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第二十一章_师尊来自疯人院[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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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第二十一章

  “景秀,不要浪费时间,我拖延不了太久。”

  正当郁詹与少年对峙之时,那温润好听的男声再次响了起来。

  郁詹遥遥看向声音的来源。

  那是一个身穿白衣的青年,身量颇高,身形修长,模样算不上绝佳,却给人一种平和温柔的舒适之感,同少年简直是两个极端。

  青年是从山谷后一个隐蔽的角落冒出来的,想必已经埋藏了许久,此刻正双手结印,艰难地通过面前罗盘操纵着整个阵法,看得出壮汉的实力对他来说是个不小的挑战,仅仅是片刻功夫,他的额角就已渗出了细密的汗珠。

  “知道了……啰嗦。”不耐烦地啧了一声,景秀转身欲走。

  然而下一刻,他忽然折回,猛地朝时故探出了手!

  作为一名妖族,景秀的资质称得上不错,但不算顶尖。

  若是寻常人有此等资质,基本也就满足了,可景秀并不甘心。

  于是,他修炼了一门极为阴邪的功法。

  此门功法以“气”为食,精气血气灵气怨气等等等等,其中,怨气和戾气是最好的补品。

  因此,刚一看到时故,景秀就狠狠地心动了。

  说来也怪,仅就外表而言,他完全看不出此人除了一张脸以外有什么出色的地方,再看气息,他也感觉不出时故有什么不对劲。

  可就是这样一个人,让他的功法有如久旱之人遇到甘露,疯狂叫嚣。

  方才他给时故传音,说感觉到了他体内的怨气,其实不然,确切的说,景秀自己也不知道这是股什么气。

  唯一可以确定的是,此人一定是一个极大……极大的负能量体。

  一丝贪婪自少年眼底闪过,他目的明确,速度很快,看上去似乎马上就要得手。

  而即将被抓的时故面不改色,一动不动。

  成败只在一瞬之间。

  说时迟那时快,郁詹单手环过了时故的腰,一把将他捞了过去,手速快到无法捕捉。

  与此同时,他感觉到时故有一个明显的紧绷动作。

  郁詹顿了顿,他不是个温柔的人,向来也没轻没重惯了,第一反应就是把时故拽疼了。

  思及此,他悄悄放轻了力道,思绪却有些跑偏。

  小白羊,腰真细。

  一切都发生在电光火石之间,景秀眼中闪过一丝惊诧。

  这个人,倒还真有两下子。

  心中犹豫一闪而过,但景秀眯了眯眼,强行将那丝犹豫压了下去。

  别看他外表年轻,其实修炼时间已有数十年了,数十年来,这门阴邪的功法虽也常常给他造成一些困扰,但还是第一次如此刻一般,兴奋到几乎要脱离他的掌控。

  因此无论如何,这个人他都势在必得!

  不过区区一个筑基,再强又能强到哪去?

  这般想着,景秀拇指内收,狠狠朝郁詹拍去。

  从表面上看,这一掌没什么威势,甚至说得上轻描淡写,像极了一个重伤之人无力的一击,但其实,这一掌景秀用了十成灵力。

  时间紧迫,他需要一击毙命。

  景秀仿佛已经看到了郁詹被他一掌拍得尸骨无存的样子。

  然而下一刻,他直接愣在了原地。

  眼前之人不躲不闪,四平八稳地站在原地,蕴含了全部灵力的一击在他这里仿佛石沉大海,甚至掀不起一点涟漪。

  怎么会?!

  白衣青年正好看见了这一幕,面上闪过一丝焦急:“快走!我要拖不住了!”

  景秀倒是想走。

  但他现在一动也不能动。

  “你说说你,本来能走的,做什么这么想不开呢?”

  郁詹微微低头,一双狭长的眼睛似笑非笑,像极了伪装成常人的恶魔。

  “刺啦”一声蛛网破裂的声响,明明隔得很远,却仿佛敲在景秀心上。

  破阵而出的一瞬,壮汉挥刀就冲向了景秀。

  连续的意外让这个高大的汉子动了真怒,神色也一改之前的散漫,变得认真起来。

  生死关头,一道白色身影飞扑而来,险而又险地将景秀护在了怀里。

  他速度不可谓不快,只可惜实力的差距摆在那里,饶是他已经躲过了大部分的刀势,剩下的一点余威依旧让他连人带景秀,一同震飞了出去。

  “你没事吧?”顾不上自己嘴角的鲜血,白衣青年赶忙爬了起来,关切地问向景秀。

  黑衣少年摇了摇头。

  胸口的伤势在方才的动作中再次被撕扯,暗绿色的血液流出,在地上汇成小小的一滩,衬得他灰绿色的眼眸有些诡异。

  “景安。”景秀忽然道。

  “嗯?”景安疑惑地看向他,旋即露出一个带着安抚的温柔的笑,“我在。”

  危机四伏,景秀盯着他的目光一瞬不瞬:“我不能死。”

  景安一愣。

  下一刻,黑衣少年腾身而起,当着所有人的面猛力一踢,将白衣青年踹向了再次袭来的壮汉。

  景安瞳孔骤缩。

  恢复神智的那一瞬,时故正好看到了这个画面。

  景安脸上有些许惊诧,但更多的,却是意料之中的悲哀。

  而更悲哀的是,他被踹开后,第一反应却是掏出了罗盘,利用剩下的一点残留阵法,同壮汉死死缠斗在了一起。

  时故愣愣看着眼前一幕。

  景秀在踹开景安后第一时间就跑走了,郁詹没有去追,也不屑去追。

  “你没事吧?”郁詹忽然拍了下时故的肩。

  时故猛地哆嗦了一下。

  郁詹眯了眯眼。

  这反应他熟,一般是陷入回忆的人忽然被打断才会这样。

  不过很快,他就顾不上想别的了。

  “他伤着你了?”郁詹皱眉,脸色变得有些难看。

  却见时故惨白着一张脸,嘴唇微张,额角也冒着冷汗,一双漆黑的眼睛黯淡无光,整个人都显得脆弱易碎。

  郁詹迅速在时故身上扫了一遍。

  还好,没有伤口。

  郁詹稍稍松了口气,心中却不知为何有些烦躁,下意识用舌尖舔了舔后槽的牙根。

  忽然有些后悔把那只小蜘蛛放跑了。

  “我没事。”时故微不可查地后退了一步,“就是有一点吓到了。”

  说完,他转过身,看向了景安与壮汉的战场。

  结果不出所料,景安不是壮汉的对手,不过他比景秀强一点,好歹打了一会才被制服,让景秀借着这个间隙成功脱身。

  全程划水的沧云宗众人则一脸懵逼,不明白怎么就这么一小会儿,抓的人就换了一个。

  新的犯人比之前一个态度良好了不知凡几,被抓了依旧保持微笑,不骂人也不威胁,简直是犯人中的模范标兵。

  “要杀了我吗?”

  白衣青年浑身是伤,看上去颇为狼狈,壮汉大概是用了什么法器制住了他,让他无法站立,但即使是坐着,景安的背脊依旧挺得很直。

  “不着急。”壮汉蹲了下来,和景安保持平视,“我认得你。”

  这倒是稀奇。

  闻言,所有人纷纷侧目,就连时故也侧头看了过来。

  “景安,蜘蛛一族的天才,擅长医术、阵法,性格温和,声誉极佳,哪哪都好,除了眼瞎,是也不是?”

  听到“擅长医术”这几个字,时故轻飘飘抬了抬眸,但很快又垂了下去。

  景安倒是不太意外,微微一笑,笑容却带着苦涩:“原来在下这么有名。”

  壮汉挑眉:“妖族统共就那么几个天才,更何况你和你家那位的故事传得沸沸扬扬,想不知道也难。”

  “既然如此,刚才那个想必就是你们族的少主,景秀了?”

  景安点点头。

  “很好。”壮汉起身,指了指不远处的尸山。

  “我就问你一个问题,他滥杀无辜的事,你知不知道?”

  景安:“……”

  景安闭上了眼。

  壮汉:“你是默认了?”

  “……抱歉,我阻止不了他。”

  “你是在助纣为虐。”壮汉冷冷道。

  “我知道。”一片寂静的沉默,随后,“他的要求,我拒绝不了。”

  微微偏过头,景安眸光黯淡,“杀了我吧,我不反抗。”

  此言一出,所有人都是一愣。

  “你就这么想死?”壮汉一脸的无法理解:“就因为那个小娘炮背叛了你?”

  白衣青年不言不语。

  壮汉:“……”

  “哎我就纳了闷了。”

  双手叉腰,壮汉的无语溢于言表,他抓过不少妖族,哪一个不是怂得屁滚尿流,态度讨好,这姓景的倒好,一脸视死如归,若是因为别的倒也就罢了,他也敬他是条汉子,结果是因为他娘的爱情?

  还是和一个小娘炮的爱情??

  “真是不明白你们这些人脑子是怎么长的,一天到晚的情情爱爱。”

  低声嘟囔了几句,壮汉忽然抬起头,看向了沧云宗众人的方向:“喂!那几个小崽子!对!说的就是你们!”

  “你们带着五个躺尸的,是要去哪?”

  这没头没脑的问话来得真是不明所以,但清原还是连忙起身,朝着壮汉行了个晚辈礼,道:“我们是沧云宗弟子,这次是奉师门之命,将这几位受伤的青和宗弟子送回青和宗。”

  “行!”壮汉点点头,大手一指,指向了景安。

  “把那人绑起来,和那五个躺尸的放一块,一起走!”

  “……啊?”清原直接原地傻眼。

  “啊什么啊?最近才除秽司就在贤平城,不知道啊?”不耐烦地摆摆手,壮汉扭头找了块平坦的地方,也不管地上脏不脏,大咧咧往上一躺。

  “这小子来历目的不清不楚,指不定是妖族在背后谋划着什么奸计,审讯那一套老子不懂,干脆把这姓景的带过去,我就不信,他还能憋着不说。”

  “还有另一个跑了的,也正好过去备个案。”

  清原立刻反应了过来。

  除秽司是一个四大宗联手创办的特殊组织,专门捉拿一些偷偷潜入九晟墟的妖魔,倘若有其它修士制服了妖魔也可送至那里,还可拿到一定数额的报酬。

  将景安送至除秽司,确实是眼下最稳妥的选择。

  清原心中一喜,有壮汉这样的高人同行,这一路安全想必都不用担心,想到这里,他连忙答应了一声,应完之后又忽然想起了什么,小心翼翼道:“还未请教前辈姓名……”

  壮汉不耐烦地摆了摆手:“袁恒。”

  就这样,队伍中莫名其妙多出了两个人。

  由于客栈消失无踪,众人颇费了一番功夫才找到了自己的行李。

  郁詹没有去找,与囊中羞涩的普通弟子不同,他有储物袋,便也用不着行囊这个东西,此刻抱着胸靠着山壁,有一搭没一搭地扫视着周围。

  很快,他找到了自己的目标。

  “跑这里做什么?”悄无声息出现在时故的身后,郁詹一边说着,一边打量着时故的脸色。

  肤色白皙,嘴唇红润。

  恢复得这么快,看来真的只是受到了惊吓。

  见状,郁詹不自觉地松了口气。

  而在郁詹看不见的位置,时故不动声色地握紧了手中的药瓶。

  药瓶很轻,里面的药片已经所剩无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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