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一切_心机美人总在钓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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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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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叶矜久久难言。

  他和向溱一直生活在不一样世界里。

  和睦家庭,开明父母,让他很难想象,向溱那几个月有多绝望。

  而让向溱如此痛苦始作俑者却是亲生父母。

  “都过去了……”向溱有些不安,他迟疑了下,“瞒着你就这些了。”

  叶矜什么话都没说,突兀地伸手搂住了向溱脑袋,往怀里一按:“抱抱我溱哥。”

  “——也抱抱秦乡。”

  向溱鼻子一酸。

  他第一次哭是在高三被迫辍学、跪着求他爸他.妈时候。

  后来或许是麻木了吧,他没哭过一次。

  昔日腼腆少年也成长为了一个硬朗青年,只是变得沉闷寡言。

  叶矜穿得不多,只有一件衬衫,他能明显感觉到心口衣服湿了。

  他没说话,安静地摸着向溱脑袋:“以后有我了。”

  向溱声音有些哽:“你不走了吗?”

  叶矜无奈:“我什么时候说要走了?笨死了。”

  向溱闷闷地噢了声:“那,吃晚饭吗?”

  “……”叶矜敲了下他头,“吃吃吃,今天吃,明天吃,吃到老!”

  向溱攥着沙发,其实他有点想去搂叶矜腰,可是不太敢。

  对他来说,自己犯下了这种欺骗重大错误,不可以要求那么多。

  “噢哟,金豆豆掉不停了?”

  叶矜拉开一点距离,主动让向溱搂着自己腰,再扶着他脸哄:“不哭了,以后有我,不会走。”

  大概是难为情了,向溱别开脸:“没有哭。”

  “好好——没哭。”叶矜乐了下,“谁都有哭时候,又不丢人。”

  向溱:“你……还有什么要问吗?”

  “你名字是怎么回事,编来骗我?”

  向溱连忙摇头:“不是……是从那里出来后,我去警局申请了改名。”

  ‘秦乡’事在当地闹得挺大,看热闹有,同情也有。

  那里民风不算开明,很多父母也都觉得同性恋不像话,但也都为向溱可惜,觉得他爸妈太过分,有什么事可以好好说,好好引导,根本不必这么极端。

  而且临近高考,一毁就是一辈子啊。

  从‘医院’里出来,向溱计划要离开时,就拿了家里户口本和身份证去申请了改名。

  这样刻苦改名理由已经充分足够。

  这也是为什么向溱后来走了,警局不愿意帮忙找人原因。

  名义上来说,失踪案他们还是要查,但警察确定向溱人身安全之后,就不会再干预这件事。

  所以名字是真,只是改过。

  “那还有最后一个问题。”叶矜挑了下向溱下巴,“溱哥到底多少岁?”

  向溱猛得一僵。

  叶矜:“嗯?”

  向溱吞吞吐吐:“我说了,你能不能轻点生气?”

  叶矜被逗乐了,向溱眼眶还红,睫毛湿润,请求小语气颇为可怜。

  “生气就生气,还有轻点生气说法?”叶矜琢磨着,“你说吧,我考虑看看。”

  向溱:“昨天刚满二十二……”

  叶矜一顿:“二十二周岁?”

  向溱慢腾腾地点头,忐忑极了。

  叶矜不知道是乐还是气:“所以,溱……你比我还小几个月?”

  “嗯……”

  “我一直以为溱哥脸皮薄得很,这么看也不一般啊。”叶矜捏着他脸,也没改称呼,不知道揶揄还是什么。

  “听着我叫哥叫了这么久,向先生高兴吗?”

  向溱下意识往下点头,点到一半感觉不对连忙摆头,跟拨浪鼓似:“没有。”

  叶矜现在就跟被扯成两半一样,一面心疼向溱遭遇,一面想起自己叫了将近五个月溱哥,就气得发乐。

  他原本以为,向溱最多跟自己同龄,没想到比自己还小。

  “行啊,既然听着没有多高兴,那以后换换。”叶矜狠狠捏了一把向溱脸,“以后请叫我哥哥。”

  向溱憋了下,没叫出口。

  “记得,是两个字,哥哥——少一个字都不行。”

  向溱惨兮兮地望着他,快被突然逆转称呼别扭死了。

  叫哥就够羞耻了,‘哥哥’更要命。

  叶矜心软了一秒:“今天先放过你,这笔账我们先记着,以后再算。”

  向溱反而没那么忐忑了,叶矜说了‘以后’,说明他们真不会分手吧。

  叶矜悠悠地话锋一转:“除了这些,真没其它瞒我事了?”

  向溱怔了怔,脸色微微有些发白。

  确实有一件被他可以忽略事。

  其实如果他不说,叶矜未必会发现这件事。

  可他现在太慌了,就怕哪一天叶矜又发现了他隐瞒和欺骗,彻底失望,选择离开。

  “飘窗上那盆多肉……”向溱觉得难以启齿,“是我妈偷。”

  叶矜先是怔了一下,向溱这个回答有些微妙。

  他问是向溱还有没有事瞒着他,向溱却说起了妈妈偷东西。

  而这件事跟他有什么干联呢?

  瞬息之间,叶矜脑子下意识想起自己年少时养过多肉,因为差不多养死了,就选择让家里阿姨丢掉。

  叶矜又想起向溱很久之前说过,他.妈妈很忙,不怎么着家,所以他自己学会了做饭。

  所以……是保姆工作吗?

  叶矜终于反应过来刚刚第一眼见到郭亚梅时为什么会觉得眼熟了。

  郭亚梅在自己家里担任过阿姨,但任职时间应该不长,否则他不会印象这么淡。

  “她不仅拿了这盆多肉,还偷了一些首饰……”向溱闭了闭眼,“但你.妈妈体谅她辛苦,没报警,只是警告她不许再做保姆这个行当了,回老家找份工作。”

  向溱怎么知道这事呢?

  那天,他刚给叶矜写过一封信,也就是贺嘉楷口中‘恶心情书’。

  但其实里面一点露骨内容都没有,他甚至都没说过自己喜欢,只道自己非常倾慕叶矜,觉得他很优秀,想成为他那样人。

  可是当晚,醉酒父亲跟母亲吵架,向溱亲耳听到了母亲失去工作原因。

  他知道妈妈在叶矜家做阿姨,自己某次被迫无奈去找妈妈拿生活费时候,他还曾跟叶矜母亲碰过面。

  乌禾蔓是一个非常温柔又利落女人。

  即使是发现家里阿姨偷东西,也只是冷静地问了一下郭亚梅难处,大致知道她家里情况,丈夫不管事,郭亚梅是家里唯一精神支柱,还要养儿子。

  如果自己报警,那这个家就真完了。

  乌禾蔓知道向溱跟自己孩子差不多大,还跟自己孩子在一个学校,便动了恻隐之心。

  她只是收回了被偷首饰,然后解雇了郭亚梅,还给了一笔钱,说算是对向溱资助。

  同时,她让郭亚梅回家找点其他工作,或者盘个店,做点小生意。

  再继续当保姆,难免又会起歪心思。

  家境反差虽然让向溱有些自卑,但却没觉得难堪。

  那时候他还觉得,出生差距可以靠自己后天努力弥补。

  他最初是有想过有机会,他会好好追求叶矜。

  可母亲行为着实让他感到难堪,浓烈羞耻让他难过到无以复加,以至于都不知道如何面对叶矜。

  虽然也用不着面对,那时候叶矜并不认识他。

  郭亚梅没什么见识,偷首饰时候,还以为叶矜准备丢掉多肉是什么珍稀品种,想着带回去给向溱玩玩。

  当她把多肉给向溱时候,少年自尊心产生了强烈羞愧,他很少这么抗拒地把多肉打翻在地,然后在父母骂咧中躲进房里,闷着被子无声地哭。

  那一刻他才清楚认识到,自己和叶矜永远不可能是一个世界人。

  他们永远不可能在一起。

  他们之间差距不是努力就可以摆平,他家庭混乱又卑劣,除了无奈,他好像什么都做不了。

  都说如果喜欢一个人,却不想和他在一起,那就是还不够喜欢。

  可向溱不是,他就是太喜欢了,所以无奈。

  他跨不过这中间沟壑。

  也是因为从叶矜家里离职,郭亚梅一边开始在家附近打零工,一边全天看着向溱,打算等向溱高考结束,自己回老家盘个小店,然后做生意。

  随料出了后面那些事,贺嘉楷发现了向溱在送‘情书’,他不动声色地拿走并篡改了内容,然后寄给了向溱父母。

  后面事就是那样,郭亚梅发现自己靠打骂无法‘救治’儿子,就强制退学把向溱带回老家,送进了不正规医院里。

  而原本乌禾蔓好意资助那笔钱,却变成了医治向溱‘同性恋’费用。

  当然,这点向溱没细说。

  在他心里,叶矜是顶顶善良,如果知道,可能会有点难过。

  他不想他难过。

  向溱小心地问:“你想起来了吗?”

  他以为叶矜应该知道家里曾出过保姆偷窃事。

  叶矜rua了rua向溱脑袋:“我不知道,我妈妈没跟我说过。”

  向溱一怔。

  叶矜甚至都不知道自家阿姨孩子,就跟自己在一个学校读书,还是同一个年级。

  如果知道这件事,他或许就能早一点认识向溱。

  或许向溱就可以有一个不一样人生。

  有他,也有阳光。

  可惜没有如果。

  乌禾蔓本身是好意,她觉得让两个孩子强行认识反而还会徒增两个孩子之间尴尬。

  小孩子自尊心很敏感,她到不觉得自己儿子会瞧不起向溱,但怕向溱会不自在。

  “现在我知道了。”叶矜认真地看着向溱眼睛,“但她是她,你是你,她犯错后果不应该由你承担。”

  向溱闷闷地嗯道,还是说了句“对不起”。

  为他.妈妈没有说出口道歉。

  前不久大年三十那天,叶矜带他去祭拜父母,向溱站在墓前都会觉得羞愧。

  一面觉得自己是小偷孩子,一面又觉得自己不配沾染这对夫妇宝贝儿子,难为情到了极点。

  那就剩最后一件事了。

  叶矜尽可能轻松地问:“你是不是给我写过信?”

  向溱微妙地低下脑袋,嗯了声。

  “是情书吗?”

  “不是……”向溱急忙否认,“我没有想写情书,我怕别人看见……怕对你影响不好。”

  叶矜苦笑了声。

  虽然他并非有心之为,可又确确实实在无意之间,害了向溱。

  贺嘉楷注意到向溱是因为他,才会拿走那封信,祸害向溱,才会有后面一连串事故。

  叶矜告诉了向溱:“当初事,是贺嘉楷做,你没听到我交给警方录音,我他死之前说过这件事。”

  “……”向溱张了张嘴,许久之后才说,“他都不一定醒得过来……都过去了。”

  不是不怨,是过去太久了。

  原本痛苦心在慢慢随着时间开始变得宁静,虽然永远会有一个疙瘩……可他有矜矜了啊。

  向溱其实很细心,他知道叶矜在想什么。

  “这不怪你,贺嘉楷本来就是疯子。”向溱努力开解叶矜,“他可能只是发现我也喜欢你,在那个时候,对你有好感女孩子有不少,可喜欢你男生却只有我和他,所以他才产生了恶意。”

  向溱补充道:“跟你没有关系,喜欢你是我自作主张事——这不能怪你。”

  叶矜默了半晌,低头吻了吻他额头。

  突然觉得,向溱是父母去世后,命运留给他最后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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