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梦想破灭的艾尔玛
晚上六点，顾南明在食堂吃完饭之后来到教室，参加营区晚上的课程。这就是相当于夜校一样的东西，巢城那边过来的人似乎大多文化程度不高，所以需要有这样的一个再教育平台。另外这边夜校还分为好多个班，针对的就是不同文化水平的准居民，相当于学校里的一年级二年级，顾南明同学被分到的是中等教育班。
他原本还担心自己初来乍到要被老师叫上去自我介绍什么的，顾南明向来不喜欢这个环节，被一堆陌生人看着怪尴尬的。但来到教室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多虑了，这边的教室是一个阶梯教室，估摸着能坐下两三百人，老师根本不在意他这么一个新来的，自顾自在台上讲课。顾南明正准备找个位置，忽然看见有人向他招手，再一看，是艾尔玛。
那家伙坐在后排，边上一整排位子都是空的。
顾南明于是坐了过去：“哟，又见面啦？”
“要叫老大！”艾尔玛满脸严肃，接着又兴奋起来：“好巧诶，我们在同一个班！这边上课无聊死了，你陪我聊聊天。”
顾南明笑起来，扭头看向黑板。教师正在给年龄各异的学生们讲数学，顾南明稍微听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上的是思修。艾尔玛小声道：“你也不喜欢听啊？不听才好，新西府就想给我们洗脑！”
顾南明鄙夷地看着她，接着又觉得自己和一个小孩子较真太掉价，于是一笑了之。但他的态度让艾尔玛特别不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要不是这会儿还在上课，估计是有揍他的意思。
顾南明又问道：“你来这儿多久了？”
“一个多星期吧？”艾尔玛稍微想了想，道：“来这儿也不算很久。我跟你讲，我来这边一个星期就上完了初级班的课！”
“哦？”顾南明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顿时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神色飞扬起来，道：“我本来就认字，嘿嘿，初级班的东西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看到那边好多二三十岁的人都还在上初级班的课程嘞！”
“那两位同学！”教师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上课的时候不要大声喧哗好吗！”
艾尔玛马上蔫儿了下去。但也就是一下的功夫，马上重新眉飞色舞起来，小声对顾南明道：“我觉得我还蛮聪明的，你要是有不会的可以问我，我感觉我还蛮聪明的。”
顾南明心里叹息一声，心说就凭这句话，我就感觉你是个十足的笨蛋啊。可惜这个小笨蛋还自以为聪明，得意得很，让人都有些不忍心拆穿她。
对于这位今天中午才刚刚认识的未成年少女，顾南明心里有着几个简单的印象：不良、笨蛋、花痴。
总觉得很容易被人拐卖走的样子。
每个人口中所描述的那个巢城都给他一种不法之地的感觉，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地方这么个小姑娘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一路成长到十五岁，顾南明忍不住产生了点儿好奇。另外还有一个细节让他颇为在意，艾尔玛说自己认字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
顾南明小声问道：“你认字？谁教你的？”
这本来是个简单的问题，没想到艾尔玛脸色猛地一沉，目光扫向了别处。顾南明心中一惊，这是一不小心触到了什么雷区？他小心地打量着身边的女孩儿，见她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黯然，心中顿时有了猜测，教她识字的，估计是某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而那个人多半已经不在世了。
顾南明微微叹息，找了另外一个话题：“离开营区之后你会去哪儿？”
“啊？”艾尔玛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我没想过诶，想那么多干嘛？”
“......”
卧槽，这就是单线程的思维回路吗？
艾尔玛抓了抓自己的蓝毛：“不过听说哦，我这种年级的就会被安排到一些学校去上学，新西府这边好奇怪，我都十五岁了，居然还不能去工作。学校......听着就很麻烦。”
顾南明挠了挠下巴，他听林雀说过，新西府这边上学不仅不用交学费，反而还会有补贴，如果是住在学校里，那么养活自己其实也不算难事。这边的高中其实大部分都是职高，目的很纯粹，就是为城市培养合格的劳动力，大部分人十八岁高中毕业就开始工作，只有少部分才会进入大学深造，但也基本上都是半工半读的模式。
林雀她就目前还在读大学，即将大四。她是特殊的城市安全防卫大学学生，里面的学生实际上全都是城市安全部门的预备干员，执行者就是从中选拔出来的。林雀是在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正式被选入执行部门，如今资历不过两年半而已，但已然成为了执行部的最强战斗力，说到这些的时候，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但眉眼间满是掩饰不住的自傲。
“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艾尔玛不满地叫了一声，顾南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冲她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问你呢。”艾尔玛下巴一扬：“你离开这边之后打算怎么样啊？”
“嗯......其实没想好。”顾南明坦诚道。
这个世界的学制和他所熟知的那个略微有所不同，一个学年是从春季三月开始的，二月间入学的名额就已经定下......现在是十二月十九日，而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当执行者——就算他真有这个意向，其实也不容易，因为第一步是就考进安防大学......
卧槽，想不到穿越了居然还要面临这种人生难题。
顾南明叹了口气：“感觉要考新西府的大学的话，好像不太考得上，以后多半是到哪里工作吧......”
“你居然还想考大学？”艾尔玛用一种“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眼神瞅他，道：“其实我有个想法。”
“嗯？”
“我想开个酒吧！”艾尔玛兴冲冲道：“我当老板娘，要是你混不下去，可以来我店里当服务员！”
“......”
顾南明犹豫了一下，对兴奋的艾尔玛道：“新西府......貌似禁酒的。”
这是他推测出来的事情，因为酿酒很费粮食，而新西府偏偏粮食紧缺，历史上因为类似原因而禁酒的时代不在少数。而另一个佐证则是，在各种票证里，他没有发现任何和酒沾边的东西。
“......啊？”
艾尔玛兴奋的神色凝固在脸上，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嘴唇张了又张，过了几秒钟，才喃喃道：“这地方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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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原本还担心自己初来乍到要被老师叫上去自我介绍什么的，顾南明向来不喜欢这个环节，被一堆陌生人看着怪尴尬的。但来到教室之后他才发现自己多虑了，这边的教室是一个阶梯教室，估摸着能坐下两三百人，老师根本不在意他这么一个新来的，自顾自在台上讲课。顾南明正准备找个位置，忽然看见有人向他招手，再一看，是艾尔玛。
那家伙坐在后排，边上一整排位子都是空的。
顾南明于是坐了过去：“哟，又见面啦？”
“要叫老大！”艾尔玛满脸严肃，接着又兴奋起来：“好巧诶，我们在同一个班！这边上课无聊死了，你陪我聊聊天。”
顾南明笑起来，扭头看向黑板。教师正在给年龄各异的学生们讲数学，顾南明稍微听了一会儿就失去了兴趣，上的是思修。艾尔玛小声道：“你也不喜欢听啊？不听才好，新西府就想给我们洗脑！”
顾南明鄙夷地看着她，接着又觉得自己和一个小孩子较真太掉价，于是一笑了之。但他的态度让艾尔玛特别不爽，咬牙切齿地瞪着他，要不是这会儿还在上课，估计是有揍他的意思。
顾南明又问道：“你来这儿多久了？”
“一个多星期吧？”艾尔玛稍微想了想，道：“来这儿也不算很久。我跟你讲，我来这边一个星期就上完了初级班的课！”
“哦？”顾南明不咸不淡地看了她一眼，这姑娘顿时像是得到了莫大的鼓励一般，神色飞扬起来，道：“我本来就认字，嘿嘿，初级班的东西对我来说太简单了！我看到那边好多二三十岁的人都还在上初级班的课程嘞！”
“那两位同学！”教师在讲台上敲了敲黑板：“上课的时候不要大声喧哗好吗！”
艾尔玛马上蔫儿了下去。但也就是一下的功夫，马上重新眉飞色舞起来，小声对顾南明道：“我觉得我还蛮聪明的，你要是有不会的可以问我，我感觉我还蛮聪明的。”
顾南明心里叹息一声，心说就凭这句话，我就感觉你是个十足的笨蛋啊。可惜这个小笨蛋还自以为聪明，得意得很，让人都有些不忍心拆穿她。
对于这位今天中午才刚刚认识的未成年少女，顾南明心里有着几个简单的印象：不良、笨蛋、花痴。
总觉得很容易被人拐卖走的样子。
每个人口中所描述的那个巢城都给他一种不法之地的感觉，很难想象在那样的地方这么个小姑娘居然还能活蹦乱跳地一路成长到十五岁，顾南明忍不住产生了点儿好奇。另外还有一个细节让他颇为在意，艾尔玛说自己认字的时候，明显带着几分骄傲的神色......
顾南明小声问道：“你认字？谁教你的？”
这本来是个简单的问题，没想到艾尔玛脸色猛地一沉，目光扫向了别处。顾南明心中一惊，这是一不小心触到了什么雷区？他小心地打量着身边的女孩儿，见她似乎并没有生气，只是有些黯然，心中顿时有了猜测，教她识字的，估计是某个对她来说很重要的人吧。
而那个人多半已经不在世了。
顾南明微微叹息，找了另外一个话题：“离开营区之后你会去哪儿？”
“啊？”艾尔玛脸上露出迷惑的表情：“我没想过诶，想那么多干嘛？”
“......”
卧槽，这就是单线程的思维回路吗？
艾尔玛抓了抓自己的蓝毛：“不过听说哦，我这种年级的就会被安排到一些学校去上学，新西府这边好奇怪，我都十五岁了，居然还不能去工作。学校......听着就很麻烦。”
顾南明挠了挠下巴，他听林雀说过，新西府这边上学不仅不用交学费，反而还会有补贴，如果是住在学校里，那么养活自己其实也不算难事。这边的高中其实大部分都是职高，目的很纯粹，就是为城市培养合格的劳动力，大部分人十八岁高中毕业就开始工作，只有少部分才会进入大学深造，但也基本上都是半工半读的模式。
林雀她就目前还在读大学，即将大四。她是特殊的城市安全防卫大学学生，里面的学生实际上全都是城市安全部门的预备干员，执行者就是从中选拔出来的。林雀是在大一下半学期的时候正式被选入执行部门，如今资历不过两年半而已，但已然成为了执行部的最强战斗力，说到这些的时候，她表面上云淡风轻，但眉眼间满是掩饰不住的自傲。
“喂，有没有在听我说话啊！”
艾尔玛不满地叫了一声，顾南明从沉思中回过神来，冲她歉意一笑：“不好意思。你刚刚说什么？”
“问你呢。”艾尔玛下巴一扬：“你离开这边之后打算怎么样啊？”
“嗯......其实没想好。”顾南明坦诚道。
这个世界的学制和他所熟知的那个略微有所不同，一个学年是从春季三月开始的，二月间入学的名额就已经定下......现在是十二月十九日，而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应不应该去当执行者——就算他真有这个意向，其实也不容易，因为第一步是就考进安防大学......
卧槽，想不到穿越了居然还要面临这种人生难题。
顾南明叹了口气：“感觉要考新西府的大学的话，好像不太考得上，以后多半是到哪里工作吧......”
“你居然还想考大学？”艾尔玛用一种“你是不是脑子有问题”的眼神瞅他，道：“其实我有个想法。”
“嗯？”
“我想开个酒吧！”艾尔玛兴冲冲道：“我当老板娘，要是你混不下去，可以来我店里当服务员！”
“......”
顾南明犹豫了一下，对兴奋的艾尔玛道：“新西府......貌似禁酒的。”
这是他推测出来的事情，因为酿酒很费粮食，而新西府偏偏粮食紧缺，历史上因为类似原因而禁酒的时代不在少数。而另一个佐证则是，在各种票证里，他没有发现任何和酒沾边的东西。
“......啊？”
艾尔玛兴奋的神色凝固在脸上，仿佛被一盆冷水当头浇下，整个人都呆住了。她嘴唇张了又张，过了几秒钟，才喃喃道：“这地方真讨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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