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9 番外一_死对头是猫薄荷而我是猫怎么破[娱乐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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99 番外一

  这一年,《乱云》及《出塞》凭借超高人气口碑在电影界名列前茅,成功于年末的电影节上拿下了四个奖项。

  电影界的新人司景也凭借着自身的悟性及出色的表现力,摘取了影帝的桂冠,拿下了当年的最佳男主角。

  来采访的记者围的水泄不通,几乎把话筒戳在他脸上:

  “在那之后有什么工作打算?”

  “明年春天还准备接戏吗?”

  “拿下大奖的心情怎么样?”

  “回去后准备怎么庆祝?”

  一派兵荒马乱里,正主表情未变,只随手抓起离自己最近的一个话筒,道:“年后的打算倒是有。”

  众记者屏息。

  “——度蜜月吧。”

  众记者表情崩了。

  “度——”

  啥??!

  年末,司景亲手制造出了这一年最大的新闻。

  他要去度蜜月。

  和谁度?怎么度?去哪儿度?几乎全都是媒体关心的不能再关心的问题。偏偏司景就扔下这么一句就转身便走,不肯再回应任何疑问,一群记者追在后头追的呼哧呼哧也愣是没有半点作用,追都追不上,只好怀着羡慕嫉妒恨凭空猜测。

  娘嘞,同样是人,司景的腿为什么这么长?

  他迈一步,竟然抵得上别人迈好几步!

  和司景合作过的女演员几乎全被拉出来说了个遍,粉丝对这种胡乱猜测压根儿不买账,不仅不上当,反而挨个儿给嘲了一遍。到最后,自称第一狗仔的八卦记者不得不亲自上场,带着一帮人去跟司景,摩拳擦掌,势必要得到这个大新闻。

  跟的第一天,司景和阚泽一起出门去了超市。

  刚出来混的小记者激动道:“去超市了去超市了,伟哥,是阚泽吧?”

  “急什么。”

  伟哥在他头上拍了下,老神在在,“去超市算什么,阚泽不是也在这儿住?——邻居一块儿去买点东西,多正常,说得通。真是没见过世面,真有一腿能这么光明正大互动?净瞎激动。”

  小记者捂着头不吭声,默默把这两人并肩的背影硬生生划去了社会主义兄弟情的阵营。

  跟的第二天,阚泽亲自送司景上车工作。

  “伟哥,拍吧拍吧?”

  “又激动!”伟哥圆眼一瞪,“阚泽是老板,老板看着员工上车,这有什么不对?这根本不算什么新闻!”

  小记者于是把这张照片划去了和谐浓厚的上下级情谊的阵营。

  跟的第三天,这两人穿了一样的衣服。

  还没等小记者问,伟哥已经下了定论,“工作装!”

  成吧。

  跟的第四天,连裤子也变成一样的了。

  “他们工作室服装可能是批发的。”

  很好,理由非常强大。

  跟的第五天,跟的第六天

  狗仔们等了又等,蹲了又蹲,愣是没等到司景和任何一个看上去有嫌疑的女人说话。

  “藏得挺严实啊,”有八卦记者禁不住道,“反侦-察能力挺强啊。”

  活活跟了半个月,愣是什么结果都没跟出来。妄图制造个大新闻的记者们都无功而返,伟哥比他们多撑了两周,一直撑到过完年,眼看着司景就要按照说的去度蜜月了,还是连个影都没逮到。

  这不符合他以往的风格。早有吃瓜群众在他微博底下频频催促,提醒他尽快爆猛料,哪里知道伟哥心里苦——爆猛料的前提是,他手里得有个料啊!

  总不可能真是阚泽吧?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自己这个想法十分不切实际。开玩笑,要是真是出柜,司景哪儿还能这么光明正大与阚泽一同出镜?

  谁又不傻!

  他正准备安排人再去蹲,小记者却慌乱从门外跑了进来,疯了一样举着手机给他看,“伟哥伟哥,快开电视!司景自己说了!!”

  自己说了?

  狗仔们的手就是一抖,忙去开电视。新闻中,司景正在后台接受直播采访,主持人问及他究竟是和谁发展了恋情,司景长睫懒洋洋一搭,张嘴便回答:“没谁,就阚泽啊。”

  这一瞬间,所有关注这事的吃瓜群众都要炸成烟花了。

  什么,叫,就阚泽啊??

  怎么就是阚泽了???

  采访的记者也是一愣,话筒差点儿怼到司景眼睛上去。她手有点抖,颤着声音问:“这句话的意思是——”

  “你们不一直问我对象是谁吗,”司景双手插裤兜,漫不经心道,“所以我回答了。”

  “就是阚泽啊。”

  “”

  卧槽。这特么还真是当众出柜啊?

  小记者瞪着电视,说:“伟哥你看!我就说是阚泽吧?他们俩走在路上都牵手的,你看哪儿有男的走哪儿牵手到哪儿还一起去厕所的?我说你都不信,你伟哥,伟哥?”

  圈中第一狗仔没有回答,似乎仍然没法相信自己居然遭遇了这么一次惨痛的滑铁卢。他瞪着电视上轰的一脚就踹开了柜门的司景,表情瞧上去与被雷劈也不差什么。

  小记者惊呼:“伟哥!——别翻白眼啊,别晕!!”

  消息一出,圈内圈外无不震惊。

  司景与圈中人所设想的都不同,全然不按常理出牌。如今虽说社会风气逐渐开放,渐渐有许多人信奉自由,不再在乎性取向,可到底只是少部分。于大多数人眼中,这仍旧是不正常的、罕见的,甚至在有些人心中是需要批判的。

  这么个大环境下,司景却连犹豫都没有,甚至不是被拍到而无奈出的柜,反而是自己二话不说把这炸-弹一扔,自己跑出去了,连头都不带回的。

  真是活久见,这么多年了,居然还有这么牛逼哄哄的艺人。

  这孩子是穿美特斯邦威长大的吧?

  不走寻常路?

  双方粉丝自不用说,受到的冲击更是不小。

  虽然早早就有了预感,可这也

  这也这也太虎了吧?

  这娃的胆子是真大。

  在那之后,公关部成功地加班了一个月。

  出乎他们意料的是,情形比他们想象的要好很多,不仅粉丝出乎意料的坚强,没怎么脱粉,甚至连公众也并没怎么苛责。袁方思忖再三,觉得这都是司景的富二代背景所带来的影响,毕竟人们对于一个有钱人的要求,总是比穷人宽松许多。

  一个富二代,不就是喜欢个男人吗,有什么了不起?

  又不缺钱,娱乐圈混不下去了,大不了回去继承家业。光是靠着他那个爹,照样一辈子吃穿不愁,胜过这社会里的大多数人。

  看明白了这一点,广大直男癌嘲讽的兴致也就跌了很多。

  ——毕竟嘲或不嘲,都不影响人家有钱。顶多酸两句“有钱人玩的花样可真多”,别的也挤不出来什么了。

  有钱这俩字,真是让人眼红。

  袁方由衷道:“算司景命好。”

  要是换个背景,肯定要被群起而攻之,这算是托了老父亲的福,躲过了这一劫。

  司景躲过了,蛟龙却躲不过。公司下头围着一群记者,等着采访他关于自己多了个儿婿的意见,蛟龙扒着窗帘探头往下看了看,瞧见这密密麻麻的人头就头疼,“还不走?”

  狐狸笑了声。

  没得到答案,他们怎么可能走。

  “快点散啊,”蛟龙爸爸有点心急,“我订购的家庭影院送到了,得试试。”

  用那么大的屏幕看熊出没,一定很爽。

  他扒着窗帘瞧了又瞧,见他们还不走,索性把自己的龙尾巴伸了出来,偌大的一条,威风凛凛,于空中来回摆动。狐狸还未来得及问这事要干什么,他已经把尾巴往地上一拍。

  轰隆!

  从地下传来了沉闷的震动声,这一片地面都跟着他的动作微微抖动。

  门口的记者猛地一晃,呆了。

  这什么动静?

  蛟龙心急的不行,挥着尾巴在地上来回跺。

  大地一阵接着一阵地颤动,记者们彻底惊了,以为这是地震,哪儿还顾得上什么采访,瞬间便扔下设备跑了个干干净净,离四海大楼远远的,换个空旷地方避难去了。

  蛟龙如愿以偿,立马让人开出了自己的豪华超跑,飙回家中去看他的熊。狐狸坐在侧驾驶,被灌进敞篷跑车里的风吹得长发都乱了,勉强提高声音:“这有点太胡闹了吧?”

  蛟龙才不管什么胡不胡闹,一个劲儿催促,“快快快。”

  “”狐狸只得由他去,一路优雅地把自己的头发裹得更紧。直到到了酒馆门前,才看见门口一个偌大的箱子,打开后,一个毛乎乎的狗头探出来。德国黑背狐疑地嗅闻了下,随即冲着狐狸嫌恶地吐出了长舌头。

  老父亲拎着他的颈圈,左右打量了一遍这狗,“司景的?”

  “司景他男人的。”狐狸说,“这什么意思?——扔我们这儿了?”

  他蹲下身,又优美地在箱子里找了找,最终翻出来了一张小纸片,上头司景的字迹龙飞凤舞,相当潇洒,“出去度蜜月了,勿念。想我们的话就看看二黑吧。”

  “”

  这分明就只是个让我们帮你看狗的借口吧!!

  狐狸捏着这一张纸,面目扭曲。

  这都什么人啊。

  这妖界还不完蛋,真是个奇迹。

  司景没怎么看过这世间。化形后,他除了待在山间,便是忙着通告工作,寻不出一点空闲。

  这是他第一个清闲的三月。三月的第一日,阚泽在他身边守了整整一宿,眼睛也不曾闭,直到外头的天色重新一点点亮起来,这才骤然一轻松。

  司景也在等,这会儿确认自己无事,方才慢慢抬起眼,望着阚泽。

  他的眼里含着笑,好似漫不经心似的说:“都说了没事吧?——瞧你担心的那样。”

  阚泽松开皱皱巴巴几乎要搓烂的两片叶子,犹觉得心中砰砰直跳,又是喜又是心疼,手反复摩挲着面前人的脸颊,几乎不知要说些什么好。只有唇间呢喃喊出一句“小花”,便将人死死抱进了怀里。

  司景仰着脖颈任由他疯,受不住了才拿尾巴拍拍他背。

  “想去看海。”司景趴在床上做计划,“还想去捕鱼。白宏礼的那个小竹马说他们家乡那边儿海鲜挺好吃,我们去看看能不能把白宏礼的公公婆婆给捞上来。”

  阚泽哑然失笑,“好。”

  司景瞧着世界地图,在上头画出长长的一道线,“我们就从这儿——到这儿——”

  阚泽说:“好。”

  他们很快启了程。在没多少人认识他们的城市,两个人牵着手,揣着画满小鱼记号的地图,将司景错过的、没来得及看的风景,全都补了个遍。咔嚓咔嚓挥舞着钳子的帝王蟹,还活着剪成一段段扔进锅里的章鱼,稀奇古怪都没怎么见过的海鲜司景给了评价,“都好吃。”

  街边有人在做当地小吃。两人站在流动的贩卖车前等,脚下踩着簌簌的落叶,猫薄荷草牵着司景的手,顺理成章塞进了自己的口袋。司景探头探脑,眼巴巴望着,“好了吗?”

  “好了。”阚泽将小吃递给他,酱料挺多,啪嗒啪嗒向下滴。司景正要张嘴去咬,却见那小吃一歪,整个儿从包装里滑落下去了,落在了地上。

  “”

  司大佬瞪着地上的吃的,又看自己手上的酱。

  阚泽禁不住笑,拿出湿巾帮他擦手。司景摊着两只手,晃了晃,要求:“再买一个。”

  阚泽眉毛微微一挑,只笑望着他,指腹若有若无摩挲过下唇,目光沉沉,不说话。

  “再买一个!”司景分明看懂了暗示,可恃宠而骄,压根儿不放在心上,立马伸手去掏他裤子口袋,“钱给我靠,我要的是钱——”

  没让你用口袋里的猫薄荷花蹭我手心!

  老流-氓!

  他没松手,反而用劲儿一掐,感觉到花瓣和人都是簌簌一抖,这才心满意足把手伸出来,夹着两张纸币递给摊主,“不用找了。”

  他捏着新鲜出炉的小吃,这回捏的很紧,施施然便往外走。阚泽追两步赶上去,含着笑,“给小花买只帝王蟹回去好不好?”

  路边就有卖海鲜的小贩,支着大盆,里头各色海鲜吐着泡泡。司景东挑西选,最后矜持选中了一只个儿最大的,“看着新鲜。”

  主要是肉多。

  阚泽付了钱,当真把帝王蟹给带了回去。住所是民宿,他找了个大的鱼缸,暂且将蟹放在里头,司景看得心痒,化为原形趴在鱼缸上,尾巴晃晃悠悠垂下去,逗蟹玩。

  阚泽嘱咐:“小心,别摔下去小花!”

  一句话还没说完,帝王蟹忽然睁开了眼,稳准快地夹住了短腿猫的毛尾巴——司景只来得及喵的一声叫,整个儿就被拖了下去,噗通一声栽进水里咕噜噜沉了底。

  片刻后,湿淋淋的猫崽子被捧了出来,站在浴巾上一个劲儿抖自己身上的毛。水珠四溅,他皱了皱脸,打了个小小的、透着一股子海鲜味儿的喷嚏。

  阚泽手中的吹风机轰隆隆对着他吹,短腿猫义愤填膺地喵喵叫。

  做了它!

  敢拉我下水,今晚就做——要香辣的!

  阚泽替他吹着毛,瞧他摇头晃脑,忍不住笑,“都是腥味。”

  司景也低头闻闻自己。哪怕刚才打了两遍沐浴露,他也仍旧闻出了一股子蟹味儿来。

  啧。

  这一次意外下水的后果是,司景有事没事就卧在床上咬自己尾巴,舔的津津有味。舔了两下,他抬起头,目光澄然无辜看向阚泽。

  全是蟹味儿,他把自己给舔饿了。

  清明前夕,两人启程返国。第二日司景起了个大早,与阚泽一同开车出去。

  袁方听说他们回来,上门想堵个正着,没想到正好看见他们又出门,警惕道:“上哪儿去?才刚回来,不会又打算跑路让我们收拾烂摊子吧?”

  “说什么呢,”司景义正辞严,“我不是那样人。”

  “”袁方语重心长,“祖宗,人贵在有自知之明。”

  然而司景这次还真的不是去惹祸的。车停在了大门前,司景拉开车门,犹豫片刻,这才将脚缓缓踏在这片土地上。

  他微微仰起头,隔着已经有些灼热的阳光,看清了上面刻着的字。

  “XX烈士陵园”。

  “就是这儿了?”

  阚泽锁了车,低声道:“是这儿。”

  司景静静看了会儿,目光放的辽远,不知在想些什么,许久之后才道:“他们埋在了个好地方。”

  他迈开步子,压低棒球帽帽檐,大步往里走。

  正值清明,园中不少老师带着班级同学前来扫墓,司景避开小朋友,眯着眼在墓碑中搜寻一圈,紧接着瞳孔一缩。阚泽知道他找到了,上前几步,轻声道:“是这一片?”

  “嗯。”

  司景定定盯着这几座碑,忽然撩起衣摆,蹲下了身,手指在上头缓慢摩挲。这些名字是熟悉的,埋在这里的白骨,他原本也是熟悉的。

  “他刚开始总说我是小姑娘,”司景摸了摸,勾了勾唇角,“结果和我掰手腕还输给了我,在那之后几天都没吃下饭。”

  他屈起手指,敲了敲墓碑,喃喃与底下躺着的人说话。

  “喂,你怎么在这儿睡了呢?”

  阚泽沉默地立在他身侧,将扰人的阳光挡去了。

  司景的喉头动了两下,没头没脑道:“我忘了,我当时是看着你倒下的。”

  他静默了会儿,重新站起身,将带来的白花放在了前头一束。小小的白花,叶子稀稀拉拉,花开的却很好,一点一点,白绒绒的,在风里头颤动着花瓣。

  随后是第二个,第三个,第四个。

  司景挨个儿走了个遍,看到了许多熟悉的名字。他知道这些人牺牲了,却头一次知道他们就葬在这里,一座碑,寥寥几句话,就把一个人的一生给概括了。好像他们生来就只是这么一座碑。

  旁边小学生的老师的教授声零零碎碎传来,“当年的战争中,为了反抗侵略者的铁骑”

  司景没听,他将带来的花发完了,专注地拔着一根长在碑边的杂草。墓碑都被打理的很干净,太阳将他的影子拉的很长,司景站在碑的影子里,沉默地待了好一会儿。

  身后有动静,他头也不回道:“水拿来了?”

  一扭头,才发现不是阚泽,而是几个没见过面的老人。老人年纪都不小了,头发早已花白,有的掉的也差不多了,几个人互相搀扶着,颤颤巍巍往这边走。为首的一个已经站到了他的身后,猛地看见他扭转过来的脸,竟是一怔,随后嘴角颤了颤,才微微冲他点了点头。

  司景隐隐觉得有些熟悉,盯着他看了好几眼。

  老人却没看他,只是伸手招呼后头的人,“来,都过来。”

  他们于是站在了同一个碑前。这情景其实很奇特,司景是唯一年轻的那个,可真站在这一群人里,却又觉得自然,倒好像自己本来就该是其中之一。他沉默了会儿,问:“您认识这位?”

  老人眼睛仍旧盯着墓碑,声线却有些抖,“哎。”

  他咽了咽唾沫,“认识。——是我战友。”

  司景一怔,扭头看着他,老人没动,仍旧说:“当时被炸没的,这会儿埋的都不全,他的手,我找不回来了——也不知道他在底下,连手都没有方便不方便。”

  司景的心忽然砰砰跳了起来。他直直地盯着,慢慢便从这些人脸上看出了些熟悉的痕迹,那些痕迹一点点具化,好像是有一只手穿过时间的云烟,把当初的那些人都拽了回来,一一对上了号。

  他的嘴唇动了动,没喊出当时的称呼,犹豫了会儿,问:“您认识我吗?”

  老人这才看向他,“认识。”

  司景呼吸一窒。

  “司景嘛,”老人哈哈笑,“我孙女还是你的粉丝,我怎么可能不认识?没想到在这儿遇见你,回头我一定好好跟她说道说道!”

  他好像并没有认出来,司景心中说不出是什么滋味儿,却也清楚,常人都不会向这方面想的。

  毕竟这世界上没有返老还童药,他在这些人心里,恐怕早已经一起埋下土了。又怎么会想到他看起来还如此年轻?

  “司景啊,真巧,”老人还在说,“你过的怎么样?”

  司大佬犹豫了会儿,回答:“很好。”

  “哎,”老人说,“那就行了。”

  那就足够了。

  他没再与司景过多闲聊,只再三摩挲过墓碑,随后便带着一群老人辞行。司景目送着他们离开,忽然也涌上了点怅惘——他们已经不记得自己了。

  再一转头,他却怔了怔。

  在那墓碑下,有什么小小的东西,正发着闪闪的光。

  那一瞬间,强烈的直觉忽然涌上心头,他从头到脚都在微微打颤。司景上前几步,把那枚小东西拿起来——

  那是一枚军功章。底下的绶带已经旧了,却仍然保存的相当好。

  他把军功章翻转过来。在那后头,原本刻着的名字被人拿小刀划去了,上头歪歪扭扭刻上了两个新的字,司景。

  “”

  司景把它紧紧握在手里,半晌后忽然笑了。

  当年那个追出门要为他争取荣誉的队长,如今真的把这荣誉交到他手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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