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2章 苏芒,你骗我_阴胎十月之鬼夫缠上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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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2章 苏芒,你骗我

  “我我就是想来祭拜一下君耀哥,没别的意思。”门口的简烨把头一低,在连君宸的面前唯唯诺诺的。

  这样的他,一点都没有当日简家人来大闹连家的气势。

  我跪在灵柩前,胸前还有一朵白花,连一头的长发都用白色的发带绑住了,眼下这般打扮就是个新丧小寡妇的打扮。他看到我这般模样,眼中明显闪过一丝窃喜,让人心头很不舒服。

  他要是真心来祭奠凌翊也就算了,看他不经意间流露出的表情,就知道他是来看笑话的。

  这里还不是我家,要是不速之客来了我家,我就拿了扫把把他赶出去。

  好在连君宸不是我,没有拿起扫把来打人,淡漠的给自己点了一支烟。眼睛里又变的没有任何情绪,默默的吸起烟来,“小耀生前和你很熟吗我怎么不知道”

  “那个君耀哥的为人,我很敬佩,听说他去世了,我就想来祭拜一下。”简烨这个样子真是超出了我从前对他的一切记忆,真是谄媚出了一副奴才相。

  那样子真是百般讨好巴结连君宸,脸上堆得全都是虚伪的笑意,理由也编的光面堂皇。

  连君宸冷然将手一伸,南宫池墨非常识趣的把装香的透明袋子给了连君宸。连君宸从里面抽出三支,用打火机点燃塞给简烨,“祭拜完就走,反正连家和简家早就没有任何瓜葛了。”

  简烨接过香的手微微一抖,赔笑了一下,“那个姐夫连先生,那天我家人来连家闹是我们的不对。我已经知道了,是简思有错在先,她”

  “她是你姐姐。”连君宸这句话说着毋庸置疑,脸上的表情比刚才更加冷漠。

  他其实到了最后一刻,依旧对简思保留了感情。

  “是是是她是我姐姐,但是我们一家人还是误会你了,还到你家大吵大闹。给你添麻烦了”简烨手里拿着想丝毫没有要祭拜的意思,反倒是接连的和连君宸解释,“您看您大人不记小人过,就不要拿走简家的房产和车子了。好吗我们我们简家在江城,也是要抬起头做人的。”

  我一听有些傻愣愣的,简家靠连家关系挣的财富,现在离婚了连君宸还有资格拿回去

  按照我国的法律,必须是不可以,想想应该是用了什么特殊手段。连君宸个性和凌翊很相似,手段都是雷厉风行的。

  简烨亲自登门来求,应该是被逼到了绝境了。

  连君宸充满血丝的眼睛淡漠的看着简烨,他的目光平淡而没有任何感情,就好像在看一尊没有生命雕塑一样,连半分情绪都不曾表露出来。

  他默默的抽烟,简烨就这么低头陪着,大气都不敢喘一下。

  “你还上不上香了”我终于是耐不住性子低声喝了一声,本来我的嗓子就不舒服,说完就剧烈的咳嗽几声。

  喉头依旧是有充血的味道,好像有什么东西随时会从喉咙口涌出来。

  我的脸都涨红了,抓着胸口麻布衣料,都要喘不过气来了。

  真是偷鸡不成蚀把米,没把简烨这个挂羊头卖狗肉的喝退,反倒是先把自己的身体给伤了。我低头喘息着,看着地面上自己的影子,感觉自己很没用。

  真的

  很没用。

  要学点真本事的想法,在我的心里已经成为不可撼动的大山,我必须接着宋家老爷子关门弟子的身份,彻底的走进阴阳玄学的大门。

  这样我才能离凌翊更加的近。

  南宫池墨立刻弯下腰拍了拍我的脊背,“早和你说了,你的内伤没好,需要休息。你快起来,都难受成这样了,还跪着。”

  他对我的关心溢于言表,却会轻易成为简烨攻击我的突破口。

  简烨还没开口,我就知道他脑子里已经找到借题发挥的地方了,干脆咬了唇直接把他嘲讽的话当成了耳旁风。

  须臾,简烨尖酸刻薄的话如期而至,“苏芒,想不到君耀哥刚死,你就勾搭上了更年轻的。我我当初真的是瞎了眼才会喜欢你,如今君耀哥尸骨未寒,你怎么能这么快就和别的男人在一起呢。”

  真是狗改不了吃屎,他含血喷人的本领还是和以前一样。

  居然当着这么多高僧和连君宸的面,说我和南宫池墨有染。就算我不要做人,南宫池墨这么个小鲜肉总要点脸面。

  对于南宫池墨来说,我绝对算得上是一个老女人。

  我气的都笑了,“我和谁在一起,你管得着吗”

  “你还笑,君耀哥都死了你还当着他的面,如此高兴,难道难道就不怕你周围的人心寒吗”简烨估计是被狗煞什么的犬类影响了,完全进入了疯狗模式,完全没理由的就是一通乱咬。

  我寒他大爷,还心寒呢。

  他做的事情,才叫人心寒呢

  这种人我也懒得和他置气,低了头在心头默默的念诵佛经,来平息心中的怒火。几乎每个人曾经有过想杀人的冲动,就看会不会付诸实践,我现在就恨不得把简烨的脑袋拧下来。

  疯狗模式一旦开始,简烨骂人的水准就赶上他姐姐简思了,变得喋喋不休,“我只是为君耀哥抱不平,我从你十岁那年就认识你了,从前的你不是这样的。现在的你,遇到有钱人以后就变了,还不向君耀哥道歉”

  我觉得我已经够冲动的了,没想到南宫池墨比我还冲动。

  他奶白色的手指头揉了几下自己脑袋上的白毛,一脚就踹在了简烨的屁股上,把他的身子直接踹到了灵柩的跟前。

  简烨头颅一下就磕到了棺材板上,猛的一抬头,又看到棺材里的凌翊。

  他就跟见了鬼似的,快速的向后爬了几步,整张脸都青了。

  连君宸却是蹲了下来,一只手搭在膝盖上,目光复杂的看着简烨,“你说你十岁以后才和苏芒成为玩伴那十岁以前呢”

  “他们家是在苏芒十岁以后才搬来南城的,我们是那时候认识的,怎么了”简烨惊魂未定,望着连君宸的双眸有些茫然。

  连君宸沉默了一下,直起身来,双手负在了背后,“你跟我来一下,我有话跟你聊。”

  他们两个就这么当着大家的面,缓缓的走到了楼上。

  耳边突然敲响了清脆的铃铛声,好像是法事进行到了一个阶段,每隔五分钟空闻都会敲响一次手中的铜铃。

  声音清脆,仿佛能穿过身体,抵达人的灵魂。

  我跪在灵柩前,看着红烛摇曳,莫名的发起呆来。脑子里全都是空白,甚至没有精力去想,为什么连君宸在听说简烨和我是十岁时认识的,会把简烨叫到楼上去谈话。

  半个小时过去了,简烨满脸喜色的从楼上下来,似是得了什么天大的好处。

  这里正是一片哀然的白事中,僧众脸上都是凝重的表情,唯有他是那般的欣喜。他瞧了我一眼,眼中带着不屑一顾的表情。

  走到了门口,开门出去,刚好又和那个出去买筷子的佣人碰了个正着。

  原先简烨进连家还是比较小心翼翼的,眼下不知道为何又得瑟起来,大声的就训斥了进门的佣人,“走路不长眼睛啊,以后走路仔细看着点。”

  “是简少爷。”那个女佣双颊绯红,低着头不敢看简烨。

  等到简烨出了门走远了,才心有余悸的拍了拍胸脯,快步走进灵堂里。那一头连君宸面色发青的从楼梯上下来,他一直盯着我看,也不知道在看什么。

  “连先生,东西买回来了,您看要不要现在让二夫人立筷问鬼”那个佣人提到立筷问鬼的时候,浑身都抖起来。

  我感觉这个姑娘胆都要吓破了,却偏偏舍不得工资,非要留在连家不可。

  其实她的行为我是理解的,张妈那些佣人在连家的日子久,早就存下了丰厚的积蓄。有了这种事,当然好全身而退。

  这个姑娘年纪这么小,估摸着也是新来连家没几天,钱也没有赚到多少,当然只好留下继续赚钱。

  连君宸冷然一推手,说道:“不用了,把筷子放到厨房收起来吧。”

  我心头诧异,我已经做好了筷子立不起来,被连家扫地出门的结局。可这会儿,他在楼上也不知道和简烨聊了什么,居然就不要我立筷问鬼了。

  心头的杂念也就是来了片刻,剩下的时间我都在虔诚的诵经。眼睛也闭上了,慢慢的就和周围的一切仿佛隔绝了一般。

  也不知道跪了多久,双腿都没有知觉了。

  耳边是南宫池墨无奈的声音:“都两天一夜了,苏芒,你吃点东西吧。就算是守孝,也要为了你肚子里连家血脉着想。”

  “我跪了两天一夜了吗”我自己怎么不知道

  我只感觉张嘴都变得困难,嘴角有撕裂的感觉,有点想喝水,却没有渴得很强烈。但从嘴唇破裂的程度,我就知道自己体内严重缺水。

  南宫池墨扶我起来,我才发现腿麻了。

  而且是麻的完全不能走路的那种,我在诵经声中觉得天旋地转,很多周围的景物都看的不是很清楚。

  “我来,南宫池墨,你身子虚还是去休息吧。”一个沉稳的声音传入耳中,和凌翊很像,让我有一种舒服的感觉。

  但,我却知道那不是凌翊。

  他将我抱起,逐步走上阶梯。

  我说:“放下我。”

  声音有些气若游丝,小的大概只有我自己能听见。

  他也不知把我带到了哪儿,声音极度气恼,“苏芒你居然敢骗我,你说你可以证明你不是她,是因为从小和简烨一起长大。可为什么简烨说,十岁以后才和你认识的”

  我心里抱怨了一句,简烨真是什么时候来不好,偏偏是这时候来,还把我们儿时认识的时间说出去了。刚才被连君宸叫上去,他又有求于连君宸,肯定是把我的身世都交代的底朝天。

  我过去的连我记不起来的身份,在连君宸这里大概是瞒不住了。

  我自身缺水严重,心头担心腹中宝宝的受到我的影响,手指头抓着他臂上的衣料,根本没心思回答他的问题,也却是对自己曾经的身世没有任何记忆,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这个问题以后可以慢慢聊,眼下我只想及时补充水分。

  我用力张开嘴,声音嘶哑而又小声,每说一个字声带都有种撕扯一样的感觉,“水,大哥,我想喝水”

  也不知道他听没听进去我的话,将我放在了一张柔软的单人沙发上,我坐上去的时候感觉整个身子都舒服的陷到里面去。

  他轻轻的撩开我有些凌乱的发丝,用衣袖擦了擦我额上的细汗,恍然间已经在我迷迷糊糊中拿了只杯子放在我嘴边。

  我双眼迷离的看着他,只觉得连君宸的轮廓十分模糊。

  让我有一种总想把他幻想成凌翊的感觉,寻找一份内心的慰藉,可我却非常清楚,他不是凌翊。

  思维迟缓看着他和凌翊十分相似的乌眸,居然是半天都没有动作。

  “如果你没法自己喝水,我不介意亲自喂你,用嘴来喂你丫头,你骗我骗的好苦啊。”他淡漠的眼神里闪过一丝无奈,单膝磕在地上,指缝顺着我的发丝缓缓的梳下来。

  我心头顿时憋了一股气,即便身上没有力气,还是咬住了后槽牙抓住了杯子,“我我自己能喝,大哥,君耀尸骨未寒,请你请你把手拿开。”

  一边大喘气,一边水就喝上了。

  因为手抖的厉害,这一次难免喝的急了,给呛着了。

  就觉得手背上有一只宽大的手掌握住了我的手背,帮我一起抓住了手中有些沉重的杯子,另一只手轻轻的拍着我的后背。

  这一口我差点呛到肺里,他轻拍几下我才慢慢的缓过神。

  身子靠在沙发里面,逐渐逐渐的就觉得困意袭来,不由自主的就睡在了沙发里。也不知道时间过了多久,醒过来的时候周围还比较暗,沙发旁边的桌上点了一盏小夜灯。

  头有些钝钝的那种晕,不难受,只是让人思维有些混沌。

  只是觉得好奇怪,明明被狗煞缠上了以后,接连两个晚上都在梦境里进入了鬼域。但自从凌翊离开了以后,就再也没有梦见过这种可怕的梦境了。

  “醒了”一个磁性的男声进入耳内,邪异的声音更是和凌翊如出一辙,听得让人骨头都要发酥。

  我还迷迷糊糊的没想到是谁,循声望去才看到昏暗的灯光旁还有个黑暗的轮廓。那个人手肘盯着沙发上的扶手,太阳穴的位置轻轻靠着握成拳头的手。

  他漆黑的凤眸深邃的凝视着我,小夜灯照亮了他小班块的侧脸,勾勒出一张刀削般好看的轮廓。

  银色的耳钉在耳朵上,闪耀了一丝光芒。

  这耳钉上镶了钻石,看着如同六芒星一般的耀眼。

  但是,这是我第一次见到眼前这个男人戴耳钉这么娘气的东西,他向来崇尚极简主义。身上连块手表之类的配饰都没有,唯一能体现身份的钻石袖扣,也做得十分低调简约。

  隐约间,我脑中碎成一片片的有关于儿时的记忆突然就从大脑深处涌了出来,画面还是模糊不清,只是觉得那颗耳钻很眼熟。

  我揉了揉太阳穴,又想去揉眼睛,“恩,我怎么睡在这,我不是在给君耀守孝吗”

  “拿过纸钱的小脏手,不许擦眼睛。”他抓住我的手腕,居然把膝盖跪到了我坐的沙发上,眼神暧昧的看着我。

  然后,掏出手绢擦了擦我脸上的泪痕,还有嘴边的哈喇子,“丫头,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出现在我身边逆止呕不知道你瞒我瞒的好苦,你为什么不告诉我,你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

  “我”我一下就结巴了,不知道怎么回答。

  大概是,人有时候在紧急关头就容易急中生智,我小声道:“大哥,你也没有问过我。我以为我以为对你不重要”

  他突然就把我搂进怀中,怀抱温暖了我冰冷的躯体,指节分明的手指将我的脑袋死死的摁进胸膛,“谁说对我不重要,这对我很重要。”

  只听胸腔里是铿锵有力的心跳,上面的肌肉纹理分明,隔着一件衬衫依旧能感觉得到。

  我整个身子都僵住了,喉咙有种窒息的感觉,“大哥,我是君耀的女人,请你自重。我还要我还要下去替他守孝”

  “胡说你是我的女人,你和我有婚约你只是被他拐骗了去。”他用力的搂着我,不给我丝毫挣扎和喘息的空间。

  我就好像被关进监狱里了一样,浑身失去了力气,只能被连君宸这么死死的抱着。现在疲惫而又虚弱的我,恨不得能再次睡死过去。

  可被他搂着,我浑身难受,只能强打着精神保持清醒。

  我一边有气无力的推开他,一边说道:“婚约大哥,你糊涂了吧我们什么时候有婚约了你你是不是因为君耀去世,所以受的打击太大。”

  大概是身体太弱了,我推不开他,浑身顿时又出了虚汗。

  外头的冷风从窗户外面吹进来之后,我的身体顿时就哆嗦的跟筛了糠似的。胃里面因为缺少食物,而发生了痉挛,让身体变得更加的虚弱。

  风吹进眼睛里,泪腺被刺激的流下泪来。

  “我没糊涂”他怒吼了一声,似乎是察觉到自己的衬衣被我的泪水打湿了。他将我推开来,目光复杂的看着我脸上的泪,居然吻上了我眼角的液体。

  我浑身顿时战栗了起来,鸡皮疙瘩也掉了一地,下意识的就用手推开他的侧脸。他却反手将我的手摁在了他的脸上,一字一句凝重的说道:“这么多年了,我以为你死了,丫头,原来你就在我身边。我没想到的是,你会隐姓埋名到苏家,以前以前我们两家还是世交。你六岁我们就有婚约”

  听到我六岁和连君宸有了婚约这件事,我微微的一愣,目光呆滞的看着他面容。

  他那个表情认真无比,眸光低垂了俯瞰着我,那般的温柔。尤其是那盏欧式手提灯做的黑框小夜灯的照耀下,变得更加的温暖。

  为什么是和连君宸有婚约呢

  和我有冥婚契约的人,是凌翊啊

  我总不能同时间,和两个人有婚约吧,这也太不负责了。

  我低垂了眼睑,逃避了连君宸的目光,“大哥,我的确没有七岁以前的记忆,所以不知道你说的是什么。既然你你曾经娶过我简思姐姐,我也有了君耀,那么久以前的婚约就作罢吧。”

  “怎么能作罢这些年,我动用了无数力量找你,简思简思那个女人我碰都没有碰过。”他一语道出了和简思婚姻的真相,又将我死死搂着。

  难怪简思会

  会选择红杏出墙,她的婚姻根本就是形婚。

  量他连君宸再是情深,那也是辜负了一个女人,也是个混蛋的负心人。

  我用力的推开他,体力消耗过大已经呼哧呼哧的喘上了,“就算有过婚约又如何,现在已经来不及了。你已经辜负了一个女人,甚至只能给她形婚,害了她惨死一尸两命我是你弟弟的女人。难道难道你想你想动他的遗孀吗你为了他可以一天一夜站在棺前不吃不喝,难道就不能为了他放弃我吗”

  这番话算是我最后的希望了,以我现在能力,连大声求救的力气都没有。更别说能逃开连君宸的魔爪,只希望他能听了我这番话良心发现。

  “闭上眼睛。”连君宸似乎在命令我。

  我内心纠结了一下,还是把眼睛闭上。

  只觉得耳朵耳垂的位置有点凉凉的感觉,不过也就是三五秒的时间,又听连君宸说道:“可以睁开了,丫头,我会让你恢复记忆重新选择的。你既然和我先有婚约,就是我的女人,不管连君耀是为了什么把你找到,又费尽心机的抢走了你。”

  他似乎对凌翊产生了一丝怨气,冷怒的说完,便推开门出去了。

  我饿的七荤八素的,手脚发软脑袋还疼。

  他还说我是他女人,他也不想想给我弄点吃的,非要问我这些乱七八糟的。正自在心里头抱怨,就见到原来在沙发前的玻璃圆桌上,放了一盘零食。

  说实话,我做解剖专业的,在怀孕以前食欲就不是特别好。

  尤其是不爱吃零食,特别特别是鸭肠之类的卤味,我怕自己会触“景”恶心。

  不过桌子上这些零食都是我以前喜欢过的,什么浪味仙啊,旺仔牛奶,还有小时候风靡一时的让舌头变色的魔鬼糖,恶心的“却让人吃的津津有味的鼻屎”。

  不过这些好吃的,只着年龄的增长,我对它们的需求的量是越来越少。

  连君宸却都知道,我小时候喜欢过的这些口味。

  我饿极了之下,也算是够没心没肺的,连君宸出去没多久。就老实不客气的往嘴里狼吞虎咽的塞薯片,就听门口传来推门的声音,我以为是连君宸回来了,把嘴里的货使劲儿往肚子里咽。

  我只是怕他看到我大吃大喝的一面,却差点没把自己噎死。

  却见傲立在门口的不是连君宸,而是个面如冠玉的少年。少年在唇边做了个噤声的手势,他另一只手食指和中指夹着一张黄纸,看黄纸上的符咒撰写,像是

  像是一张能够窃听的纳声符

  南宫池墨这个白毛小屁孩竟然拿了纳声符,在门口偷听我和连君宸说话

  我脑子在第一时间就反应过来,在身上各个地方摸索起来。纳声符要想能够窃听到内容,那必须要有另外一张符接应,而且距离还不能离的太远。

  否则,就会接收不到“信号”。

  不过,南宫池墨要想听到我和连君宸的对话,那这张接应的符咒,不是在我身上,就是在连君宸的身上。连君宸这段时间哀思过度,整个人就跟刺猬一样,浑身都是刺。

  佣人想要和他说句话,都是一副战战兢兢的样子,根不能对他有所靠近。

  南宫池墨和连君宸有过矛盾,是不可能轻易接近连君宸。我昏迷之后,一直都是南宫池墨照顾我,他往我身上放想来这张接应的符纸的机会最大。

  我在身上摸索了一阵子,终于是在麻衣的小口袋里找到了一张叠成了青蛙的符纸。

  这青蛙折的倒是精致,南宫池墨到底是个半大少年,依旧是有些童心未泯。

  隔着符纸的背面,依旧可以看到符纸被折进去的正面鲜红的朱砂印,我想拆开来看看这张符录里面到底画着什么。

  等到了以后有时间,我也学着画一张,说不定能派上用场。

  刚才拆了一小块,就被南宫池墨红着脸抓住了青蛙的一角,“不要拆开来,苏芒,这这青蛙不可爱吗”

  “你喜欢可爱的东西”我故意用激将法刺激他。

  他总是故作深沉,为的就是别人不把他当孩子看待。平素极为重视自己的一言一行,听到我问他是不是喜欢可爱的东西,柳叶细眉立刻一沉,冷道:“切,我怎么会喜欢可爱的东西。苏芒,你太小看我了,我又不是小孩子了。你你爱拆就拆吧”

  我可没说他是小孩子,是他自己非要对号入座。

  “既然不喜欢,那就拆了呗。”我见激将法成功了,立刻从他手里夺回来,心一狠就把这少年折的青蛙给拆了。

  拆了才一半,就觉得有点不对劲。

  这青蛙怎么拆开来,里面是折成爱心形状的折纸,折爱心可是高难度折纸。我以前手工课就学会折纸飞机和青蛙,以及几乎人人都会的纸鹤。

  爱心老师也教过,不过我就从来没折成功过。

  我顿时觉得尴尬了,也不想看纳声符里头是怎么画的了,理亏的把折纸还给他,“那什么把你折的青蛙弄坏了,不过你手巧应该能折回去。”

  “送你的东西,哪有要回来的道理”他眉头轻轻一蹙,推了推我递过去的爱心折纸,又严肃认真的命令道,“留在身边,不许弄丢了。”

  这下轮到我皱眉头了,你这个是监听用的符咒,我天天带着岂不是天天都被你偷听想想也是醉了,有堂而皇之的送别人窃听器的人么

  这无异于就是告诉我,他想窃听我的,而我还不能反对。

  可是看到他脸上认真的表情,倒不像是开玩笑。

  我也不好当面回绝,“好吧,我我就收着。”

  心里却想着,肯定是要找地方把这东西收起来,否则让这小子每天监听我,那像什么话啊。

  “吃零食不健康,连君宸怎么想的真是不靠谱这么大了还跟小孩子一样蠢你应该喝粥才对,不然小宝宝生出来不健康。”他倒是霸道,把桌上我爱吃的零食一只手就全扫到地上了。

  完了以后,才叫佣人送了一碗粥进来。

  我饿的够呛,嘴巴里淡的很,吃零食和吃粥其实是一个味道。零食本来就不健康,南宫池墨让我喝粥,我就选择了喝粥。

  喝了满满一碗以后,还有种意犹未尽的感觉。

  我摸了摸嘴巴上粘稠的米汤,说道:“厨房还有吗我还没吃饱。”

  “你这个女人怎么这么能吃,当心吃成肥母猪。”南宫池墨看着我这副豪迈的吃相,脸色已经沉了下来。

  他十分纠结的看着我,漂亮的手指伸过来,清了清我嘴边的饭粒。

  我连喝粥都能喝的嘴边有饭粒,那吃法估计就跟二师兄吃馊水一样不拘小节。

  我有些尴尬,可肚子里饿的要命,只能不能跟他客气,“我又不是一个人,我肚子里还有一个宝宝要吃饭呢。你准备一个人的饭怎么够呢”

  南宫池墨清冽的目光缓缓的一低,看向了我微微隆起的小腹,他似乎是在思考着某个问题,喃喃的说道:“也对,你肚子里还有个小宝宝,应该多吃点才对。不对不对女人,你有事瞒着我”

  “我瞒着你什么了”

  我大大咧咧的问他,对于南宫池墨来说,他已经知道我怀了阴胎,我们两个之间似乎没有特别重大的秘密可言。

  吃饱了之后,身上有了些许力气,想起来走两步。

  他默然起身扶我走了几步,又强迫我坐下,语气颇为的冷傲,“你肚子里的孩子应该有四五个月了吧,怎么还不见肚子大起来和和那时候在酒吧见面差不多,一点一点没有大起来。我母亲怀小弟弟的时候”

  说了一半,南宫池墨的脸又红起来,白里透红的样子煞是可爱。

  让人真的有一种,忍不住冲上前捏一把的冲动。

  不过我的肚子确实是一个问题,我去了幽都一天,外头已经过了一两个月。学校里的那群同学,也都已经放寒假了。

  如果南宫池墨非要问,我可真没法解释。

  难道说我肚子里怀了个哪吒,要三年才能出生吗

  这也太坑了

  他似乎发现我在看着他,清了清嗓子,严肃道:“不说这么多了,厨房的粥吃完了。我去给你煮吧,在这等我。”

  也不用我费心想着怎么解释,南宫池墨就好像单纯的大男孩一样,自己先关上门逃走了。煮个粥的话,在连家让佣人去做就可以了,他为了逃走也是拼了,居然亲自上阵。

  还真是害羞腼腆的少年,提到母亲怀孕,都会脸红。

  我在脑子里yy了一会儿南宫池墨见到母亲怀孕时,羞涩而又腼腆样子,心里不断地觉得有些暗爽。

  想着想着,就觉得刚才的事情有些不对

  南宫池墨这个小屁孩怎么想的,让我留在连君宸带我上来的那间开着小夜灯的房间里要送粥上来,也得送到送到我和凌翊以前的卧室啊。

  我可不想再继续呆在这里,省的一会儿还要和连君宸这只大臭虫碰面。

  整整愣了有三四分钟,我才想到要回去洗把脸,让自己清醒一下。

  回到和凌翊一起的卧室里面,空气里似乎还有他平日里生活留下来的气息。我还记得那张办公桌上,他对着电脑认真的工作,远程部署欧洲那边的事宜。

  床上的被子被佣人叠的整整齐齐,下面的褥子换成了惨白色,铺的也是些许折皱都没有了的。

  鼻子上酸酸的,两眼有些模糊。

  似乎看到凌翊又优雅的躺在床上,那般慵懒的看着我。

  恍然不知道站了多久,才默默无声的转去浴室洗脸。按照江城的风俗来讲,守孝期间是不可以洗澡的。

  身上即便黏腻腻的,也必须过了三日还魂,七日还魄。

  也就是所谓的头七。

  有人说七天不洗澡,身上怎么受得了,可能比起亲人的故去。自己身上的这点清洁上的小事,已经算不上什么了。

  进了浴室,又有许多回忆的片段,让人没办法接受。

  我就站在镜子的前面,呆呆的看着此时的自己,竟然有一点认不出了。面色蜡黄,且额头上有一团黑气,像是被霉运缠身了的样子。

  眼窝有些字凹陷,眼睛里还有眼屎粑,真是要多邋遢有多邋遢。

  耳朵上有一个亮晶晶,好似玻璃一样的东西。

  伸手摸了摸,好像是连君宸刚才自己戴在耳朵上的耳钻,我记得他好像是摸了一下我的耳朵,我感觉到冰凉凉的,却没想到是被戴上了耳钻。

  真不知道那个连君宸到底是什么毛病,看着我这副披麻戴孝,邋里邋遢的尊容,居然还有心情喊我丫头。更是把这么漂亮的耳钻,戴到了我这个小脏耳朵上。

  望着镜中的自己,我动作迟缓的打开了水阀,先把手洗了一遍。

  然后才打算往脸上泼水,这时候,脸离镜子比较近。我才在额头的那团黑气后头,看到了红色的血渍,这血渍来的时分的诡异,就在眉心的位置。

  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弄上去了,还有过被擦拭的痕迹,导致血色的痕迹似乎有像擦拭的方向扩散的趋势。

  这点血渍好像有些淡,似乎是连君宸帮我擦汗的时候弄淡的。

  我心里有些奇怪呢,连君宸看到我额头上的血渍,怎么只负责帮我擦汗,却没有把这块血渍给弄掉。就算他没有义务帮我弄掉,总也要提醒我一下啊。

  难道是额头受伤了

  我伸手摸了摸,根本不疼,也没有结痂的伤口。心里转念一想,更加的怀疑了,哪有伤口这么好死不死的就伤在人阳火最旺的眉心处。

  这个地方伤了,还混个屁。

  不会是什么不好的东西吧

  我印堂发黑的主要原因,该不会就是这块血渍弄的吧

  这样一想,我就恨不得马上往额头上弄点水,先把这个莫名其妙出现在额头的血迹给弄掉。

  刚在掌心掬满水,要往脑门上清洗。

  就听南宫池墨在浴室门口轻喝一声,“不许洗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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