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礼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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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搬到公寓来住一段时间,向溱便在下午陪叶矜回了趟那栋小区房，拿一些要用东西。
门口纸条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警方作为证物给带走了。
向溱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屋内装修还不错,家具也都齐全。
但大概是因为很久没人住，显得格外冷清,一点人气都没有。
“不用换鞋。”今天下雨,天色有些暗沉,叶矜打开客厅灯,说起房子来源，“我小时候钢琴老师和美术老师是夫妻，就住这个小区。”
向溱微愣：“所以是……”
叶矜露出些许怀念神色：“我家离这里太远,为了方便学钢琴和美术,我妈妈才买了这套房子,这样我周六周日就不用来回跑了。”
向溱曾见过叶矜母亲，在对方不知道时候。
是既干练又温柔一个女人……很包容。
“后来我读高中后，这房子就很少来住了，没想到——”
叶矜顿了顿。
没想到几年后今天,这里会成为他唯一归处。
向溱抿了下唇,轻声安慰：“你还有朋友……还有我。”
“朋友也会有分道扬镳一天——”叶矜打开柜子，微微侧头，问,“向先生呢？你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吗？”
“……”向溱一怔。
他是打算在一切结束、合约到期后,从叶矜世界里消失。
最初设想中，他没有料到会和叶矜成为‘朋友’。
本来只想要单纯金钱交易，叶矜周末陪他吃饭,他给出‘资助’就好——
直到半年后,一切危险都风平浪静,叶矜也从父母死亡伤痛中走出来，他就可以安静退场了。
可现在事情发展有些超乎控制。
他和叶矜关系比‘资助’关系要亲密了很多。
以及，近距离接触到真实叶矜后……他舍不得了。
哪怕只是作为朋友，他也愿意。
半年也好，一辈子也好，只要叶矜要。
向溱迷茫不过两秒，就低声说：“只要你不讨厌……我会一直在。”
或者换句话说，只要叶矜需要他，他就会一直在。
他会好好藏起自己无人知道喜欢，会把努力地把‘初恋’跟叶矜分开，就假装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不会讨厌。”叶矜笑着反问，“但溱哥要以什么名义一直在？”
向溱：“……朋友？”
叶矜哂笑一声，收衣服动作微停。
他有时候真不懂，向溱作为一个二十六岁成年人，是分不清什么话是暧.昧，什么话太过界吗？
向溱也是真看不出来，自己在‘觊觎’他吗？
还只是明明知道，但装不知道？
又或者他根本是看错人了，向溱可能是比钟不云还要高端‘猎手’，故意作出懵懂姿态……
个屁。
叶矜抬手，顺了一把向溱头侧呆毛：“那向先生能给个朋友拥抱吗？”
“好……”
向溱犹豫抬手，把叶矜揽入怀中。
朋友话……拥抱好像是很正常。
但他没敢抱太紧，怕叶矜听到自己如擂鼓般心跳。
叶矜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向溱比他高个七八厘米。
拥抱时，他脸刚好能贴住向溱脖颈。
“溱哥腰也很细喔。”
不能说细，但很窄，肩膀又略宽，抱着手感是真不错。
“……”
向溱红了脸，偷偷垂眸瞄了眼。
叶矜腰才细。
但他不敢说。
他脸刚好对着叶矜衣领，还闻到一股好闻味道，淡淡，有点熟悉。
叶矜一击脱离，浅笑了声：“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待久了，我身上都是你味道。”
向溱眨了下眼——心跳猛得漏上一拍！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叶矜领口闻到是淡淡檀香味。
于是满脑子都是叶矜那句——我身上都是你味道。
把人撩到心跳小鹿乱撞，叶矜就不管了。
他心情不错地收拾东西，多是一些书和资料。
衣服其实都在向溱那边，他昨天已经把寝室衣服收拾好带走了，没想到回来半途被向溱叫去，于是小行李箱也跟着去了公寓。
“溱哥，让一让？”
还呆在原地向溱终于回神，局促地往后一退，直接撞到了门。
叶矜每次看到他这样就忍不住，不把人逗到面红耳赤都不甘心。
他走近一步，和向溱距离拉得很近：“是不是撞到头了？要不要揉揉？”
向溱贴着门，像个罚站小朋友，委委屈屈不敢动：“不用……”
其实这么一想，向溱性格还是很有好处。
因为察觉不到暧.昧界限，就不会轻易推开他，而他也好有时间温水煮青蛙。
叶矜不信自己还比不过一个活在记忆里人。
“那补偿给溱哥一颗糖。”叶矜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颗淡粉色硬糖，“很甜喔——溱哥吃吗？”
向溱从来都不懂拒绝他：“吃。”
叶矜没直接给他，而是撕开包装，用封纸捏住硬糖一边，送到向溱唇边：“张嘴。”
收手时候，指腹还好似无意地碰到向溱唇。
向溱：“……！”
他别开视线，想当没这回事发生。
但叶矜还很认真地道歉：“抱歉啊溱哥，不是故意碰到你嘴巴。”
向溱：“……没关系。”
被叶矜指腹碰到那处有些痒，趁人转身时，向溱快速地摸了摸，像是想挽留叶矜指腹温度。
结果叶矜一转身，又被抓了个正着。
“……”
向溱很不高明转移话题：“钢琴要不要带上？”
隔壁房间有一架钢琴，价值不菲，是叶矜从前练习那架。
叶矜忍着笑：“不用，带它也太麻烦了，还得找搬家公司。”
不过他数位屏和相连接电脑都得带上，他寒假期间应该要画画。
他在一个画画网站有账号，粉丝还不少，很多人想花钱买他做图。
但之前住寝室，数位屏又不好带去学校，不方便接单。
现在没了家教活，倒是可以考虑接一些画稿。
毕竟向溱不想让他去家教受‘委屈’，他又想顺着人哄，在不花向溱钱情况下，就只能从其它方面把生活费赚回来。
何况叶矜也不止要赚生活费，他这个专业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毕业后花销依然不低。
现在又是大三上学期，他要尽快决定实习、考研等一系列事。
不尽快存钱，到时候肯定是入不敷出。
“我能在溱哥书房拥有一席之地吗？”
向溱还含着那颗糖，说话有些不清楚：“可以，我不怎么用书房……都给你用。”
叶矜有点想戳向溱脸。
糖应该被向溱舌头顶到右边来了，在脸上鼓了个小包，可爱得紧。
他问：“甜吗？”
向溱：“甜——”
叶矜就算喂他一颗榴莲糖，那也是甜。
叶矜：“什么味道？”
向溱不确定地说：“好像是……荔枝味？”
“是我喜欢味道……”叶矜勾了下唇，不知道自己直接亲上去，向溱会不会吓得跑掉。
“——可惜就一颗粉色糖。”
向溱内疚地说：“那我给你买。”
这要是换个会调/情人，百分百就亲上来了。
叶矜在心里啧了声，面上依然云淡风轻：“没关系，只要溱哥乖乖吃完，不浪费就好。”
……说着说着，他怎么觉得自己这话这么茶呢？
简直跟在游戏里装妹子撒娇余醇有得一拼。
不过余醇装妹子时候，都直接叫队友哥哥。
虽然叶矜觉得很茶，但游戏里野王们很吃这一套。
他摸摸下巴——改天试试。
向溱并不打游戏，但说不定他也吃这套呢。
“还有其它东西要带吗？”向溱托着他电脑和数位屏问。
“没了。”叶矜拎起包，和向溱一起准备出门，“接下来时间就要叨扰溱哥了。”
向溱摇头，小声说：“不会……和你在一块很舒服。”
叶矜差点乐出声，很想反问一句真？
明明每次面对他都如洪水猛兽一样恨不得离三米远，也叫很舒服？
外面依然在下雨，向溱抱着数位屏和电脑，不方便打伞，叶矜便单肩挎包，一手撑起宽大雨伞，遮住两人身体。
车开不到单元楼这，就停在了小区内马路上，他们得在雨中走一段距离。
为了防止走得太分散，叶矜还勾住了向溱小臂。
“走慢点——”
“好。”
雨中，两位青年并肩而行，磅礴雨水砸在伞上，又顺着伞尖坠.落在地，为他们隔出了一方天地。
叶矜快速副驾驶座门：“你先进去放电脑，我开车。”
等向溱坐好，叶矜绕到另一边驾驶位，侧身坐了进来，利落收伞。
下雨冬天实在太冷了，叶矜手脚已经冰凉一片。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向溱却看了他通红关节许久。
“滴——滴——”
是安全带没系提示音。
叶矜侧眸看去，向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听到。
他干脆侧过身，勾过副驾驶安全带。
两人距离再次拉近，他能感觉到向溱若有若无呼吸洒在自己脸侧。
叶矜垂眸看了眼向溱唇，然后刚刚好停顿两秒，让向溱有反应过来时间，再撤身离去，插入安全扣。
“发什么呆？”
向溱脸一红：“没有……我想送你个礼物，可以吗？”
哪有送人礼物还征求别人意见，换作其他人，叶矜一定会认为这人玩空口支票，虚伪得紧。
但换作向溱，他就莫名觉得向溱是怕他突然收到礼物会为难，才提前一问。
“不是贵重物品就好。”叶矜握着方向盘，游刃有余地和向溱说话，“贵重物品我暂时还不起。”
“不贵。”向溱补充道，“也不用还。”
叶矜没接他后半句：“好——那我期待了。”
这一天过得很寻常，向溱做了顿晚饭，叶矜吃得很慰贴。
本来他要洗碗，但向溱坚持不给，说自己已经退烧了，可以做家务。
叶矜无奈，拗不过他，只好在一旁陪他说说话。
晚上还是两床被子一起盖，向溱分被子睡愿望完美落空。
叶矜很会卡着点得寸进尺：“我想挨着你睡，暖和。”
向溱拒绝不了，只好在不断升高体温中去会周公。
所以一直到睡前，叶矜都没等到向溱礼物。
直到第二天早上，叶矜还没完全醒，只隐约感觉身边有动静，他闭着眼睛问：“起这么早？”
是向溱声音：“嗯……今天下午还有些工作，晚上有场晚宴，会回来得比较晚，你叫外卖吃可以吗？”
叶矜趴在枕头上，偏头去看向溱：“没关系，我今天也要出门。”
向溱顿时紧张了：“去哪里？”
叶矜没说话——可能要跟你去同一个地方。
向溱还以为他不喜欢这样被刨根问底，只好不再追问：“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虽然担心，但也知道不可能完全防住所有风险。
前世……前世今天没出什么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向溱还是有些不安，走之前犹豫地帮叶矜掖好被子：“别去人少地方行吗？如果有些人拿你父母事引你，就算不跟警察说，也先联系我好不好？”
叶矜哑然失笑：“好——听向先生。”
向溱耳根一红：“我煮了粥，起来记得喝一点——”
叶矜撑起脸，打量了一番向溱穿着：“向先生今天好帅。”
因为今天要去场合比较正式，向溱里面穿着一身剪裁得体西装，外面套着一件棕灰色长款大衣，显得成熟了几分，又带着些许青年纯净感，很有魅力。
“是……是吗？”
向溱耳根一热，他最受不了叶矜一会儿叫他溱哥，一会儿带着笑意唤他向先生——实在是有点羞耻。
“真，我要是女生，都想叫老公了。”
向溱：“！”
一大清早就玩暴击，干脆把向溱煮熟得了。
他满脑子都在反复回放那句‘老公’……出不来了。
钟不云历届情.人都喜欢叫他老公，向溱还亲耳听到过几次，当时并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一个男人叫另外一个男人老公怪怪。
但如果这个人是叶矜话——打住。
不可以这么想，太冒犯了。
向溱掩饰性地转身：“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他离开卧室背影颇为慌张。
叶矜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玩又可爱男人。
这么一搞他也清醒了，不剩什么睡意。
他起身准备去喝向溱煮粥，却在客厅桌子上看到一个袋子，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冬天第一份礼物。
——向溱留。
这是学他上次带奶茶时说话。
叶矜想起向溱之前藏便利贴小动作，干脆找来一支笔，在便利贴下面回复：
——谢谢向先生礼物，非常喜欢。
写完他又补充道：
——便利贴不值钱，我字也不值钱，不用回收，喜欢话我可以给写一本给你。
——叶矜留。
他这才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副围巾和手套。
……还真是向溱能想出来礼物。
叶矜戴上试了试，大小刚刚好，暖和得紧。
怎么办……才刚分开，又想联系向先生逗逗他了。
叶矜从来不拘束自己，想做就做。
他打开聊天页面，打字：
【——谢谢礼物，很合适。不过我没什么衣服能搭配，想借上次外套穿一下，可以吗？】
向溱秒回，只有一秒语音：“好。”
非常简短又局促一声好。
叶矜能想象得出他此刻表情，耳根肯定是红。
上次那件外套在叶矜小行李箱里，前天离开寝室也一起带出来了。
他穿上后轻嗅了嗅，檀香味已经闻不到了。
不过没关系——可以再染上。
礼物袋子最里面还有一袋包装精致糖果——是荔枝味粉色。
叶矜吃了一颗，又给向溱发去一条语音：“溱哥糖也很甜。”
【——甜就好。】
正在做沙画准备工作向溱拍拍发热脸，不能分心了。
要专心工作，得努力赚钱还房贷，给叶矜过户。
一个小时后，叶矜也离开了公寓，穿着向溱外套，带着他送围巾和手套，去找柳桉会和。
晚宴还有八九个小时才开始，但向溱不在家，他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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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要搬到公寓来住一段时间,向溱便在下午陪叶矜回了趟那栋小区房，拿一些要用东西。
门口纸条已经不见了，应该是被警方作为证物给带走了。
向溱还是第一次到这里来。
屋内装修还不错,家具也都齐全。
但大概是因为很久没人住，显得格外冷清,一点人气都没有。
“不用换鞋。”今天下雨,天色有些暗沉,叶矜打开客厅灯,说起房子来源，“我小时候钢琴老师和美术老师是夫妻，就住这个小区。”
向溱微愣：“所以是……”
叶矜露出些许怀念神色：“我家离这里太远,为了方便学钢琴和美术,我妈妈才买了这套房子,这样我周六周日就不用来回跑了。”
向溱曾见过叶矜母亲，在对方不知道时候。
是既干练又温柔一个女人……很包容。
“后来我读高中后，这房子就很少来住了，没想到——”
叶矜顿了顿。
没想到几年后今天,这里会成为他唯一归处。
向溱抿了下唇,轻声安慰：“你还有朋友……还有我。”
“朋友也会有分道扬镳一天——”叶矜打开柜子，微微侧头，问,“向先生呢？你会在某一天突然离开吗？”
“……”向溱一怔。
他是打算在一切结束、合约到期后,从叶矜世界里消失。
最初设想中，他没有料到会和叶矜成为‘朋友’。
本来只想要单纯金钱交易，叶矜周末陪他吃饭,他给出‘资助’就好——
直到半年后,一切危险都风平浪静,叶矜也从父母死亡伤痛中走出来，他就可以安静退场了。
可现在事情发展有些超乎控制。
他和叶矜关系比‘资助’关系要亲密了很多。
以及，近距离接触到真实叶矜后……他舍不得了。
哪怕只是作为朋友，他也愿意。
半年也好，一辈子也好，只要叶矜要。
向溱迷茫不过两秒，就低声说：“只要你不讨厌……我会一直在。”
或者换句话说，只要叶矜需要他，他就会一直在。
他会好好藏起自己无人知道喜欢，会把努力地把‘初恋’跟叶矜分开，就假装他们不是同一个人。
“不会讨厌。”叶矜笑着反问，“但溱哥要以什么名义一直在？”
向溱：“……朋友？”
叶矜哂笑一声，收衣服动作微停。
他有时候真不懂，向溱作为一个二十六岁成年人，是分不清什么话是暧.昧，什么话太过界吗？
向溱也是真看不出来，自己在‘觊觎’他吗？
还只是明明知道，但装不知道？
又或者他根本是看错人了，向溱可能是比钟不云还要高端‘猎手’，故意作出懵懂姿态……
个屁。
叶矜抬手，顺了一把向溱头侧呆毛：“那向先生能给个朋友拥抱吗？”
“好……”
向溱犹豫抬手，把叶矜揽入怀中。
朋友话……拥抱好像是很正常。
但他没敢抱太紧，怕叶矜听到自己如擂鼓般心跳。
叶矜身高一米七八左右，向溱比他高个七八厘米。
拥抱时，他脸刚好能贴住向溱脖颈。
“溱哥腰也很细喔。”
不能说细，但很窄，肩膀又略宽，抱着手感是真不错。
“……”
向溱红了脸，偷偷垂眸瞄了眼。
叶矜腰才细。
但他不敢说。
他脸刚好对着叶矜衣领，还闻到一股好闻味道，淡淡，有点熟悉。
叶矜一击脱离，浅笑了声：“不知道是不是跟你在一块待久了，我身上都是你味道。”
向溱眨了下眼——心跳猛得漏上一拍！
他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在叶矜领口闻到是淡淡檀香味。
于是满脑子都是叶矜那句——我身上都是你味道。
把人撩到心跳小鹿乱撞，叶矜就不管了。
他心情不错地收拾东西，多是一些书和资料。
衣服其实都在向溱那边，他昨天已经把寝室衣服收拾好带走了，没想到回来半途被向溱叫去，于是小行李箱也跟着去了公寓。
“溱哥，让一让？”
还呆在原地向溱终于回神，局促地往后一退，直接撞到了门。
叶矜每次看到他这样就忍不住，不把人逗到面红耳赤都不甘心。
他走近一步，和向溱距离拉得很近：“是不是撞到头了？要不要揉揉？”
向溱贴着门，像个罚站小朋友，委委屈屈不敢动：“不用……”
其实这么一想，向溱性格还是很有好处。
因为察觉不到暧.昧界限，就不会轻易推开他，而他也好有时间温水煮青蛙。
叶矜不信自己还比不过一个活在记忆里人。
“那补偿给溱哥一颗糖。”叶矜不知道从哪变出来一颗淡粉色硬糖，“很甜喔——溱哥吃吗？”
向溱从来都不懂拒绝他：“吃。”
叶矜没直接给他，而是撕开包装，用封纸捏住硬糖一边，送到向溱唇边：“张嘴。”
收手时候，指腹还好似无意地碰到向溱唇。
向溱：“……！”
他别开视线，想当没这回事发生。
但叶矜还很认真地道歉：“抱歉啊溱哥，不是故意碰到你嘴巴。”
向溱：“……没关系。”
被叶矜指腹碰到那处有些痒，趁人转身时，向溱快速地摸了摸，像是想挽留叶矜指腹温度。
结果叶矜一转身，又被抓了个正着。
“……”
向溱很不高明转移话题：“钢琴要不要带上？”
隔壁房间有一架钢琴，价值不菲，是叶矜从前练习那架。
叶矜忍着笑：“不用，带它也太麻烦了，还得找搬家公司。”
不过他数位屏和相连接电脑都得带上，他寒假期间应该要画画。
他在一个画画网站有账号，粉丝还不少，很多人想花钱买他做图。
但之前住寝室，数位屏又不好带去学校，不方便接单。
现在没了家教活，倒是可以考虑接一些画稿。
毕竟向溱不想让他去家教受‘委屈’，他又想顺着人哄，在不花向溱钱情况下，就只能从其它方面把生活费赚回来。
何况叶矜也不止要赚生活费，他这个专业就是个无底洞，就算毕业后花销依然不低。
现在又是大三上学期，他要尽快决定实习、考研等一系列事。
不尽快存钱，到时候肯定是入不敷出。
“我能在溱哥书房拥有一席之地吗？”
向溱还含着那颗糖，说话有些不清楚：“可以，我不怎么用书房……都给你用。”
叶矜有点想戳向溱脸。
糖应该被向溱舌头顶到右边来了，在脸上鼓了个小包，可爱得紧。
他问：“甜吗？”
向溱：“甜——”
叶矜就算喂他一颗榴莲糖，那也是甜。
叶矜：“什么味道？”
向溱不确定地说：“好像是……荔枝味？”
“是我喜欢味道……”叶矜勾了下唇，不知道自己直接亲上去，向溱会不会吓得跑掉。
“——可惜就一颗粉色糖。”
向溱内疚地说：“那我给你买。”
这要是换个会调/情人，百分百就亲上来了。
叶矜在心里啧了声，面上依然云淡风轻：“没关系，只要溱哥乖乖吃完，不浪费就好。”
……说着说着，他怎么觉得自己这话这么茶呢？
简直跟在游戏里装妹子撒娇余醇有得一拼。
不过余醇装妹子时候，都直接叫队友哥哥。
虽然叶矜觉得很茶，但游戏里野王们很吃这一套。
他摸摸下巴——改天试试。
向溱并不打游戏，但说不定他也吃这套呢。
“还有其它东西要带吗？”向溱托着他电脑和数位屏问。
“没了。”叶矜拎起包，和向溱一起准备出门，“接下来时间就要叨扰溱哥了。”
向溱摇头，小声说：“不会……和你在一块很舒服。”
叶矜差点乐出声，很想反问一句真？
明明每次面对他都如洪水猛兽一样恨不得离三米远，也叫很舒服？
外面依然在下雨，向溱抱着数位屏和电脑，不方便打伞，叶矜便单肩挎包，一手撑起宽大雨伞，遮住两人身体。
车开不到单元楼这，就停在了小区内马路上，他们得在雨中走一段距离。
为了防止走得太分散，叶矜还勾住了向溱小臂。
“走慢点——”
“好。”
雨中，两位青年并肩而行，磅礴雨水砸在伞上，又顺着伞尖坠.落在地，为他们隔出了一方天地。
叶矜快速副驾驶座门：“你先进去放电脑，我开车。”
等向溱坐好，叶矜绕到另一边驾驶位，侧身坐了进来，利落收伞。
下雨冬天实在太冷了，叶矜手脚已经冰凉一片。
不过他已经习惯了，向溱却看了他通红关节许久。
“滴——滴——”
是安全带没系提示音。
叶矜侧眸看去，向溱也不知道在想什么，竟然没听到。
他干脆侧过身，勾过副驾驶安全带。
两人距离再次拉近，他能感觉到向溱若有若无呼吸洒在自己脸侧。
叶矜垂眸看了眼向溱唇，然后刚刚好停顿两秒，让向溱有反应过来时间，再撤身离去，插入安全扣。
“发什么呆？”
向溱脸一红：“没有……我想送你个礼物，可以吗？”
哪有送人礼物还征求别人意见，换作其他人，叶矜一定会认为这人玩空口支票，虚伪得紧。
但换作向溱，他就莫名觉得向溱是怕他突然收到礼物会为难，才提前一问。
“不是贵重物品就好。”叶矜握着方向盘，游刃有余地和向溱说话，“贵重物品我暂时还不起。”
“不贵。”向溱补充道，“也不用还。”
叶矜没接他后半句：“好——那我期待了。”
这一天过得很寻常，向溱做了顿晚饭，叶矜吃得很慰贴。
本来他要洗碗，但向溱坚持不给，说自己已经退烧了，可以做家务。
叶矜无奈，拗不过他，只好在一旁陪他说说话。
晚上还是两床被子一起盖，向溱分被子睡愿望完美落空。
叶矜很会卡着点得寸进尺：“我想挨着你睡，暖和。”
向溱拒绝不了，只好在不断升高体温中去会周公。
所以一直到睡前，叶矜都没等到向溱礼物。
直到第二天早上，叶矜还没完全醒，只隐约感觉身边有动静，他闭着眼睛问：“起这么早？”
是向溱声音：“嗯……今天下午还有些工作，晚上有场晚宴，会回来得比较晚，你叫外卖吃可以吗？”
叶矜趴在枕头上，偏头去看向溱：“没关系，我今天也要出门。”
向溱顿时紧张了：“去哪里？”
叶矜没说话——可能要跟你去同一个地方。
向溱还以为他不喜欢这样被刨根问底，只好不再追问：“一定要注意安全，有事随时联系我——”
他虽然担心，但也知道不可能完全防住所有风险。
前世……前世今天没出什么事，应该没什么问题。
向溱还是有些不安，走之前犹豫地帮叶矜掖好被子：“别去人少地方行吗？如果有些人拿你父母事引你，就算不跟警察说，也先联系我好不好？”
叶矜哑然失笑：“好——听向先生。”
向溱耳根一红：“我煮了粥，起来记得喝一点——”
叶矜撑起脸，打量了一番向溱穿着：“向先生今天好帅。”
因为今天要去场合比较正式，向溱里面穿着一身剪裁得体西装，外面套着一件棕灰色长款大衣，显得成熟了几分，又带着些许青年纯净感，很有魅力。
“是……是吗？”
向溱耳根一热，他最受不了叶矜一会儿叫他溱哥，一会儿带着笑意唤他向先生——实在是有点羞耻。
“真，我要是女生，都想叫老公了。”
向溱：“！”
一大清早就玩暴击，干脆把向溱煮熟得了。
他满脑子都在反复回放那句‘老公’……出不来了。
钟不云历届情.人都喜欢叫他老公，向溱还亲耳听到过几次，当时并没什么感觉，只觉得一个男人叫另外一个男人老公怪怪。
但如果这个人是叶矜话——打住。
不可以这么想，太冒犯了。
向溱掩饰性地转身：“我走了，你再睡一会儿……”
他离开卧室背影颇为慌张。
叶矜在床上笑了好一会儿，天底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玩又可爱男人。
这么一搞他也清醒了，不剩什么睡意。
他起身准备去喝向溱煮粥，却在客厅桌子上看到一个袋子，上面贴着一张便利贴：
——冬天第一份礼物。
——向溱留。
这是学他上次带奶茶时说话。
叶矜想起向溱之前藏便利贴小动作，干脆找来一支笔，在便利贴下面回复：
——谢谢向先生礼物，非常喜欢。
写完他又补充道：
——便利贴不值钱，我字也不值钱，不用回收，喜欢话我可以给写一本给你。
——叶矜留。
他这才打开袋子，发现里面是一副围巾和手套。
……还真是向溱能想出来礼物。
叶矜戴上试了试，大小刚刚好，暖和得紧。
怎么办……才刚分开，又想联系向先生逗逗他了。
叶矜从来不拘束自己，想做就做。
他打开聊天页面，打字：
【——谢谢礼物，很合适。不过我没什么衣服能搭配，想借上次外套穿一下，可以吗？】
向溱秒回，只有一秒语音：“好。”
非常简短又局促一声好。
叶矜能想象得出他此刻表情，耳根肯定是红。
上次那件外套在叶矜小行李箱里，前天离开寝室也一起带出来了。
他穿上后轻嗅了嗅，檀香味已经闻不到了。
不过没关系——可以再染上。
礼物袋子最里面还有一袋包装精致糖果——是荔枝味粉色。
叶矜吃了一颗，又给向溱发去一条语音：“溱哥糖也很甜。”
【——甜就好。】
正在做沙画准备工作向溱拍拍发热脸，不能分心了。
要专心工作，得努力赚钱还房贷，给叶矜过户。
一个小时后，叶矜也离开了公寓，穿着向溱外套，带着他送围巾和手套，去找柳桉会和。
晚宴还有八九个小时才开始，但向溱不在家，他一个人也没什么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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