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章 热搜
陈月星抱手环胸，冷哼一声，“卖腐是你们作为男性艺人的优势，便宜你们了，请你们都给我感恩戴德些，没有那点红利你算什么东西，以为随随便便就能混出去吗，还敢嫌弃？”
“哇哦。”摄像老师吹了个轻哨，坐下看热闹。
“读书，像你这样连高考都没参加，小小年纪不在家好好读书只想跑来当明星，利欲熏心贪慕虚荣的读书人，”陈月星特意咬重了“读书”几个字，“幸好长得还算可以，不然连出卖色相勾搭权贵的资本都没有，又不卖腐，真不知道要怎么在娱乐圈活。
李枝被她后半句伤的不轻，肉眼可见是真生气了，胸口剧烈起伏，拳头咔咔作响，那些转学前后无比混乱天翻地覆的回忆还很崭新，一旦被提起就停不下来，桩桩件件像凌迟犯人的刀，割肉刮骨一样。
他知道娱乐圈不简单，却没想到已经脏乱差到2020年了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毫不避讳谈潜规则谈出卖色相出卖□□，谴责不想走这条路的人，就是因为有这种老板公司，才把这个圈子搞得乱七八糟。李枝真的很想上去跟陈月星干一架，但他不能第一天就断了自己的前途，心想反正被顶头上司骂也是工作后早晚要经历的，权当自己完成了一项再不想体验二次的“清单任务”，整里好情绪低头认错。
“但是我觉得可以往回收一些，我们刚认识，做亲密动作很尴尬，效果不好。”李枝说。
一直吃瓜的摄像老师活了过来，直言：“哎，没有啊，效果超级好！”
李枝在空气中凝固，然后从头顶开始龟裂。
陈月星瞥他一眼，满是轻蔑，“你自己拍效果不好的事，要扯到团体上来？四个人除了你全部都完成了自己的拍摄，拖后腿还喜欢四处叫唤这不同意那儿不行？”
“”李枝无语，还是尽力回到，“是我的错，我没有经验这很正常，之后会努力追上他们。”
“那你现在造成的损失怎么办，你没经验的东西多了，每一次都要这样，谁赔？”陈月星得寸进尺，咄咄逼人。
李枝：“”
认真思考后，他提出：“首，首先！是你主动找我要跟我签约，你在选我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我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知道我不行还选我是你的错，造成损失是你和我共同的责任，其次公司应该有入职前培训，最”
李枝说不下去了，陈月星的脸臭得不行，眼里的寒冷杀意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这次死定了。一旦他停下，陈月星就会叫来助理毁约，把他扔出公司，而在场的人会窃窃私语，不是讨论他为什么有勇气跟上司讲道理，而是讨论他这个人是有多傻和没有情商，才会在老板生气的时候顶嘴，有什么气不能私下撒。
“陈总，合同在这儿。”张助已经过来了，摄像老师笑得直不起腰，隔壁听到动静，也先后围过来。
好吧，这也算一种体验，出师未捷身先死，没了这家还有下家，他可以找其他公司！李枝眼底泛红，接过合同后浑身打颤，赌气似的准备破罐子破摔，非要任由事情朝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
唐矜按住他的手。
“老师，刚刚那种风格的拍过了，我们换风格吧，想试试比较纯情的。”他突然开口，朝摄像师说话。摄像老师停住笑意怔了片刻，复而笑道：“好啊！来来来，我要那种暗恋的感觉，高个儿的，把矮个儿拉过来坐下，他看镜头你看他，都高兴点，那~~种感觉，懂吗！”
“懂。”唐矜把李枝放好坐下，跟他耳语了什么，随后朝摄像老师示意，在相机举起后迅速进入状态。
“三、二、一！”
唐矜莞尔，手背胳膊轻碰李枝，后者像刚开机的机器还在缓冲演示开机动画，低眉整理好情绪，再仰头时对着陈月星比耶，笑得肆意骄傲。
唐矜身体朝前正襟危坐，快门落下时忍不住偏头看李枝，满眼爱慕。
“好！”摄像老师欢喜得不行，对着照片夸得天花乱坠，直接打包票说这组照片能吸内娱百分之五十的cp粉。
李枝忍不住瞥了瞥陈月星。
“矮个儿的你还说你不会卖，我看就你卖的最好了！就是这种眼神别停，继续看高个儿！”拍摄继续，陈月星彻底被忽略掉。
“陈总。”张助捏了捏手里的合同，替唐矜李枝和摄像师紧张，敢借拍照在陈月星面前耀武扬威回怼，她代入一下都觉得那三个人之后肯定不用想在圈里混下去了。
陈月星看了对面许久，思考时并无太多表情，让人猜不透喜怒，助理的提醒她回神，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让唐矜和那个死女人之后来找我。”
·
唐矜转身，几米开外的李枝吓得轻微哆嗦了一下，远远地就低着下巴抬眼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过来？”唐矜笑笑，朝他伸出手，李枝果然就过来了。
“去吃饭吧。”唐矜拉着他过红绿灯，自作主张带他去了自己认为口味不错的饭店。一路上李枝都不说话，唐矜占据了全部话语权。
他劝李枝不必在意刚才的事，用自己的经验担保陈月星比圈里大多数老板都懂撇开世俗追逐利益，顶嘴、吵架，真正有大局的人即使生气也不会把这些放在心上，只会反过来更深地挖掘利用手下职员的潜力，让他为自己赚更多的钱。陈月星没有继续坚持解约李枝就是最好的证明，不仅如此，她还授意李枝担任他们的队长。
“不过你太冲动了，陈月星是娱乐圈老人，如果她想，可以动用资源人力让别的公司都不接受你，那你再想唱歌肯定会很困难。”唐矜又说。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李枝已经解完气开始反思，同样想到了这点，看样子有七八分的后悔。
凑热闹的白遇和陶夜凑完热闹就撤，李枝在办公室门口等唐矜，见他出来后第一句是“谢谢你从机场到现在一直帮我”，然后才是问，“陈总为什么找你不找我，她没怎么你吧？”
因为比耶的主意是他出的。
李枝跟她吵，伤害性不大，被怼的是他。唐矜出了个馊主意，侮辱性极强，直接把嘲讽强行拉满。但唐矜也不是一时兴起伸张正义，陈月星问，他就煞有其事地回：当时和李枝耳语的内容其实是劝李枝不要再做傻事，没成想李枝反而变本加厉，他一心配合摄像老师，企图沾老师的光带李枝好好表现，老师高兴了夸两句给陈月星看，好将功赎过，结果…
他有信心兜得住谎，这样一来哄了四方，他站在陈月星的阵营里维护她的尊严，认可了摄像老师的地位给了她面子，帮李枝解决了重大难题，让自己不用再费力配合在拍照环节卖腐。公司计划他们四人两两配对都要走一遍双人合照，后来出了这档子事，再合拍时，摄像老师不想又惹麻烦故有所收敛，只是让他们摆了普通的动作。
唐矜之后补充解释也许李枝也只是没选对表达方式，以为比耶是在好好配合工作，毕竟要高兴点，没联想到这个代表胜利有些嚣张的手势在陈月星看来会是另一种感觉。陈月星确实像唐矜说的一样有大局，摄像老师听完唐矜的解释在旁哈哈大笑，说李枝怎么傻傻的，她便顺着台阶下了，放唐矜走，惩罚李枝当队长。
但唐矜不知道的是陈月星手里还有更多信息，她了解过每一个人，包括唐矜自己。
“其实我也不喜欢陈月星逼我们走卖腐路，只是因为在外面工作久了，自然就被磨了脾气，所以才没胆子反对。”唐矜叹气，“不过前期只想专心出歌确实很困难，所以我们大概得先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去搏热度。”
“你知道有一种路子叫黑红吗？”唐矜故意往李枝那边挤挤，迫使两人的之间的距离又近一步，隔着衣料肌肤相触，“我觉得走黑红路都比卖腐好。”
李枝:“？”
唐矜解释给他听:“我们主动炒作，见机行事，最简单的就是装傻，既招人恨又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黑点。黑红不是很简单，首先黑的部分既要能引起广泛的讨论，又要有合适的度，对艺人没有实际致命的打击；其次艺人本身要足够强大，不光是专业能力，也包括心理承受能力等。”
“去年就有不少连‘黑’这个阶段都受不了的人，熬不下去便自暴自弃，甚至因为压力太大误入歧途，陈月星手段很厉害，从前曾一手捧起来当初最红的演员明星，后续也培养了不少大红大紫过的流量。”
她第一个用黑红路线成功捧出巨星，开创先河，这次估计是考虑到前不久年初开春的时候，圈里一位大流量明星犯了大事，牵扯出的舆论压力大到已经波及了几乎所有的艺人，现在大家对明星的容忍度前所未有的低，放眼望去，整个圈目前没有哪个艺人敢轻易做错事，所以保险点，让他们走了卖腐这条路。
“虽然也不是正经写歌出歌。怎么样，你怕吗？”唐矜歪头问李枝。
李枝犹豫了好久。
一周后，公司打包他们去参加的节目正值播出，娱乐热搜榜出现了四条热搜：
唐矜说剩菜剩饭看着很好吃
李枝葱姜蒜过敏
白遇你装什么装
陶夜努力徒手掰话筒
好奇网友们点进热搜，发现这边原来是那个姓唐的和那个姓李的新来的，在节目上作妖；又明白那边原来也是姓白的和姓陶的这俩新来的，录节目的时候闹事。
这四个居然是一个组合出来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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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哇哦。”摄像老师吹了个轻哨，坐下看热闹。
“读书，像你这样连高考都没参加，小小年纪不在家好好读书只想跑来当明星，利欲熏心贪慕虚荣的读书人，”陈月星特意咬重了“读书”几个字，“幸好长得还算可以，不然连出卖色相勾搭权贵的资本都没有，又不卖腐，真不知道要怎么在娱乐圈活。
李枝被她后半句伤的不轻，肉眼可见是真生气了，胸口剧烈起伏，拳头咔咔作响，那些转学前后无比混乱天翻地覆的回忆还很崭新，一旦被提起就停不下来，桩桩件件像凌迟犯人的刀，割肉刮骨一样。
他知道娱乐圈不简单，却没想到已经脏乱差到2020年了还会出现这样的事，毫不避讳谈潜规则谈出卖色相出卖□□，谴责不想走这条路的人，就是因为有这种老板公司，才把这个圈子搞得乱七八糟。李枝真的很想上去跟陈月星干一架，但他不能第一天就断了自己的前途，心想反正被顶头上司骂也是工作后早晚要经历的，权当自己完成了一项再不想体验二次的“清单任务”，整里好情绪低头认错。
“但是我觉得可以往回收一些，我们刚认识，做亲密动作很尴尬，效果不好。”李枝说。
一直吃瓜的摄像老师活了过来，直言：“哎，没有啊，效果超级好！”
李枝在空气中凝固，然后从头顶开始龟裂。
陈月星瞥他一眼，满是轻蔑，“你自己拍效果不好的事，要扯到团体上来？四个人除了你全部都完成了自己的拍摄，拖后腿还喜欢四处叫唤这不同意那儿不行？”
“”李枝无语，还是尽力回到，“是我的错，我没有经验这很正常，之后会努力追上他们。”
“那你现在造成的损失怎么办，你没经验的东西多了，每一次都要这样，谁赔？”陈月星得寸进尺，咄咄逼人。
李枝：“”
认真思考后，他提出：“首，首先！是你主动找我要跟我签约，你在选我的时候就应该考虑到我可能会出现这种情况，知道我不行还选我是你的错，造成损失是你和我共同的责任，其次公司应该有入职前培训，最”
李枝说不下去了，陈月星的脸臭得不行，眼里的寒冷杀意任谁看了都会觉得他这次死定了。一旦他停下，陈月星就会叫来助理毁约，把他扔出公司，而在场的人会窃窃私语，不是讨论他为什么有勇气跟上司讲道理，而是讨论他这个人是有多傻和没有情商，才会在老板生气的时候顶嘴，有什么气不能私下撒。
“陈总，合同在这儿。”张助已经过来了，摄像老师笑得直不起腰，隔壁听到动静，也先后围过来。
好吧，这也算一种体验，出师未捷身先死，没了这家还有下家，他可以找其他公司！李枝眼底泛红，接过合同后浑身打颤，赌气似的准备破罐子破摔，非要任由事情朝糟糕的方向发展下去。
唐矜按住他的手。
“老师，刚刚那种风格的拍过了，我们换风格吧，想试试比较纯情的。”他突然开口，朝摄像师说话。摄像老师停住笑意怔了片刻，复而笑道：“好啊！来来来，我要那种暗恋的感觉，高个儿的，把矮个儿拉过来坐下，他看镜头你看他，都高兴点，那~~种感觉，懂吗！”
“懂。”唐矜把李枝放好坐下，跟他耳语了什么，随后朝摄像老师示意，在相机举起后迅速进入状态。
“三、二、一！”
唐矜莞尔，手背胳膊轻碰李枝，后者像刚开机的机器还在缓冲演示开机动画，低眉整理好情绪，再仰头时对着陈月星比耶，笑得肆意骄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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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摄像老师欢喜得不行，对着照片夸得天花乱坠，直接打包票说这组照片能吸内娱百分之五十的cp粉。
李枝忍不住瞥了瞥陈月星。
“矮个儿的你还说你不会卖，我看就你卖的最好了！就是这种眼神别停，继续看高个儿！”拍摄继续，陈月星彻底被忽略掉。
“陈总。”张助捏了捏手里的合同，替唐矜李枝和摄像师紧张，敢借拍照在陈月星面前耀武扬威回怼，她代入一下都觉得那三个人之后肯定不用想在圈里混下去了。
陈月星看了对面许久，思考时并无太多表情，让人猜不透喜怒，助理的提醒她回神，她转身离开，留下一句：“让唐矜和那个死女人之后来找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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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矜转身，几米开外的李枝吓得轻微哆嗦了一下，远远地就低着下巴抬眼看他，小心翼翼的样子。
“过来？”唐矜笑笑，朝他伸出手，李枝果然就过来了。
“去吃饭吧。”唐矜拉着他过红绿灯，自作主张带他去了自己认为口味不错的饭店。一路上李枝都不说话，唐矜占据了全部话语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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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过你太冲动了，陈月星是娱乐圈老人，如果她想，可以动用资源人力让别的公司都不接受你，那你再想唱歌肯定会很困难。”唐矜又说。从办公室里出来后，李枝已经解完气开始反思，同样想到了这点，看样子有七八分的后悔。
凑热闹的白遇和陶夜凑完热闹就撤，李枝在办公室门口等唐矜，见他出来后第一句是“谢谢你从机场到现在一直帮我”，然后才是问，“陈总为什么找你不找我，她没怎么你吧？”
因为比耶的主意是他出的。
李枝跟她吵，伤害性不大，被怼的是他。唐矜出了个馊主意，侮辱性极强，直接把嘲讽强行拉满。但唐矜也不是一时兴起伸张正义，陈月星问，他就煞有其事地回：当时和李枝耳语的内容其实是劝李枝不要再做傻事，没成想李枝反而变本加厉，他一心配合摄像老师，企图沾老师的光带李枝好好表现，老师高兴了夸两句给陈月星看，好将功赎过，结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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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矜之后补充解释也许李枝也只是没选对表达方式，以为比耶是在好好配合工作，毕竟要高兴点，没联想到这个代表胜利有些嚣张的手势在陈月星看来会是另一种感觉。陈月星确实像唐矜说的一样有大局，摄像老师听完唐矜的解释在旁哈哈大笑，说李枝怎么傻傻的，她便顺着台阶下了，放唐矜走，惩罚李枝当队长。
但唐矜不知道的是陈月星手里还有更多信息，她了解过每一个人，包括唐矜自己。
“其实我也不喜欢陈月星逼我们走卖腐路，只是因为在外面工作久了，自然就被磨了脾气，所以才没胆子反对。”唐矜叹气，“不过前期只想专心出歌确实很困难，所以我们大概得先做一些违背本心的事情去搏热度。”
“你知道有一种路子叫黑红吗？”唐矜故意往李枝那边挤挤，迫使两人的之间的距离又近一步，隔着衣料肌肤相触，“我觉得走黑红路都比卖腐好。”
李枝:“？”
唐矜解释给他听:“我们主动炒作，见机行事，最简单的就是装傻，既招人恨又不算严格意义上的黑点。黑红不是很简单，首先黑的部分既要能引起广泛的讨论，又要有合适的度，对艺人没有实际致命的打击；其次艺人本身要足够强大，不光是专业能力，也包括心理承受能力等。”
“去年就有不少连‘黑’这个阶段都受不了的人，熬不下去便自暴自弃，甚至因为压力太大误入歧途，陈月星手段很厉害，从前曾一手捧起来当初最红的演员明星，后续也培养了不少大红大紫过的流量。”
她第一个用黑红路线成功捧出巨星，开创先河，这次估计是考虑到前不久年初开春的时候，圈里一位大流量明星犯了大事，牵扯出的舆论压力大到已经波及了几乎所有的艺人，现在大家对明星的容忍度前所未有的低，放眼望去，整个圈目前没有哪个艺人敢轻易做错事，所以保险点，让他们走了卖腐这条路。
“虽然也不是正经写歌出歌。怎么样，你怕吗？”唐矜歪头问李枝。
李枝犹豫了好久。
一周后，公司打包他们去参加的节目正值播出，娱乐热搜榜出现了四条热搜：
唐矜说剩菜剩饭看着很好吃
李枝葱姜蒜过敏
白遇你装什么装
陶夜努力徒手掰话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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