”
“……”岳舒桐愣了愣，“对哦！”
两人坐在实验楼的楼梯上，相顾无言。
好一会儿，岳舒桐深吸一口气，“我想，也许我是不甘心吧。其实我物理真的挺好的，老师也说我有冲一冲省一的实力……怎么办？他们会不会觉得我就想着男生，无心学习，所以连预赛都没过。但我真的有努力啊……”
“那就月考好好加油吧，考出一个好成绩，别人就不会这么想了。只会当你失误。”杜康淡淡道。
“也只能这样了。”她叹一口气，“谢谢你啊杜康，我感觉好受多了。”
“不客气。”杜康看着她，“明年记得拿省一。”
岳舒桐脸色一僵，“我……我还有事，先、先走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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