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045_和死对头好上以后
书迷楼 > 和死对头好上以后 > chapter 045
字体:      护眼 关灯

chapter 045

  那就是相亲,只不过换了种方式而已。

  现在的年轻人早就不接受以前那一套了,大多数都对相亲感到排斥,认为那是封建落后思想,现代社会更提倡自由恋爱,而不是把条条框框的东西摆到台面上当婚姻的筹码谈判。

  那太功利了,像在市场里做买卖讨价还价一样,有时候运气不好遇到三观尽毁的奇葩,隔夜饭都能给人悯出来。

  长辈们也与时俱进,知晓旧法子行不通,于是都改口说成是介绍朋友,找个合理可行的方式让两家的孩子先接触,试探一下双方的反应,余下的视情况而定。

  反正也不强求,全看儿女本人的意愿,合适就继续发展,看不上就重新再找。

  周慧文的原话是周希云想什么时候定下来无所谓,全凭她自己乐意,二十几岁还是三十多再成家都行,周慧文不会过分干涉,但找对象可以趁早,多谈两个又不会少块肉,有好的尝试一下不吃亏,指不定就遇上中意的了。

  周姨的观念在同辈里算非常开明的,支持女儿闯事业,尊重周希云的选择,生活上也不会管得太紧,如今连介绍对象都较为迂回,不会强行逼迫。

  不过说白了,本质上还是催婚,周希云迟迟没那方面的意愿,当妈的着急了。

  如今的周希云学业有成,事业稳定顺利,年纪也不大不小,是该考虑这个的时候。

  周慧文想的是她能找一个喜欢的谈两年,相互之间一定要了解透彻,避免匆忙了识人不清,将来后悔也来不及。

  长辈的顾虑总是更全面一些,一方面清楚女儿的确应该努力打拼事业,另一方面也忧愁她的感情生活问题,担心会耽搁以后。

  大环境就是如此,总要年轻人两头并进,哪一方落下了都不算完美。这也不能怪周慧文,社会根深蒂固的观念就这样。

  再有,周慧文这二十多年来就是孤零零过来的,身边也没个知心暖意的伴,自从家中的老人去世后,她就只能和周希云相依为命,而现今周希云也大了,再也不黏人,就更冷清孤独了。

  周慧文不想周希云步自己的后尘,希望女儿能陪着。

  周希云那性格就独得要死,也没几个亲近的在身边,难免会令人担忧。

  徐子卿七拐八拐讲了一大通,什么话都往外抖落,没多久又绕到男方家的条件上。

  /乔言一句也不想听了,连咖啡都喝不进去,喝进口全是苦味。又涩又难喝,咖发的产品是真不行。她放下杯子,将其重重搁茶几上。

  慧文给我看了那小伙子的照片,钦,别说,和希云真挺般配的,长得很俊。徐子卿笑吟吟说,接着又把话题转到乔言身上,以后你要是能找个这种的,哪怕条件只有一半好,我和你姥也知足了。

  乔言咬咬下唇,闷声说∶我不稀罕。

  徐子卿乐道∶你什么都不稀罕,也不差这一样。

  乔言往后靠着沙发,语气有点冲,疯了才这么早就结婚,二十几岁考虑这些做什么。

  刚不都说了么,不是结婚,哪里可能,只是早点网罗几个。徐子卿解释,又不是见了就非要谈,成家又不是儿戏,还早着呢。

  乔言说∶你们这做的不都一样,没差。

  徐子卿觉着她这话不中听,便啰嗦了几句,细致讲讲个中的缘由和关系,将一些人情世态的道理拉出来分析。

  末了,再是脱口而出∶人家什么条件,你以为像咱们家啊,你以后结不结我都不管你,爱找哪个找哪个,只要人品没问题我都同意,你姥也没意见。但希云家不一样,人爷奶那一辈就比咱们现在强多了,差得远了。

  徐女士很少提及物质方面的话,打乔言小就教她钱财乃身外之物、品行更重要之类的道理,这还是头一回吐露如此世俗现实的观点。

  乔言买个房得全家齐上阵东凑西凑,又是清算乔爸给的抚养费,又是动用姥爷留与她的遗产,另外需要姥姥添一部分,以及亲妈拿积蓄出个大头,费心费力忙活一阵才有那么多,剩下的还必须她自个儿辛苦经营饮品店才能堵上。

  这就是乔家的条件,普通城市小康家庭。

  反观周家,娘俩至今还住在西井大院,只是因为念旧,平日里低调不爱显摆,习惯了过小老百姓的日子。

  周希云成年那时名下就有公司股权了,花几百万出国留学轻轻松松,这人的吃穿用度,开的车子,戴的表啊配饰啊,哪一样不是大牌子。

  周家肯定算不上豪门,但有钱毋庸置疑。

  这种家庭的儿女一般都是要结婚的,毕竟真有产业需要继承。不仅要结,还要找门当户对的才行。

  周慧文此次可是亲自挑女婿,绝不找个拖累周希云的,光是这回的老同学儿子就已经多方面考察过,最起码条件不能太次,得对周希云的事业和未来有帮助。

  徐子卿拍拍乔言的榆木脑袋,什么都不懂,白吃这么多年饭。

  乔言指尖刮刮沙发垫子,不想搭话。她不知道该怎么回答,顺着或争辩都不对,没资格发表意见。

  归根到底是别人的家事,外人掺和不了。

  周慧文也只是想探探风向,所以才会找上徐子卿,这才让乔言知道了,不然肯定全都瞒着。

  亲妈管女儿,天经地义。

  谁都没权利干涉,除非周希云自己不愿意。

  乔言心口紧涩,犹如有一根细细的绳子缠在肉里,越勒越用力,牵扯得难受。她低头盯着地毯,-会儿干脆打开电视不愿听徐子卿的那些话。

  看出这是厌烦自己了,徐子卿又揪揪乔言的耳朵。又嫌妈多话了,是不是?

  乔言没心思哄人,只说∶没有。

  徐子卿不理解,你这孩子,也没说你什么,怎么还生气了?

  乔言抓起一个抱枕搂怀里,生硬道∶没气,徐女士你不要乱想。

  徐子卿会错了意,以为是刚刚那番话比较两个家庭差距的话伤到女儿了,讲得偏现实不好听,的确有点过了。

  想着乔言还是有一点要强,从小就跟周希云打打闹闹的,可能是因为那番话而不高兴了,徐子卿便软和态度,宽慰乔言,改口说∶咱家也不比这些,过好自己的日子就成。

  因着这些而置气挺没劲的,乔言自知不应该,须臾,还是缓和下来,装作不在意,恢复如常。

  徐子卿又重新帮忙尝那堆打混的咖啡,努力对比,最终举起卡法的饮品说∶这个好像浓厚一些,更香。

  乔言勉强笑了下,真的?

  喝完嘴里没苦味,而且感觉很纯正细腻。徐子卿说,敲敲另一杯,那个就不是这种,总带点没化开的颗粒感,黏嘴巴。

  母女俩皆都撇下那些不愉快的,识趣不谈了。

  但这仅仅是表面态度,乔言收起了所有的不舒服,当着徐子卿不显露出来。

  由于这事,乔言愈发心堵,似有硬物卡在胸口不上不下的。

  她其实有些介意,说不出具体的感受,总之就是不大乐意,觉着相亲来得不是时候,让人反感可又没有告诉周希云,三缄其口。

  乔言不清楚周希云的想法,没问过,也问不出口。

  另外,长辈们也是一片好心,又不是强硬逼婚,要求周希云必须跟那个男人在一起,八字还没一撇呢,周慧文只是有这个想法,未曾实施,连安排都没做,会不会让他们见面都不一定。

  乔言横插一脚,保不准会把局面搞复杂,甚至影响母女二人的关系。

  也许呢,周慧文可能会先问问周希云的意愿,说不准的事。

  周慧文又不是那种说一不二的大家长,一直都较为尊重女儿,有事向来都是好好商量。

  乔言直挺挺躺着,目不转睛,发呆地盯着白色的天花板。

  周希云会怎么做?

  接受,还是拒绝,亦或者走一步看一步?

  乔言没经历过这些,猜不出来。

  容因以前也提到过类似的问题,有关身边的同性恋是如何解决这种困境的。

  公开坚定向家庭出柜的始终是极少数的一部分,占比非常小,大部分人都是顺势而为∶有的装成异性恋不婚主义,私下里则将恋人伪装成闺蜜兄弟/至交朋友留在身边;有的得过且过,年轻时多谈几个,到了一定岁数就结婚生子,婚后要么收心经营家庭,要么偷腥继续玩;还有的会选择形婚,认命进入风险区,表面上的生活与普罗大众没两样,和和美美地过老实日子,实际又是另一种模样。

  容因的前任们几乎都是后者,圈子里也基本都是这种,想找个敢公开的真的很难。

  容因说∶即使将来同性婚姻合法了,愿意领证的还是少数。没办法,老思想嘛,有的人在乎的也不是那张证,事实上更在意社会群体的目光和别的东西。

  大家的说法都不无道理,人是群居性动物,约定俗成的规矩就是那样,逆流而为很艰难。

  乔言翻翻身,脑海里各种念头浮现。纷乱不堪,理不出个头绪。

  她不知道周希云的想法,没问过,丝毫不清楚。她直楞望着窗外,眼也不眨一下,出神了。

  周慧文又一次不在家,公司里业务繁忙,有应酬没搞定,晚上不回来。彼时的周家空无一人空寂喜立在那里。

  沉心静气许久,乔言坐起身转头看向对面,过了一两分钟再抱起笔记本电脑,随便抓几样东西塞进托特包里,背起就下楼。

  楼梯间遇到了姥姥。姥姥好奇,干啥子去?

  有事,乔言说,匆匆下楼,去对面找人。

  姥姥又问∶你咋子咯?

  乔言不正面应答,只道∶姥,我今晚不回来,明早再过来,我妈找我的话,你跟她讲一下。说完,一溜烟就跑没影儿了,闪得飞快。

  她要去对面周家,姥姥自然也不拦着,仅在上楼后站窗户后瞧瞧,发现乔言已经跑到周家门口坐着了,便不再管她。

  周希云还在外面没回来,临时被喊出去加班,回程又遇到了邢远他们,一群人就约着聚一顿。

  回来是朋友顺路送。

  刚转进大院,还隔着一段路,周希云在车里就看见了坐在自家门口捣鼓电脑的乔言。第一眼还当是看岔了,细细一瞧还真是。

  周希云告别朋友下去,走到乔言跟前。

  乔言收起电脑,合上塞包里,站起来拍拍裤子上灰尘,顺手递来一杯冷掉的咖啡。

  周希云接着,不大理解这突然的示好是何意。

  给你的。乔言说,喝不完了,多带了一杯。

  周希云看了看,美式?

  卡布奇诺。乔言回道,你喜欢冰美式?

  周希云说∶还行。

  碰面先废话两句,惯例的开场。

  乔言站近了闻到周希云身上的味道,参加了酒局?

  不是,聚会吃饭。周希云说道,按密码锁开门,聊聊出去做了什么,等进门了才瞥向乔言肩头胀鼓鼓的包,但不开口问这是要干嘛,似是看出某人要留在这边,因而反手关上门。

  乔言捏了捏手心,再拉拉肩上的背包带子,少有的不话膀,跟在对方身后。

  两人一前一后上楼,到了二楼再放下东西。

  周希云帮乔言把包放桌上,又将笔记本搁沙发那里,方便乔言待会儿要用。

  乔言敛敛心神,转而说∶你忙你的,我不打扰你。

  周希云旁边坐着,我不忙。

  乔言把电脑放腿上,哦。打开笔记本,点开方才的界面。

  周希云看了眼,发现好像是在画图。她知道她在网上连载短漫的事,完全不惊讶或好奇,瞄一下就没了下文,不干扰乔言创作。

  大抵是相亲的事后劲太大,乔言连带着不想理会周希云,分明是她主动跑过来,要见到周希云,可此时却一言不发,什么都不愿意告知。

  乔言兀自抓着电子产品,埋头写写画画,手下的动作很快,刷地就是两笔。

  周希云隐隐感觉到她的情绪,本来还想着要去做别的事,斟酌片刻还是没动。守在一旁,看究竟怎么了。

  乔言沉闷一会儿,画了删,删了画,对作品不满意。

  周希云挨挨她胳膊肘,有事?

  没有,乔言说,尽量调节过来,放平语调当做没那些事,你还不去洗漱?

  还早,等等再去。周希云说,又问,谁惹你了?

  乔言说∶没有。

  周希云回道∶不太像。

  知晓掩饰不了,乔言思忖了下,说出部分令自己感到心烦的事,比如卡法最近遇到的困境,但对徐子卿讲的那些避而不谈,仿佛毫不知情。她一五一十讲着,不算是说谎。

  周希云拧拧眉,听出这些不是假话,也不是全部。

  她几乎不会跟周希云分享工作和其它方面,如果有,那肯定就是在搪塞什么。

  她那么口是心非,恨不得见面就给周希云添堵,即便是前一阵子,亲密时也得噎人两下,不然浑身不自在,哪有这么正常的时候。

  周希云低眼看了下,目光掠过乔言揪扯沙发套的手。

  乔言说∶你有没有在听?

  周希云颔首,嗯。

  乔言抿抿唇,算了不讲了。

  周希云也不逼她,给她点空间缓缓。

  等会儿睡哪边?转开话题,不让其那样拧巴。

  乔言瓮声说∶我晚点要回去。

  周希云拎起她的包,径自朝客房走。不问了,光做就是了。

  乔言没制止,眼看着这人进去再出来,憋了片刻,说∶你不喝咖啡?

  周希云回道∶冷了,马上热一下。

  嗯。

  再是热咖啡。周希云扔了张毯子给乔言,过后才端着杯子转身,到另一边去加热。

  距离拉远了,乔言缩沙发一角,忽而编扯了句∶我有个朋友今天找我说了点事,问我意见了。

  周希云背对着摆弄机器,等着咖啡热好。说的什么?

  乔言犹豫,不看对方了,全程垂头瞧着屏幕,谎话顺口就来,不带打腾卡壳的,像在讲真事。她要去相亲,家里介绍了一个条件不错的男的,来问我们怎么样,让给点建议。

  周希云不太上心别人的事。嗯。

  其他人都挺满意的,觉得那个男的还可以。乔言说。

  周希云没感觉,回头看看。还有呢?

  没了。乔言说道,就这些。

  那你怎么回的?周希云问。

  乔言曲起腿,将毯子裹背上,没回,我不了解这些。

  /咖啡热好了,周希云将其端出来,走回去。那你为什么生气?

  乔言怔了怔,慢腾腾挤出一句∶我没生气,又不是我的事。

  你哪个朋友?周希云问。

  乔言回道∶你不认识。

  周希云坐下,将杯子推开放一边。

  乔言不看这人,轻声道∶你觉得相亲怎么样,可行吗?

  周希云说∶不知道,我没相过。

  模棱两可的回答最为致命,没有表态,不确定性太大。乔言心里都一沉,那种难受劲更加强烈了。酸酸的,从胸口冲到鼻子,整个人都显得无力。

  周希云这人素来理智,本身就这样,问再多也没用,得到的反应与乔言预想的一致。没相过,所以给不出行或不行的答案。

  乔言张张嘴,话到齿关了再咽回去,半晌,低低说∶那就是可行…….

  周希云伸手过来,拿开她身前的东西。

  乔言挪开些,别扒着我。

  小心把东西掉地上了。周希云说,拂两下她的头发,又敞开了问,就这个,没别的了?

  乔言嘴硬∶还能有什么,人家的事我也管不着,又不是我要去相亲。接着又是∶我倒是想去,但别人也看不上我。

  越讲越离谱了,连在说些什么都分不清了一般。

  刚还在聊朋友呢,这下又是自己愿意去,气话有够糊涂,压根不经脑子。

  周希云滞住,不由得停下。

  没得到想要的结果,乔言心里窝火得要命,见此也不解释,哪管周希云听到这番嘀咕的心境,后一刻就压周希云身上,不管不顾要算账。

  周希云赶紧抬手护住她,怕摔地上。

  她挨近就啃人,一口咬周希云颈侧,然后不讲道理地吃对方的嘴。阵势生猛,誓要不解气地把身下的人给吞了。

  请收藏本站:https://www.s3m6.com。书迷楼手机版:https://m.s3m6.com

『点此报错』『加入书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