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57_和死对头好上以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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chapter 057

  空调的冷气持续不断,一阵一阵地侵袭而来,整间屋子里都舒适,温度适当。但那样的凉快不足以冷却掉升起的热意,她们身上还是出了汗,细细的一层,有些黏腻不舒服。

  周希云拗不过乔言,妥协了,合上了眼睛。

  衣服布料磨着床单被褥的声音微弱,与外边轻风拂树的响动两相应和,似是断断续续的低吟,一会儿有,一会儿无。

  如同恍然间的幻觉,难以分辨。

  夏夜里的清河街比往常更有烟火气息,款式仿古的特色路灯独独嘉立在路旁,昏黄的柔光照着深远的小道,于灰白地面上勾勒出部分事物倾斜的长长影子。

  越是绿化率高的地方,晚上越容易起露,周围一片地区的湿气略重,与当下闷躁的天气不符。

  房间里的灯不知何时被打开了,冷不丁一亮起,光线乍然挺刺激,晃眼得很。

  乔言抓住了周希云的手,哪哪儿都不放过,硬是不让这人有可以脱开的余地。周希云喊了她一声,轻声轻气的,乔乔……

  她过了几分钟才抬起脑袋,往上挪挪,又支起手肘撑一侧,从高往上看着周希云。她不害臊地俯身喙一口周希云的脸,还亲得发出了响声,也叫了下对方的名字。

  周希云用指尖碰碰她红润的唇,缓慢摸了摸。她又趁机将下巴塞周希云手心里,这才安生下来了,玩儿似的一蹭再蹭,仿若不会感到厌烦。

  欸,你耳朵好烫…….乔言倒下去躺着,拉长声音说,凑近轻嗅对方身上的味道,还用鼻尖拱了拱。

  周希云转过脑袋,看向她,说∶可能是空调温度开高了。

  乔言作势要张嘴咬—咬周希云的耳垂,但又没有,只是挨上去做了个假动作,拆穿道∶撒谎你,说假话糊弄我。

  周希云拉被子给她盖着,怕对着吹冷风又感冒了。乔言觉着热,推开了,等会儿再盖,现在就这样。周希云不答应,拉下她的爪子,躺着,手和脚也收进来。乔言不情不愿,可终归还是缩被子里。

  这个时间点了,比之先前过去了有那么久,真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再不睡明儿铁定起不来,工作是别想了,多半又要请假。

  乔言精神头足,还想再找点事做,周希云将其团进被子,让有什么第二天再聊也不迟。乔言都快把身子拧成麻花,动来动去的,变着法儿挠了周希云几下,最后还是放弃了,说∶行吧,真睡了。

  周希云说道∶晚点我来关灯。

  乔言揉了把这人,闷闷道∶放我出去透口气,快憋死了都。周希云便拉开被子,放她出来。

  某人天生没信用,不遵循话出必行的那一套,被放出去后自是又欢实地反复闹腾,咋咋呼呼地作弄周希云。

  她们滚做一块儿,乔言见缝插针地反击,故意装怪。气氛太沉抑了,光是亲密的行径还不够,闹一会儿会好些,起码没那么安静,能有点活气。

  周希云在这上面不是乔言的对手,没多久就败落下风,再之后也反抗不了。

  她们又折腾了十几分钟,乔言对着周希云的唇和脖子可劲盖章,一下接一下,刻意那么做,非要带动周希云玩玩。等到真要睡觉那时,两人都已经挺累的了,精力提不起来,浑身都软趴趴的。乔言搂了周希云一把,悄声说∶明晚还是你做饭,我买菜。

  周希云应下∶可以。我要吃煎鸡翅。嗯

  耗费了不少体力,睡眠就成了一件较为容易的事,不再那么难捱。乔言躺下就不动了,像是已经睡着,周希云这才闭眼酝酿睡意。

  当屋内重新恢复沉寂,动也不动的乔言睁开眼睛,小心翼翼地侧身向周希云靠过去一些。后半夜已经不剩多长时间了,几个小时倏地消逝。

  再次醒来,全部事情都照日,一成不变。

  周希云正常上班,按时到益丰集团工作,一大早就衣装规整地出门。乔言则八点就抵达卡法,提前一个小时煮料,准备好接下来一天要用的材料等等。

  卡法的生意依然是不好不坏的状态,客流量稳住了,回头客占比不少,但订单成交量始终上不去,相比原先还是差点。

  俩老板心态好,对此也不焦急,毕竟急也没用,除了安心干活也做不了别的。咖发对她们的威胁只是一时,过了这阵子后就那样了,没到能逼迫卡法关店闭门的程度。

  大概是上次被敲打了,加之引发了周边同行的不满,暗地里好多人都盯上了那边,咖发自那以后还是稍稍收敛了些,做活动什么的不再那么频繁,力度亦小了许多。

  它家的客流量大致上也趋干稳定了,已然达到了单家门店的上限,再高只会活得其反,除非另找地方开分店,不然这么扩流下去迟早会自砸招牌。

  咖发的老板还是聪明,懂得过犹不及的道理,明白不是客人越多越好,所以余后的一段时间内都没搞么蛾子。

  一众实力不那么强的同行都松了口气,又开始专注于自家了。

  不过饶是如此,部分受到影响的小店还是未能打过这一波冲击,既干不过连锁品牌,也竞争不赢周边的其它商家,本就要死不活的,现如今被同行一压制,隐隐已经有了倒闭的趋势。

  容因跟乔言讲起这些,怪感慨的。

  现在这世道做生意真心不容易,早不是往些年只要能吃苦耐劳,上街随便卖东西就可以挣得盆满钵满的时期,如今开店可难了,租金贵,人力物力都要钱,稍有经营不善就会赔本亏钱,一旦没有足够的流动资金支持,咬牙坚持半年都算强的。

  天成路商业店铺的租金不便宜,一平米均价上千,每个月流出去的全是大把大把的红票子。有些人孤注一掷做投资,有启动资本但没有太多的周转资金,运气不好遭遇了这种情况,几乎就是死路一条,底裤都要赔光。

  幸亏小楼房是容因继承来的财产,不用付高额租金,否则她俩早在创业初期就歇菜了,指不定被淹死在哪一轮大潮里。

  乔言默默听着,心不在焉的,没怎么回答。

  无缘无故的,她听到这些就想到了周希云,心里发怵。周希云名下就有诸多投资,如果哪一天真和周慧文谈崩了,没商量回转的余地了,那周慧文会不会也像大学时那样切断这人所有的金钱支持,周希云能不能坚持下来?

  也不是没可能发生这种事,别看周慧文往常表现得那么慈爱,其实暗地里手段挺强硬的,远不是表面那么容易搞定。

  周慧文什么人,这些年浸润在商业圈子里就没出来过,她能把公司做到如今的规模,哪是一般人能的。

  乔言又思及大学那段日子,周希云当时才多大,离二十岁都还差两年,那时周慧文都不愿对一个小女生做出退步,何况现在周希云都这岁数了。

  也许,前几年周慧文可能还会顾忌周希云年纪小不懂事,不至于太较真,眼下就说不准了。

  乔言用布擦擦吧台,总惦记着这个。

  不过想法归想法,现实还没这么惨淡,没到那地步。

  徐子卿知道了周希云搬到清河街短住的事,下午打电话问了问,口头上没反对,只叮嘱乔言多加照顾周希云,和睦相处,不要欺负周希云。

  徐女士叹气,不忍周家现今的局面,在手机那头说了些有关周慧文的话。

  周慧文对着徐子卿和姥姥都不肯告知实情,绝口不提,问半天都没用。而且周慧文的状态有点差,真被女儿伤到了,整个人憔悴了许多,才两三天时间而已,却看起来像老了好几岁。

  徐子卿上周家试探,周慧文还偷偷抹眼泪,当着外人的面不哭,转身眼睛都红了。

  虽不知道细情,但徐女士能理解当妈的难处,猜测这事应该是周希云有错在先。

  亲妈总不能害女儿,周慧文再如何,这二十多年来对周希云的养育和尽心不作假。比起周慧文,徐子卿自愧不如,简直没得比,周慧文在周希云身上倾注了多少精力与心血,大家都是有目共睹的。

  单亲家庭不容易,尤其是一个缺少支持的职场女人带孩子过活,没有比这更难的了。

  徐子卿的意思是让乔言给周希云做做思想工作,不管周希云有什么苦衷,但起码不能撇下自家亲妈,一走了之不是负责的表现,出去冷静几天就足够了,该低头还是得低头。

  一家人没有隔夜仇,又不是天大的坎,哪会过不去呢。只要其中一方愿意给台阶下,那都不是事儿.

  徐子卿自认为是过来人,把问题想得比较简单,当时周希云不愿意相亲结婚才会闹成这样,语重心长说∶慧文她思想一时转不过来也正常,我们那时候的大环境跟现在不同,大家到了年纪都要结婚生子,不找对象、没孩子就是异类,反正没办法,都这么过来的。慧文那边我和你姥会看着,我们开导开导她,你和希云年纪差不多,有共同话题,她就你去劝,喊回来服个软就行了。认错又不会少二两肉,别总是那么轴,小心到时候气出个好歹来,后悔也来不及了。

  乔言不晓得该怎么应答,欲帮周希云辩解两句,可话还没出来就算了,口头上说好,挂了电话回房子里,见到周希云却一个字都不透露。

  上一辈有上一辈的看法,认为小的那个委屈点也没什么,但乔言不想这么做,打心底里就不愿意施压给周希云。

  有的事还是应该分个对错或立场,如若是原则性问题,孝不孝顺的没必要。长辈不一定对,年轻人不一定错。

  乔言进门前收收神色,进去后还是平时那个样。她又带了咖啡回来,走上前就塞给周希云。

  周希云腾不出手,正在干活。

  乔言便喂对方一口,说∶今天的是我冲的,没加奶。

  周希云喝了口,问∶这什么?

  乔言报了个名字,又是卡法的新品。

  经历了昨晚的那一出,她们的关系更近一步了。

  即使那种行为已不是第一回,只不过之前都是周希云对乔言做,乔言没咋回应,可这次到底还是不一样了。

  把咖啡放一边,乔言攀住周希云的左肩,问∶今晚出去走走,逛街散散步?

  周希云反问∶去哪儿?

  不远,就在附近。乔言说,好久没去过了,你应该也没去过,另一边有一处公园,风景还行,可以开车爬山上去看城市夜景。

  周希云说∶先歇会儿,八点再出门。

  夜景其实没多大看头,纯粹出去晃悠一圈,方便累了洗个澡就躺下,以免晚上想东想西的。乔言还是陪着周希云过夜,休息前还玩了几把纸牌,约定输了的那个明早外出跑腿买饭。周希云输了,乔言是赢家。

  这天与前一日没多大区别,双方都藏着事,躺床上了就闭眼。

  过后的三天亦是这般,没有任何特别之处,平淡相处。

  乔言这辈子都不曾对周希云这样好,不吵不作,不戏弄人,工作完就准时回来,路上有空就买点什么带给周希云,或是随手准备一些东西。

  周希云对她也是如此,有一天还拿回来一份礼物。

  三天时间内,邢远过来了一趟,温如玉出现了两次,每回都是有事才现身。

  似乎是周希云在清算、重整名下的资产了,卖掉了一些股票,又从哪家工作室结算分红了,等等,汇聚收回了部分现金,以防不时之需。

  他们讲得很复杂,乔言不能全部听懂,只约摸明白大致的意思。

  总而言之就是周希云手头上的流动资金不足,需要舍掉/变卖一部分资产才能继续,不然仅凭账户上那些钱根本不够周转。

  温如玉和邢远他们都想帮周希云,表示可以借钱给她,劝不要卖掉那些股票,说是那玩意儿还有得涨,现在抛了不划算,还劝慎重做决定。

  但周希云坚持,不让朋友掺和太多,打算靠自己解决。

  乔言不清楚周慧文究竟切断了对周希云资助没有,可看得出来,周希云这回是动真格了,应该不会向周慧文低头。

  母女俩之间的矛盾肯定远比外人看到的更深,不是讲几句话就能轻而易举和解的。

  再有,周希云不是那种养不熟的白眼狼,她极少时候会忤逆周慧文,从小到大都尊敬且看重亲妈,她都这么做了,不难猜到,多半是周慧文先下的手,她只是防备罢了。

  周希云不可能会反过来对付周慧文,出于感情还是道德底线都不会。

  等邢远他们走了,乔言瞄了下周希云的电脑屏幕,暗自瞅一瞅。

  周希云也不特地避开她,发现她在打量,没太大的反应。电脑屏幕界面上没有重要的内容信息,可以随便任人看。

  乔言转身捣鼓机器,在客厅里转悠,走来走去。她往微波炉里扔了一袋爆米花,加热了拿出来抱怀里,到周希云身旁坐下,直勾勾看着。

  周希云抬头,怎么?她将爆米花往前送,问∶吃么?周希云说∶不用。她说∶巧克力味的,很香。周希云继续操作电脑,晚点再吃。

  乔言塞一把爆米花进嘴,用力嚼了嚼,状似不经意说∶我要回大院看姥姥,后天晚上应该不过来。

  周希云接道∶上午还是下午过去?

  周希云平静说∶没有,不用。

  乔言挪过去并肩挨着,眨眨眼,衣服裤子,书,还有别的,没有哪样是你要的?我只回去这一次,这个月后面没事的话,应该八月份才会回大院,你想好,真没要拿的?

  周希云嗯声。

  用得上的重要物件早都带上了,衣物那些也犯不着回大院拿,确实用不上乔言。

  周希云向来有计划有打算,即便是临时决定要搬出周家,可走之前还是将所有事都处理妥当了的,无须担忧。

  乔言只是找个借口,想着能不能创造机会让母女二人有间接接触的可能,她迟疑片刻,再问;那有想带回去的东西没,我也能帮忙。

  周希云头也不抬,拒绝了。

  听得出乔言话里的含义,可不愿意配合。

  乔言纠结得很,许久,只得说∶那有想吃的没,回去了我让姥姥做,过两天一并打包带来。

  周希云手下的动作慢了些,半晌,忽而如实说∶早上我联系了家里。

  乔言问∶周姨怎么说?

  没说什么,只聊了一会儿。周希云回道,顿了顿,她马上要去国外出差,周五出发,最早半个月后回A城。

  乔言不插话,继续听着。

  周希云说∶她给了我半个月的考虑期限,让结束后给一个具体的答复。

  乔言愣了愣,什么答复?

  周希云放下电脑,望向她,,默然须臾,平心静气坦白∶我出柜了。

  乔言诧异瞪大眼,张张嘴巴。这在意料之外,有够猝不及防的。

  周希云悉数交代,缓声道来∶我妈让我明年之内结婚,不结就断绝关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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