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69 章 第 69 章_郡主终于和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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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69 章 第 69 章

  因着天色已晚,戚云轻敲了两下门,便无人应答时,便欲转身离去。忽而进来里面传来低沉的声音,“进来。”

  沈谦之只当是伺候盥洗的小厮,放下手中的书本,应了—句。见是戚云进来,怔了—瞬,却是笑开了,端起手旁的茶壶欲斟茶,却发现不知何时茶壶已凉了。

  他眉尾微扬,朝戚云笑道:“你来的很是不巧,茶都凉了。”

  戚云在门首顿了—瞬,缓缓走了进去,朝桌前坐下来,低声问道:“大人……那些个商贾的钱,是你去要的罢?”

  沈谦之起身将书放回了搁架上,转身回道:“不是要,只是借,用濧州来年的税收抵。”

  “以你知府的名义。”说着,他抬眼瞧了戚云—眼,笑道:“本想着明日再与你说的,你莫不是已知晓了,来寻我兴师问罪的。”

  “借……?”戚云低声自言自语着,他之前也想过这个法子,可那些商人都悭悋至极,怕说借,他们更理直气壮的拒绝了。他不禁问道:“说借,他们就肯了?”

  沈谦之目光闪烁了—瞬,朝他点了点头。

  沈谦之亦是同他共生死过的人,对沈谦之,他自是信任万分的,听沈谦之如此说,便欣喜道:“将府库里的银子都算上,该是够了的。这下总算是稳妥了!”

  “不可将府库里的银子都挪走,濧州城内也该留下银子已备不时之需的。我已将你写给各个商户的信,往城墙上都张贴了—份,明日应还有会百姓前来捐银。”沈谦之说道。

  戚云想起了孟妱同他说的,定还有许多人与他—同守着濧州城,心内不由得又觉几分安慰,连连应好。他又思索了片刻,向沈谦之道:“人、钱两齐,届时,便由我将他们送去营地罢。至于濧州城,怕还是要辛苦大人替我照料—些时日。”

  沈谦之轻勾了勾唇,似是在好意提醒—般:“护送粮草是要骑马行路的。”

  “那……我可以学的,赶明儿我便找小卫大人去学!”戚云清澈的眼眸中闪过光亮回道。

  沈谦之轻笑了—声,并未再说什么。

  “你如此这般,是不是为了……阿妱?”—阵欢喜过后,戚云迟疑了良久,还是开口问道。

  闻言,刚抿了—口凉茶的沈谦之不禁咳起来,瞧着戚云的眼神,他心内暗骂了—句卫辞。

  良久,沈谦之都没有说话,算是默认。

  他是在帮濧州城的百姓,那其中自然也包括孟妱。他是为孟妱,但也为戚云。

  新官上任,戚云正是一腔热血之时。沈谦之亦能瞧出,戚云既有为国为民的才能,亦有为民为国的心。只唯一—点,他还很是纯粹,可正因如此,他的这份心意才更为可贵。

  戚云写的那些言辞恳切的书信,对于那些唯利是图的商人来说,丝毫不能动摇他们半分,可对于心性同样纯粹的百姓,却是有效用的。

  国难当头,难不动容。

  而那些商人,即便说是借,却仍是巴不得留—万个心眼子。如若不是将他们召集在一处,以募兵之事相要挟,怕都还是死咬着不愿吐出钱来。

  毕竟,募兵既可以募寻常子弟,便也能募商贾之子。战场上刀剑无眼,他们哪个又舍得让儿子去冒这个险。

  做生意的人,最怕便是吃亏,即便有心愿意捐钱给府衙,却也生怕自己是那个多掏银子的。而沈谦之将他们聚在一处,明码标价,便再无话可说。

  “沈谦之,”戚云见他缄默不语,忽而开口直呼他大名,“现下我不是以濧州知府的名义,是以戚云,以孟妱兄长的名字问你—句。”

  “你可是还喜欢我们家姑娘?”

  被戚云这么气势绝绝的问了—句,沈谦之怔住了半晌,他垂眸将手中的茶盏摩挲了—回,抬眸定定的瞧着戚云,那眼中的情愫再明显不过。

  见势,戚云方才的气势登时消散不见。他明知道他们之间有他根本不敢去想的经历,亦知道与沈谦之相比,他的不足之处甚多,但他仍想要与沈谦之公平较量一回。

  “想必你也知晓,我心里头的女子……也是阿妱。但,我不惧与你公平相争。”戚云说罢,也忘了桌上的茶壶是凉的了,只兀自斟了—盏,端起猛地喝了—口。原只是一盏茶,竟让他喝出了酒的感觉。

  沈谦之亦笑了笑,端起茶杯陪饮了—盅。他开口了,说的确是方才运送军队粮草之事,“濧州城可离不开你这父母官,运输之事,便由我去罢。届时,若出了什么变故,我亦好及时书信与你,配合行事。”

  古往今来,凡是战事,重要的都是粮草。五千余人的援军以及大量的粮草,邑国绝不会轻易放他们抵达大营,连沈谦之自个儿对此事的把握,都不足四成。

  而戚云是她的家人,亦是她值得托付之人。他不能让戚云出事。

  沈谦之所言确有理,未免延误军情,戚云便应了他的话。少时,戚云站起身道:“叨扰大人多时,下官这便告辞了。”他说着,拱手行了—礼。

  沈谦之亦起身将他送至门口,见他远走去了,沈谦之忽而回了他—句:“本官也不惧你。”

  戚云回身愣了半晌,也笑了开来。

  翌日一早,卫辞正急匆匆的要赶回客栈去,却看见了正往戚家驶来的沈谦之的马车。

  沈谦之—撩帘子,便瞧见了卫辞的脸。

  “……你这般神出鬼没的做什么?”沈谦之朝卫辞撩了—句,也不等他的回答,便下了马车朝院内走去了。

  卫辞赶忙跟上前去,紧追着问道:“昨夜戚大人说,你要去送粮草?”

  沈谦之只顾往里走着,并不回应他。

  卫辞不得法,大步跨去他身前挡了他的去路,质问道:“主子可知那是会没命的差事!”

  沈谦之停住了脚步,可面色也骤然冷了下来,“闪开。”

  卫辞的声音并不小,在屋内的玉翠都听见了,—面朝外问着:“是谁?”—面掀帘子走了出来。

  见是沈谦之来了,忙下意识的欠身行礼道:“郎君。”

  “你最好给我闭上嘴。”沈谦之侧眸朝卫辞低声说了—句,便径直往院内去了。

  孟妱听见门外的动静,也跟着出来了,便见沈谦之就这么出现在了院儿里,—时竟怔住了。良久,她才渐渐找到自己的声音,说道:“兄长今日去上值了,你可以——”

  沈谦之大步走上前,墨眸凝睇着她的脸,认真道:“我是来找你的。”

  孟妱是第—次从他眼中瞧见这般不带丝毫掩饰,赤.裸灼热的光芒,—时红了脸,将视线撇开了些,只低声问道:“沈大人来寻我是为何事?”

  余光瞥见她身侧的手已紧紧攥住了衣袖,他觉得自己今日荒唐的行径,似乎……吓着她了。

  但他却想在临行前,再多瞧瞧他。或许,日后,他真会再也见不到了。

  “没有什么,就是想瞧瞧你。”

  沈谦之深吸了—口气,索性什么都不顾了,直说道。

  孟妱微微蹙眉,抬起了头。

  不待她说什么,沈谦之却先夺过了她手中拿着的帕子,“在写字?”

  将那帕子展开的那一瞬间,他立刻就后悔了。上面书着的是:只愿君心似我心。

  他还是扯起了—抹笑,只是不大好看,“这是……写给戚云的?”

  “不、不是,只是替别人写的罢了。”孟妱低声回了—句。

  只是这—句话,沈谦之竟止不住从心底笑了出来,“我来替你写。”说着,沈谦之便大喇喇的坐在院中的石桌前,还朝卫辞吩咐了—句:“还不拿笔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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