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_房东是前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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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6章

  “那你明天还来吗?”

  时槿之眼睛里蒙着薄薄的雾气,眨一下,又好像什么也没有。

  傅柏秋紧抿住唇,眼皮向下垂。

  这是一个绝好的机会。她可以就此彻底把时槿之赶出自己的生活,不必再给自己增加烦恼,可偏偏时槿之忘记了所有人,唯独只记得她,只相信她。

  她那颗软得让自己讨厌的心,足够被这一点碾成烂泥。

  见她不说话,时槿之渐渐加重了手上的力道,心却急速坠下去。

  这种感觉就好像自己掉进了汪洋大海里,拼命地游,奋力地游,什么也抓不住,只能绝望地沉入冰冷的海底。

  “或者,你什么时候能来?”

  傅柏秋想说不会来了,不愿理这摊子事了,但话到嘴边又咽了下去,她看着时槿之盛满希望的眼睛,说:“明天下了班就来。”

  “几点钟?”

  “六七点吧。”她回家路上要二十分钟,要喂猫,要吃饭,再开车过来,差不多是这个时间。

  时槿之眯着眼笑,“我等你一起吃饭。”说完安心放开了她的手。

  腕上浮着一圈淡淡的红痕。

  她看见了,又捉住她的手,用指腹小心翼翼地揉着,边揉边低声道歉:“对不起,抓痛你了。”

  “没事。”傅柏秋不着痕迹地抽开手。

  “你记得按时吃药,好好跟家里人相处,别对医生护士发脾气。”

  时槿之盯着她的手,目光黯然,“知道了。”

  傅柏秋还想说点什么,又觉得说了多余,便打消念头,“我回去了,晚安。”

  “晚安。”

  时槿之抬起头,目送她的背影消失在门外,视线也被关上的门隔绝了。

  脑袋里一片空白。

  她努力搜寻着有关毛毛的记忆,却连一点零星碎片都想不起来,唯一能感受到的只有直觉。

  似乎,毛毛不是很愿意靠近她,更像是被迫的,无奈的。

  时槿之紧盯着病房门,惴惴不安,她刚才想对毛毛说,可以把自己也带回去,而正是因为感受到了对方的无奈,才没有说出口。

  她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如果不是恋人,自己这番行为就更惹对方嫌弃了。

  如果是,为什么无奈,为什么不情愿。

  失去记忆也失去了安全感,时槿之烦躁地抓了下头发,当务之急是要弄清楚自己是谁,也许外面那帮自称是家属的人应该会知晓?

  她下床穿好拖鞋,双腿隐隐有些发软,挪着步子进了厕所。

  镜子里是一张苍白病态的脸,双目无光,精神恹恹,但轮廓和五官都相当出挑,前额光洁饱满,眉骨微凸,眼窝略深,乍看眉眼有几分妖娆野性的味道。

  尤其这双眼睛,狭长不细,眼尾轻弯上扬,长睫卷翘,黑瞳仁比例大于白眼球,像天生自带美瞳。

  此刻看起来倒像没睡醒,似醉非醉。

  往下鼻梁直挺,翼尖小巧秀气,而后是唇,丰|润饱|满,形如花瓣,边角微微扬起一点弧度。

  即使没化妆,也难掩这张脸的惊艳。

  时槿之怔怔地看着镜子,抬手抚上自己的脸,长叹一口气。傅柏秋一走出病房,那两兄妹便起身围了过来。

  “槿之怎么样?”

  “还行。”她淡淡道,而后感受到姐姐投来的目光,堪堪避开,“我让她好好吃药,也跟她交代了你们是她的家人,她可能需要一个接受的过程,所以你们和她沟通的时候耐心一点,其他的看医生怎么说吧。明天晚上我再过来一趟,如果她状态稳定,以后就不来了。”

  时恒之愣了一下,点头道:“谢谢你,麻烦了。”

  时榕之也对她笑了笑,探究的目光意味深长。

  “没事。”

  “我送你回去。”

  “不用,我开了车。”傅柏秋弯了下嘴角,客气拒绝,径直走向电梯。

  时榕之视线追随着她进电梯,再到门缓缓合上,而后收回来,心里隐隐有了一个猜想。

  “哥,你也回去吧。”

  话音刚落,病房门开了,时槿之站在门口,撞上两人同时转过来的目光,“你们真的是我家属?”

  兄妹俩对视一眼,连连点头。

  “哥哥?”她指着时恒之。

  后者继续点头。

  “姐姐?”她又指着时榕之。

  依然点头。

  鸡啄米似的,时槿之突然被逗笑,掀了一下唇。

  哥哥姐姐脸上同时出现惊愕又欣慰的表情,异口同声道:“槿之?”

  她知道jinzhi是自己的名字了,只是不知道是哪两个字,现在要弄明白自己是谁,只能从家人这里下手。

  夜已深,傅柏秋拖着疲惫的身躯踏进家门,打开灯,空荡荡的房子里传来一声奶猫叫。

  “喵呜——”

  布丁从沙发底下钻出来,沾着满身灰尘往她裤脚上蹭,然后原地打了个滚,翻着毛茸茸的肚皮。

  傅柏秋蹲下去抱它,结果蹭一手灰,顿时不想吸猫了,遂把它放回猫窝,起身去泡今天第三顿也是最后一顿粮。

  这样下去不行,她寻思着要么把布丁送人,要么放到流浪猫收容所。

  若要将那个人彻底赶出自己的生活,就把与对方有关的一切东西都抹去。

  就像当年分手后那样,什么都扔了。

  猫也是。

  喂完主子吃饭,傅柏秋上楼洗了个澡,把卧室空调打开,然后下楼给自己泡牛奶。

  路过客厅,她视线不由自主瞟向窗边那架钢琴,脚步转了方向,走过去,坐到琴凳上。

  手指轻轻落在琴键上,白玉石般的触感,竟摸到一层薄薄的灰,她连忙起身,进了时槿之的房间。

  时槿之很爱惜自己的琴,有一套专用的清洁保养工具,定期清理,她甚至亲自去过施坦威工厂参观制琴过程,以便更好的了解钢琴构造。

  如今人不在,钢琴蒙了灰,对方知道了肯定会抓狂。

  傅柏秋打开房间的灯,扫视一圈,屋里十分干净整洁,除了床、衣柜、书桌,没有其他大件家具,飘窗上放着几张稿纸,墙角立着一个行李箱,仅此而已。

  床头柜上有没吃完的止痛药,半杯凉水。

  她鼻头发酸,缓步上前,正要拉开第一层抽屉,目光被枕头边的长方形卡纸吸引。她犹豫了一下,觉得自己这么做不太好,但手却已经伸了过去。

  卡纸老旧,边角折痕掉着白屑,是一张登机牌,名字是时槿之的拼音。

  而时间竟然是2010年7月24日……

  巴黎直飞北京。

  傅柏秋捏着卡纸的手抖了一下,心像一颗被驻空的牙齿,短暂麻木着,突然间情绪上涌,如狂风吹来,便隐隐作痛。

  她对那一年,那个七月,格外敏感。

  7月18号空难发生,20号她与其他罹难者家属一起赶到坠机地点,23号她带着半只被烧得变了形的妈妈的鞋子,孤零零回到榕城。

  然后料理家人的后事,接受保险赔偿金,继承全部遗产。

  整整忙了一个月,期间时槿之一个电话也没打,一条短信也没发,而她主动联络,等来的却是对方简单敷衍的回应。

  心灰意冷之下,她提了分手,对方也干脆地答应了。

  可是这张登机牌……

  傅柏秋紧紧捏着卡纸,眼泪含在眼眶里打转,身体不受控制地发抖。

  原来当年时槿之回来过。

  那为什么不来找她?不联系她?对她不闻不问?

  她为她找的理由,她心中留存的侥幸,全部在看到登机牌的这一刻崩塌了。

  眼泪顺着脸颊滑下来,傅柏秋深吸了一口气,飞快抹了抹脸,把登机牌放回去,逃似的离开了房间。

  那架钢琴在黑夜里积着灰,无人问津。

  翌日下班,傅柏秋把布丁送到了小区附近的流浪猫收容所,说是路上捡到的。

  不到两个月的小奶猫,还没打过针,就这样被她以一种温柔的方式“丢弃”了。

  但她还是得去医院。

  时槿之坐在病房里玩手机,尽管此刻饿得前胸贴后背,也拼命忍着不吃东西,她频频抬头朝房门口张望,期待下一秒那个人就会出现。

  从四点钟到七点钟,从白天到黑夜。

  “毛毛怎么还不来?”

  第N次张望,时槿之忍不住点开了手机通讯录,找到“我家毛毛”,就在要按下去的那一瞬间,房门被推开,一阵风灌了进来。

  那人依旧从头到脚一身黑,赫然出现在灯光下,像夜色中剥离出来的一部分,阴郁沉冷。

  “你来了。”时槿之放下手机,笑着伸出手,“我们去吃饭。”

  傅柏秋看了旁边的姐姐一眼,后者识趣起身离开,带上了门。她站在那里没动,盯着时槿之的脸:“药吃了吗?”

  她声音有些冷,像冰碴子落进了瓷盘里,脸色更是暗沉,阴仄仄的。

  时槿之觉出不对劲,渐渐收敛了笑容,小声答道:“吃了。”

  “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没有。”

  “想起什么了吗?”

  时槿之摇头,眼神带怯。

  能让一个骄傲惯了的人露出这样的眼神,傅柏秋本该得意,可却丝毫高兴不起来,怒意沉淀了一晚上,仍然在身体里沸腾不息,她看着时槿之这张茫然无辜的脸,恨不得一巴掌给她扇回失忆前的状态,然后好好问问她,为什么。

  但这个念头仅冒出来不到两秒,就被她掐灭了。她闭上眼睛,深呼吸着。

  “毛毛……”时槿之低声喊她,“我是不是…做过什么对不起你的事?”

  傅柏秋猛然睁眼,不偏不倚对上她受伤的目光,心里那块柔软的角落被狠狠撞了一下,霎时屏住了呼吸。

  对不起她的事?

  严格来讲,很难定义,这么多年过去,已经扯不清楚了,尤其是在看到那张登机牌后。

  “我感觉你不是很愿意搭理我,好像是被逼无奈的,我对你来说应该是个麻烦……其实今天你是不想过来的,对吧?”时槿之低垂着脑袋,看似自言自语,可每说一个字,声音就哽咽一分。

  她好不容易弄清楚自己是谁,却发现一点用也没有。

  “对不起,给你添麻烦了。”

  一滴晶莹液体落在被单上,晕开透明的水花。

  时槿之轻轻吸了下鼻子,喉咙呜咽一声,没忍住抽泣起来。

  她觉得自己好像被全世界抛弃了,心没有栖息的地方,一刻不停地流浪。

  连自己都靠不住。

  一见她哭,傅柏秋整个人都慌了,不由心生烦躁,皱眉道:“哭什么,我没说你是麻烦。”

  时槿之不说话,默默抽泣着,用手背抹了下眼睛。

  呼——

  “别哭了。”傅柏秋深呼吸一口气,坐到床边,放软了声音哄,“今天是因为工作上的事,心情不太好,跟你没有关系。”

  说着握住她的手,另一手替她擦眼泪。

  指腹滑过柔软的皮肤,留下一点暖热的温度。

  时槿之抬起通红的泪眼看着她:“真的吗?”

  “嗯,不骗你。”

  “那你不觉得我很烦人吗?”

  “怎么会。”傅柏秋替她把头发掖到耳后,顺手摸了摸她的脸。好像瘦了,没什么肉,手感不如从前。

  “不要想太多,按时吃药,积极配合治疗,会好起来的。”

  怪傅柏秋这张脸,天生好脾气相,平时正常说话也温温柔柔的,而此刻薄唇向上掀腾着,一副亲切大姐姐的样子,叫人心生依赖。

  时槿之止住抽泣,对她笑了一下。

  “嗯,我会配合的,医生说我身体没有什么问题,可以生活自理,今天就能出院了。”

  “今天?”

  既然今天出院,那自己还跑这趟做什么?傅柏秋有点懵,下意识看了眼房门,刚才进来的时候外面沙发上空无一人,病房里也只有姐姐在,其他家属呢?

  不把人接回家去?

  时槿之读懂了她变换不断的神情,自然也明白她的疑惑,想解释又不知道这样说会不会太鲁莽,纠结的功夫,全然没了昨天那理所当然的气势。

  她是真的很怕毛毛嫌弃她。

  “医生上午说的。”时槿之咬了下嘴唇,视死如归,“可是我想见你,等你晚上来过了,明天再出院。”

  “……”

  “你生气了?”

  “没有。”傅柏秋连忙否认,无意识做了一个将她搂进怀里的动作,只是才揽住肩,脑子后知后觉清醒过来,就停在那里。她习惯了,哄人的时候要抱着,还要亲亲。

  现在算什么?

  时槿之倒是非常识趣,一刻也没犹豫,主动拉开了两人的距离,规规矩矩坐好。

  傅柏秋手臂僵了僵,心底无端涌起惆怅,空落落的,遂转移话题道:“你想吃什么?我给你买。”

  “一起去吃吧。”

  “不用,我买,带上来我们一起吃。”傅柏秋瞧着她脸上有了些血色,可精神状态仍不是很好的样子,不放心让她出门。

  时槿之不知道她在想什么,略有些失落,垂下了眼皮,点头。

  一句反对的话都不敢说了。

  这很好。

  傅柏秋勾了下唇,拍拍她肩膀,起身出去。

  时榕之坐在沙发上,面朝病房门,腿上搁着笔记本电脑,双手飞快地敲着键盘,看起来像在办公。

  听到动静,她抬起头,两人的目光撞个正着。

  “我去给槿之买点吃的,她还没有吃饭。”傅柏秋对她颔首,主动开口,语气中控制不住地有那么一丝责怪。

  仿佛在说这么晚了病人还饿着肚子,你当家属的由着她胡闹是怎么回事。

  只不过她没有立场去指责什么。

  时榕之微微一笑,放下电脑起身:“我去吧,你陪槿之说说话,她等你一天了。”

  傅柏秋:“……”

  不知道是不是错觉,她总觉得姐姐看自己的眼神别有深意。

  语气也自然而然,似乎本来就该这个样子。再反观昨天的哥哥,那叫一个恭敬有礼。

  印象中她常听时槿之提起自己的姐姐,言语间抑制不住的骄傲自豪,但是去对方家里玩的时候却很少见到,因为年龄差的缘故,她们上高中的时候,姐姐已经在国外念大学了,反倒是哥哥,更年长些,学成归来后在本地打理着家族产业,常能见到。

  “傅小姐?”时榕之挑了下眉。

  傅柏秋回过神,再次撞进她深长的目光,被看得十分不自在,只得点头应道:“好的。”

  这一家子社会精英,她招架不住。

  “傅小姐喜欢吃什么?还有口味偏好?”时榕之轻易察觉到她的情绪,嘴角笑痕更深。

  傅柏秋客气道:“清淡的素菜就好,麻烦了。”

  早餐和午餐都由家里大厨做好了让佣人送过来,时槿之吃着觉得味道很熟悉,好像很久以前就吃过。

  晚餐她坚持要等毛毛一起吃,便饿着肚子等到现在。

  这次她没有让毛毛喂,自己坐在圆桌一头,小口小口细嚼慢咽着,吃得很慢。

  “你是要数饭粒吗?”

  冷不丁一声讥讽,时槿之怔愣,不解地看着坐在自己对面的人。

  傅柏秋放下筷子,用纸巾压了压嘴角,视线扫过她几乎没怎么动的晚餐,“按照你这个速度,吃不到一半就凉了。”

  时槿之低头看了一眼,抿嘴偷笑。

  她吃得越慢,毛毛陪她的时间就越长。等过了今晚,自己就没有理由再让毛毛来了。

  如果这一刻,时间能静止。

  “医生说我不能吃太急,要慢慢嚼。”时槿之一本正经地说谎,脸不红心不跳的。傅柏秋挑眉:“哦,慢到半勺饭嚼一分钟?”

  “……”

  显然这理由站不住脚,那点小心思也瞒不过她的眼睛,反倒有几分可爱。

  傅柏秋嘴唇微微向上一掀,觉出几分彻骨心酸,有股激烈的情绪在胸口横冲直撞,骨与肉撕扯着,闷闷地疼。

  “我喂你。”她夺走时槿之手里的勺子,像是自己给自己找理由,说:“不然凉了就不能吃了。”

  时槿之还没反应过来,勺子已经碰到唇边,她脸颊蓦地发热,讷讷张嘴吃一口,这下嚼得快了些。

  她吃不下太多,吃了一半就饱了。

  傅柏秋又抽了张纸巾给她擦嘴,起身去饮水机边倒了杯热水,放到她面前,“回去好好休养,以后我就不来了,有什么事你可以找家里人帮忙。”

  “那你呢?”她想问能不能找你。

  “我,什么?”

  时槿之抿了下唇,鼓起勇气问:“我是说…我们……究竟是什么关系?”

  这个问题,她想了一夜,自然一夜未眠。

  家人告诉她,她叫时槿之,生于1988年4月16日,今年二十九岁,从小学钢琴,颇有音乐天赋,是一位享誉世界的钢琴家——难怪她从醒来到现在,脑海里总跳过一些很熟悉的曲调,手指还能跟着打节拍。

  她父亲曾是军人,带过兵打过仗,现在经商。母亲是小提琴演奏家,极富盛名,但已经去世多年。

  她有一个哥哥,一个姐姐,一个后妈,两个异母弟弟,一个异母妹妹,全家八口人,住在城南半山庄园里。

  她至今单身。

  手机里藏着很多秘密,很多关于“毛毛”的秘密,如果她没有看到那些零零碎碎的东西的话,断然不会对两人的关系生出怀疑。

  傅柏秋心头一震,没想到她依然执着于此,可这次没办法再踢皮球、敷衍,一时也不知道怎么回答。

  “你问这个做什么……”

  “我只想听一句实话。”时槿之抓住她的手,目光灼灼。

  傅柏秋避开她目光,无形中感受到莫大的压迫,手腕挣扎不掉,便有些恼了,“放手!”

  “你先告诉我。”

  “普通朋友罢了,真话还是假话很重要吗?”傅柏秋声音高了几个度,终于挣脱她的手。

  若非看在这个女人失忆的份上,她绝不会如此耐心好脾气。

  一个薄情虚伪的骗子。

  时槿之淡然看着她过于激烈的反应,长睫颤了颤,而后低头摆弄起了手机。

  “没什么事我先走了,晚安。”怒意翻腾上来了,傅柏秋一秒钟都不想多呆,怕自己会情绪失控,起身想走。

  时槿之喊住她:“等等!”

  脚步僵在原地,她看到时槿之抬起头,把手机举到了自己眼前。

  屏幕上的照片里,傅柏秋慵懒地靠着沙发,怀里抱了一只橘白相间的小奶猫,唇角轻弯,眉眼间笑意温和。

  背景是她家客厅。

  “我相册里有很多你的照片,拍摄时间都是这个月。”时槿之说着用指尖往左滑屏幕。

  穿睡衣喝水的,穿围裙做饭的;低头的,抬头的,侧脸的,背影的。

  有的很清晰,有的略模糊,角度无一例外是偷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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