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阅读39_蝴蝶肋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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分卷阅读39

  

  ,没有人写过王子和公主的婚后生活,也没有人会在乎灰姑娘变成公主前的眼泪是否清澈。

  费澄邈十四岁时就知道自己是个同性恋,他的父母接受良好,并给他生了个弟弟。作为家里独宠的小王子,费斯羽看不上韩辰沫的出身、长相、学历和工作。

  在费澄邈忙于事业的途中,费斯羽常常会去公寓给韩辰沫找茬,说的话一句比一句难听。韩辰沫有想过和费澄邈提一提这事,比如收回费斯羽手里的钥匙,但重新起步的费澄邈每天都周旋于各种工作和应酬中,回了公寓也是倒头就睡。

  遇到麻烦事后,再听到韩辰沫并不流畅的说明,费澄邈只会烦躁地打断,并表示等这段时间结束了再说好吗?

  韩辰沫说好,却一直没能等来这个机会。

  “沫沫自杀后,留下了三本五百多页的日记。他说自己就像被扒光羽毛的乌鸦,蹲在阳光明媚的屋内被晒到渴死,那些羽毛有些是被我拔掉的,因为我不让他再去工作,有些是费斯羽拔掉的,因为他一直在挑起沫沫的自卑,有些是沫沫自己拔掉的,因为他想留在我身边。他试图理解我、体谅我、总以为能够等到结束的时候,但是没有水的乌鸦却在窗户打开之前就渴死了。”

  以费澄邈的成就和容貌,他身边从来不会缺少追求者,和这些人保持暧昧的关系可以很好的辅助事业,就像言宁佑和谢熙雯、言宁泽和高妍蕾的关系一样。

  但韩辰沫只是个普通人,他看出了费澄邈的改变,也提过分手,可费澄邈求他留下来,并保证和这些人不会有除合作外的任何关系。

  ——聪明的乌鸦会在水瓶中加入石子来获得水源,而我是那只最丑最笨的乌鸦。

  韩辰沫在自杀前的精神状态已经差到极致,可费澄邈正忙着一个价值数亿美金的合作案,连韩辰沫的母亲去世,他都没来得及去参加葬礼。

  “沫沫的母亲去世后,他哭了很久,也许是为了惩罚我没有参加那场葬礼,所以沫沫让我亲手埋葬了他。”

  合作案成功,费澄邈重回了上流圈,身价倍增的同时,韩辰沫安静地死在了公寓的浴缸里。

  故事的最后,乌鸦被渴死在了水边,明明它是有机会去喝水的。

  韩辰沫在日子的开头写到:从头到尾我都不是童话里的灰姑娘,而是那群割掉脚趾、砍掉脚跟也想穿上水晶鞋的姐姐们——因为不适合,所以得不到。

  言宁泽是个很好的旁听者,他沉默地听完费澄邈的故事。回想一下两人第一次见面时的心情,或许是离开了玻璃屋,言宁泽一瞬之间居然有些想不起来了。

  可言宁泽和韩辰沫终归是不同的,而费澄邈的忏悔于他来说,也不过是个后悔者无力回头的补偿。

  韩辰沫死后,费澄邈没收了费斯羽的钥匙,把公寓锁起变成了一个空荡荡的墓地。他再次回到了青年时的生活中,并在一次攀岩事故里遇到了魏安鸢。

  只要时间不停,故事就不会结束。

  言宁泽帮不了费澄邈,因为他从来不是那只被渴死的乌鸦。

  在巴尔的摩接受手术的那段时间,言宁泽见了一次费斯羽。少年以为言宁泽是费澄邈的新男友,刚想出口询问,就被言宁泽打断了。

  术后恢复和二次手术、三次手术间来回了将近半年的时间,言宁泽在感受到脚趾上的刺痛时,第一次回忆起了言宁佑——想到对方病床上哭红的眼睛,明明是作恶者,却弄得好像是自己不对一样。

  虽然手术成功,但言宁泽太久没有站起来过,双腿肌肉萎缩严重。

  费澄邈说要给他安排疗养院,言宁泽拒绝了,他觉得自己差不多该走了。

  也许是言宁佑给他留下的阴影太深,在一个地方待得久了,言宁泽开始做起噩梦,他怕自己某天睁眼,会看到言宁佑那张温和而乖张的笑脸。

  梦里的自己,被绑回木架上绞死。

  梦醒的言宁泽买了张飞去瑞士的机票,在阿尔卑斯山脚下的疗养院住下。

  他的房间面朝雪山,窗户外面就是绵亘的山峦和层层绵白。言宁泽住下的第一天,言宁佑在六个小时时差的锦城,收到了哥哥新的坐标。

  吃完早饭,和艾蔻闲聊了几句,言宁泽去到疗养院一楼庭院的理发室。

  虽然经过三次大手术,言宁泽的小腿已经有了知觉,可那点感觉就和他大腿有知觉却没力气一样。

  疗养院的医生说,就算言宁泽通过复健可以站起来,最后也仅限于行走,且每日必须控制时间和强度。

  言宁泽听完倒也没有希望落空的难受,能不能站起来对他而言更像是锦上添花的幸运,而不是需要严苛完成的任务。

  医生形容言宁泽的双腿是两个上了锈的机械臂,如果动得多了,零件掉落,油管撕裂,可能会走着走着直接散架。

  言宁泽觉得这个比喻很有意思。其实医生也提议过可以通过外物支撑完成行走,毕竟现在配备一个义肢框架的价格也没到难以承受的地步。言宁泽想了想,决定还是等疗程结束,如果他依旧无法做到直立行走,那就订做支架辅助。

  疗养院的理发室每周只开三天。毕竟院内的患者不多,要剪头发的需求也不太强烈。

  言宁泽来这大半年,还是第一次过来理发,原本可以扎个小揪的长度这会已经有点挡眼。

  今天值班的理发师是个高个子的年轻人,戴着口罩全程只说了两句话。

  第一句打招呼,第二句问要求。

  言宁泽说剪短就行,他点点头,抖开毛巾让男人坐下。

  半小时后,新发型出炉,言宁泽发现有点像他大学那会的样子,简单又方便,想来洗完头不用再担心擦不干了。

  见言宁泽没有再提意见,理发师拿着海绵开始给他掸脖子上的头发渣子。

  动作很快,擦得也狠,有时指腹蹭过言宁泽的后勃颈时,言宁泽还会微微打个哆嗦。

  因为平时也见过不少不喜欢与人触碰的顾客,理发师倒也没放在心上,抹干净后把毛巾撤了。理发的费用是算在日常开支里的,一周接了多少人到时报到医院财务,会直接打进卡里。

  言宁泽按了按发红的脖子,点头表示感谢。

  比起刚到巴尔的摩那段时间,言宁泽的皮肤饥渴已经好了很多。

  被关四年,日常能接触到的除了言宁佑外基本没有熟人,如果再加上可以聊天说话的,那就真的只剩下言宁佑一个。

  平时在公寓,言宁泽会通过撸套套来分散注意,现在套套送人了,他也孤身一人来到异国他乡。

  面对那些想给予他帮助的人,言宁泽面上不说,心里却倍感抵触。

  特别是在被医生检查完脊柱骨骼的情况后,言宁泽做了个噩梦,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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