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_房东是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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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章

  车子开到半山庄园,时槿之悠然转醒。

  正值盛夏,园子里枝繁叶茂,郁郁葱葱,喷泉池水潺潺流淌,人工湖里游鱼翕动,林间枝头鸟雀啼鸣,整座玻璃房被笼罩在细碎斑驳的阳光剪影下,恍然电影里梦幻的镜头。

  小时候她很喜欢这个家。

  每天早晨,母亲会在朝阳最先洒落的那片园子里拉小提琴,悠扬婉转,旋律动听,而刚满三岁的她则会迈着小短腿跑过去听,任由身后保姆满园子追。

  然后母亲发现了她,停下来,把琴放到一边,笑着抱起小小的她,一面吻她额头一面亲昵地喊她槿宝。

  但很奇怪,她对小提琴没什么兴趣,反倒是很喜欢钢琴,觉得那个大家伙很漂亮,按来按去会发出清亮的声音,特别好玩。

  也是很小的时候她就感觉到,自己坐在钢琴前的样子很好看,像个优雅的小公主,然后她便爱上了自己,爱上了钢琴。

  她练琴从来不需要人督促,十分自觉,甚至到了痴迷的程度,一个人可以在钢琴前坐一整天,饭都不想吃。

  母亲常常抱着她说:槿宝以后一定会成为出色的钢琴家。

  快乐的童年从九岁开始逐渐染上阴影,那些坏情绪是由父亲带来的,她害怕,恐惧,逃避,直到十四岁那年,母亲去世,她彻底陷入人生的阴霾。

  “槿之。”

  “槿之?”

  耳畔声音乍起,时槿之回过神来,茫然地看着不知何时绕到右边为她打开车门的哥哥,“怎么了?”

  “到了。”时恒之面色染上忧虑,紧盯着妹妹的脸,“没事吧,槿之?”

  哦,到了。

  时槿之摇摇头,扶着哥哥的手臂下车,抬头望一眼院子大门,深呼吸一口气,像奔赴战场似的走进去。

  乘电梯上到三楼,出来就听到一阵钢琴声,她脚步顿了顿,转头看亲哥。

  “惜之。”

  “哦。”

  不用猜都知道,何茹那土鳖又让她闺女在老爷子面前卖巧了。

  时槿之端着淡淡的微笑,昂首挺胸,肩背打直,目不斜视地走过去——只要装二十分钟样子就可以闪现了,努力。

  三楼客厅是老爷子的私人地盘,他向来不喜聒噪,但偶尔想念热闹了,就会喊小女儿来弹个琴,享受一下为人父的感觉。也许是年纪越大越害怕孤独,最近他几乎天天跟小女儿呆在一起,并且妻子作陪,俨然其乐融融的一家三口。

  窗边一架施坦威皇冠,金光闪闪的琴身土到难以直视,时惜之身穿白色公主裙,扎两个小辫子,坐在钢琴前弹得欢快。

  老爷子坐在旁边沙发上,看得目不转睛,眼神中透着深远之意,而何茹则笑得眼尾起了褶子,看看女儿又看看老爷子,好似在等着他开口夸奖。

  “爸。”

  琴声戛然而止,三人齐齐转头望过来。

  何茹脸上的笑意消失了零点零一秒,又迅速挂了起来,只是僵硬得很。

  时槿之压根没拿眼睛瞧她,目光落在自己讨人嫌的老父亲身上,尽最大努力微笑:“爸,我回来了。”

  加油,槿乖乖,撑过二十分钟就可以去找老婆了!

  她在心里对自己说。

  时清远怔怔看着二女儿的脸,又转头看看小女儿,一时有些反应不过来,片刻,眼神恢复清明。

  “槿之啊,回来了。”

  “嗯。”

  “来,坐这儿来。”老爷子难得高兴,拍拍身边的位置,示意她过来。

  时槿之顺从地坐下,眼角余光留意了一下便宜妹妹,白色公主裙扎俩辫子,这身打扮太像小时候的自己了,约莫十一二岁的模样。呵呵。

  “听恒之说你这半年在忙巡演?”

  “是。”

  “还顺利吗?”

  “嗯。”

  老爷子对她顺从的态度十分满意,笑呵呵道:“你也老大不小了,总是这样忙来忙去满世界飞不好,得安定下来了。”

  “……”

  “跟爸爸说说,有没有喜欢的人?”

  “暂时没有。”时槿之笑得脸都快僵了。

  此刻倒是非常希望何茹或者便宜妹妹能打个岔,让老头子分分心。

  满以为老头儿要给她介绍谁谁家的公子,让她出席谁谁家的酒会,但空气沉静了几秒,时清远没再说这个,而是将目光放在小女儿身上。

  “下半年有什么计划吗?”

  “还没定。”

  “你觉得惜惜琴弹得怎么样?”

  时槿之:“……”

  这话题跳得够快的。

  坐在老头子另一边的何茹眼神立马亮了起来,蠢蠢欲动想插嘴的样子。

  时槿之看了眼便宜妹妹,违心地夸奖道:“非常棒,有天赋。”

  呵呵。

  同样是三岁开始学钢琴,她九岁就能玩转二十七首肖邦练习曲,这便宜妹妹十岁了仍在磕车尔尼599,还能错好几个音。

  有天赋个屁。

  而且便宜妹妹并不喜欢钢琴,从来都是被逼着练习的。亲妈没脑子,小孩儿跟着倒霉。

  “看吧,清远,我就说惜惜有天赋,槿之都这么说。”何茹顿时喜上眉梢,眼睛笑得眯成了一条缝。

  时清远连连点头,看得出来也很高兴,“既然这样,槿之啊,以后你就给惜惜当老师,多指导指导她,让她将来也像你一样走上国际舞台。”

  时槿之:“……”

  她这张嘴。

  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一大耳刮子。

  何茹附和道:“对对,槿之啊,你和惜惜是姐妹,应该互帮互助,而且自家人总比外人放心。”

  “爸,我很忙。”时槿之看都没看她,只对父亲说话,笑容已然有些无力。

  为什么才过了五分钟!

  佣人过来上了盏茶,又悄悄退下去。

  时清远皱眉:“不是忙完了吗?还有什么可忙的?”

  “我每天都收到一大堆演出项目的邀请,世界各地挑都挑不过来,没有时间指导惜惜。”

  忍住,不能炸。

  她暗暗深呼吸着,脑子里拼命地想傅柏秋,想老婆,然后给自己打气。可是万万没想到,她疏忽了老头子是个行走的炸|药桶这一点,恰恰下一句话就把她引|爆了。

  “一天到晚在外面跑,几年几年不回家,像什么样子,净学得你.妈一身臭毛病!”老头儿胡子一吹,脸色瞬间晴转多云,而在这之前一秒,何茹委屈地对他眨了眨眼。

  时槿之呼吸一滞,捏紧了拳头。

  无论老头子如何数落她,能忍则忍,但若是带上母亲,这数十年来的怒与恨就如一把野火,顷刻烧光了她的理智。

  脑海中反复闪过母亲临死的画面......

  她猛地站起来,抓过桌上的茶杯狠狠往地上一摔。

  ——啪!

  名贵的瓷器四分五裂,滚烫的茶水洒出来溅在她手上,却毫无知觉。

  “你没有资格在我面前提起我妈!渣男跟贱女真是绝配,恶心!”时槿之双目赤红,歇斯底里地怒吼,刀子般犀利的视线扫向一旁吓得不敢动弹的何茹,冷笑一声,转头离开。

  老爷子被吼懵了,半晌才反应过来,气得用那根檀木拐杖猛敲地面,额角青筋暴起,“我这是养了个什么东西——”

  “哎,清远,不气不气,她不愿意就算了,唉......”何茹一边喘气一边拍着老爷子胸口。

  年幼的时惜之吓得直哭,却不敢大声,只能一抽一抽的,边哭边抹眼泪。

  何茹瞪女儿一眼,转头又忙着安抚老爷子。

  “槿之?”

  等在电梯口的时恒之看到妹妹怒气冲冲地出来,连忙迎上去,“怎么了这是?爸又说你了?”

  时槿之脸色通红,胸口剧烈起伏着,一见他便埋头扎进他怀里,失声痛哭:“哥......”

  “诶,别哭别哭,跟哥哥说。”

  快要奔四的大男人,被亲妹妹哭得手足无措,只能轻轻拍着她的背安抚,心里也忍不住骂两句亲爹。

  时槿之直起身,边擦眼泪边摇头,哑着嗓子道:“走吧,我不想在这里。”

  连二十分钟都没能坚持下来,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脑抽要答应回来这一趟。

  当真是日子过舒坦了,给自己找不痛快。

  时恒之连连点头,按下电梯,“好,咱们这就走。”

  兄妹俩在车里坐了一会儿,事情说清楚了,时槿之不想顶着红肿的眼睛去见媳妇儿,待情绪平复下来,闭目养神。

  “槿之,说句不孝的话,有时候我也在盼望那一天。”

  “呵,家里谁不盼望呢?”

  盼着老爷子早点入土。

  时恒之叹气,往后一仰,闭上眼。

  何茹生的两个儿子都在美国念书,不成器,整天只知道飙车泡.妞开party,而女儿还小,目前看不出什么端倪,但也没有拿得出手的优势。相反,他们兄妹三个都有自己的事业,各自优秀独立,给家里长了不少脸。

  老爷子心里门儿清,何茹这是急坏了,一边暗地里数落自己孩子,一边转头对老爷子吹枕.边风。

  不能让那个女人达到目的,他作为长子,作为大哥,更要保护好自己两个妹妹。

  “槿之,以后爸再喊你去,你别搭理他,我替你挡着。”

  “可是这样他就会为难你啊,哥,我知道你其实挺累的,两头难,还有自己的小家庭要照顾,我都这么大了,这些事能应付得来,不用你操心。”

  兄妹俩对视一眼,接连叹气,无奈地笑了。

  时恒之揉揉她脑袋,突然感慨:“等什么时候你结婚了,就自由了,不过敢跟我抢妹妹的男人会先被我打一顿,哈哈哈......”

  “万一是个女人呢?”她笑。“......”

  亲哥一脸“你在逗我”的表情,时槿之撇开脸,摆摆手:“行了,送我去毛毛家。”

  傅柏秋从夏岚那里回来,顺路买了点菜,晚上又是自己一个人吃饭。

  车开过院门口,她无意识往里面瞟了一眼,发现大门是开着的,心一惊,以为家里进了贼,连忙把车停进库里,摸了把铁棍,悄悄推开地下室楼梯的小侧门。

  浴室方向传来淅淅沥沥的水声,沙发边立着一只黑色三十寸Rimowa行李箱,她愣在原地,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槿崽回来了?

  傅柏秋放下铁棍,洗了手走过去,沙发上搭着一条火红的长裙,前V领后背镂.空款式,大门地垫上多了一双黑色红底高跟鞋,魅|惑十足。

  不是她日思夜想的人还能是谁?

  水声戛然而止,安静了一会儿,浴室门打开,光脚踩在地面上发“咚咚”脚步声,傅柏秋猛然转身,就见槿崽只穿了条.内xx走出来——

  四目相对。

  “啊!”

  时槿之尖叫一声,条件反射双手挡在xxx,而后才反应过来是老婆,又放下手,欣喜若狂地冲过去,“毛毛!”

  怀抱中x进熟悉xx的影子,傅柏秋登时面x耳.热,心跳如擂鼓,重逢的喜悦被疯狂淹没,她艰难开口:“崽崽,你先穿.好衣服......”

  “就不。”槿之仰头亲了下她唇角,“就给老婆看。”

  “......”

  啧啧啧,这死妖精。

  时槿之靠.在她x.抱里撒娇,不满地x了下她耳.朵,轻.甜的嗓.音夹杂着委屈:“我本来想给你一个惊喜,特意穿了漂亮的红裙子,结果回来你都不在,老实交代,去哪儿了?”

  “在夏夏那里,她来榕城工作了,一个人住,我去看看她。”傅柏秋如实回答,有力的胳膊铁钳似的牢牢x.着她。

  鼻子里钻进淡淡的雪松香味,清新好闻,她垂下眼皮,视线掠过林间初雪山.野美景,喉咙动了动,热.意簌簌翻飞,不禁起了些心.思。

  这半个月她忍着,可辛苦了。

  “夏岚?”时槿之皱眉。

  时间久远,几乎要忘了这号人的存在,她搜索着记忆找出人脸对上,难免就想到那次的误解和不愉快。

  她哦了声,没多问,亦没多言。

  傅柏秋见她情绪倏然低落,心头一紧,低眸亲了.亲.她额头,安抚道:“傻崽崽,我已经有你了,其他任何人都是萝卜白菜,只有你是我的小仙女。”

  “我才没介意。”

  “是嘛?”

  时槿之脸颊微红,x.度未退,傲娇地点点头,嘟起嘴巴想亲亲。

  傅柏秋没动,眼珠子不断往她xxx瞟。

  槿崽秒懂,捉住她的手覆。在xxxxx,咂了x嘴巴,微|眯起一双会摄魂的黑眸,软声喊她:“毛毛,人家忍.了半个月呢,都给你留着惹~”

  “......”

  她是让她穿.衣服啊!

  隐隐传来的感觉xx不可思议,带着暖xx的温度与沐浴露的xx,傅柏秋脑子一嗡,稍稍施力xxxx,愈发xx,拥着她转身xxx沙发上,xx温柔地x.了x去......

  “唔——”

  “嗯,要.毛毛——”时槿之脑袋枕着沙发扶手,仰起头,眼角沁出一滴晶x,喉咙里发出xxx如哭腔的低|x。

  声音听着更加上头。傅柏秋眼眸xxx红,正要由着念头走,低头看看自己的手,突然停下道:“等等,我去拿指|套。”

  说完站起来要走。

  兴到浓处,求“指”若|x的槿崽哪里能放她走,抬x一绊,让人跌回自己xx,紧紧xx,撒x道:“不许拿,我只要.老婆,不要什么鬼.套。”

  “唔——”

  一.吻x长。

  “崽崽——”傅柏秋哑.着xx艰难出声,“指甲长了点,会弄伤你的,乖,等我去拿xx,很快。”

  话音刚落,她的手被时槿之捉住,凑到跟前看了看。

  并不长,还不到需要修剪的地步。

  说谎!

  “骗人,你就是不爱我了,故意找借口。”槿崽委屈地看着她。

  傅柏秋欲哭无泪,有口难辩,突然手上一痛,被时槿之恶狠狠地留了个牙印,掰直她两个指头,“你不许动,我自己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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