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7章 易水送别
第147章易水送别
伏念领着陆纬从小道上山返回小圣贤庄，直行来到海涯馆。
接着向他指明了风胡子的住处后，这位儒家准掌门便离开忙其他事宜去了。
“风胡子大师有事要向你商议。”
“与你的吞海剑无关，但与农家有关，料想是一份机缘所在。”
想着伏念临走前所说两句叮嘱，陆纬敲响了木门。
风胡子急迫的开门后看见果然是他，一把将堂主大人拉入房间：
“陆堂主，你们大泽山中六贤冢背后，是不是叫芒种岗！”
“那里藏着挚情之剑，干将莫邪！”
风胡子来到儒家后，得到庄内藏书楼开放。
小圣贤庄藏书楼中所藏，不仅仅只有儒家经典，还有数百年来游学儒生们行走所得历代百家书籍，以为儒学参考。
哪怕是曾骂战许久、结下仇怨的墨家书籍，藏书楼内也有经文收藏。
风胡子所喜爱的古名剑多留下神鬼莫测传说故事，这些故事有些彻底失传，有些留有残篇断句
风胡子从中精心摘选，竟然意外发现了著名雌雄双剑干将、莫邪在农家大泽山里留下踪迹的只言片语。
且清晰精确位置，就在六贤冢后的芒种岗。
那里是烈山堂范畴。
文献故事里所言的话语十分隐蔽，其中包括很多铸剑师才懂得的暗语，也就是风胡子这位天下第一的相剑师才能完整做出解读。
干将莫邪这对名剑，堂主大人早有贪心，已经悄悄寻找了有几年，线索也追查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指向地同样是芒种岗。
两相结合，这对未来会被风胡子剑谱共评为第五的雌雄双剑呼之若出。
尽管陆堂主本人用不到这对名剑，但可以分发给手下：在魏国剑馆中他得到的长铗剑，便在回赵后赠与了阿雨。
风胡子与他热火朝天的讨论了关于干将莫邪的故事，并约好在儒家掌门继任仪式后、共同返回大泽山赴芒种岗取剑。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堂主大人满口答应下来。
不过这剑体在烈山堂范畴内，取不能直接取走就算了事，还得利用干将莫邪出世的契机，再做下些布局！
陆纬已将农家侠魁之位看做自己的禁脔，而自己正式成为侠魁后，就要马上开始对秦国进一步的布局、削弱。
这在他的初步计划里，可以从阴阳家和罗网这两路着手。
阴阳家的月神，罗网的赵高，是秦帝国的助力之一。虽也各自有着自己小心思，但整体上还是依托于秦国的力量。
月神现在和自己关系特殊，可这个女人要彻底收服并不容易。至于赵高，那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坏的很！
堂主大人对这两人有初步的计划，可究竟能发展的怎么样，他还得准确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中及时作出反应和变动来。
干将莫邪，罗网不会不心动。
自己要在拿到这两把剑的同时，还要在罗网里埋下钉子，做到双赢！
即自己赢两次。
悄然打量着还在指着古籍喋喋不休的风胡子，这位大师若是能利用起来，无异可以大大让罗网放松警惕。
‘大师，要得罪了’
利用归利用，风胡子的命还是要保住的。不能让这样的人物死在大泽山。
农家的一切将来都是自己的，农家受损过多，就是自己的未来利益受损过多。
——————
燕国，一个阴霾天气。
荆轲与秦舞阳，站在易水河岸。
大风吹起激荡的浪花，翻腾着如雪一般颜色。
燕国太子兼任墨家巨子的燕丹，身后只站着高渐离、旷修、盗跖、班大师四位墨家统领。
以及心事重重的田光。
这幅注定青史留名的画面，揭露刺秦计划，要提前开展了。
秦赵前线还在僵持着，但赵军内部隐隐已有些不妙的声音传来。
例如赵葱在如此紧要关头，对李牧昔日的亲信，展开了一场大清洗
燕丹恼怒着赵王与赵葱的愚蠢，急忙比原计划还要提前两天催促荆轲启程。
赵军是自己计划里的盟友，不能再留时间给赵国权贵犯蠢、让这些精锐赵军士卒和基层将校因为战场外的因素被秦军屠杀。
为了这次刺秦、燕丹想出的主动割地称臣理由是‘希望与秦军联手共同攻赵、战后得到代地’。
“荆卿，此行珍重！”
燕丹一身形似六指黑侠的斗篷装，被暴雨前夕的狂风吹的乱卷。
“巨子放心，荆轲必不辱使命！”
荆轲没有行任何礼仪，只放松着表情，握紧残虹，眼中坚定之意犹如他的剑一般，锐利无比。
高渐离、旷修一起坐下，取出最能衬托出此刻心中感情的漆黑号钟琴。
两人心有灵犀的回忆着他们昔日与荆轲一起闯荡秦国的江湖往事，共奏起一首陌生的易水曲音
伴随悲凉旋律的响起，漆黑云中刺出一道闪电，再轰隆雷动，暴雨，倾泻而下。
雨痕打模糊了在场所有人的身影
荆轲与秦舞阳快步踏上马车，马蹄声在这雨幕里，仿若空谷之音。
在雨幕里，唯一绵绵不绝的号钟琴旋律，仍雄浑悲壮、激昂亢奋！
即便是假物，这把‘军阵之琴’，琴音特点犹如旌旗猎猎却是真实的。
荆轲耳中听着悲音，心中反生豪情万丈：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是他留给燕国、墨家的最后一句话。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燕丹全身湿透，心中却又有些火热：燕国的反秦之路，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眼下，还不算太迟。秦国，只灭了个韩国。’
积累了数日的暴雨来的快烈，走的匆忙。
当雨势已经浅小下来后，送别的墨家众人与田光眼前，荆轲的踪迹早已走远。
暴雨让马车车痕都没有留下。
暴涨的易水河水，浑浊泥泞。
“班大师，机关城内的机关兽，可以调动起来起来了。”
转身，燕丹来到四位墨家统领面前，将提前准备好的命令一一分发下去，燕国的备战，在紧锣密鼓中展开。
“田光兄，此事以后，是为反抗暴秦的决战。墨家已然全力以赴，农家十万弟子，是否也可以行动起来！”
待四位统领离去，燕丹来到田光面前，声音坚定的说道。
“这需要等待昌平君的意思。”田光心中另有他想，但眼下需要先应付燕丹：
“农家弟子多聚大泽山，相较排队成行加入到战场，还是劝说齐国参战更重要。”
他不惧这位燕国太子的审视目光。农家十万弟子绝不可能在战局为清之前就贸然加入战争，田光就是在保存实力。但出于尊重他还找了个理由，燕丹只能接下。
而且，齐国富裕属实。若是真能站队燕赵，源源不断粮草与三十万可战之兵，是一股能影响胜负的力量。
“农家派谁在劝说齐王？我听闻齐国权势都掌握在齐王之舅后胜手中，此人与秦暗通曲款久已。”
“神农堂主朱家。”田光的理由也不是虚假的，劝说齐国他确实安排了人手。
或者说，昌平君安排了人手。
昌平君帮助农家大力扩张势力，现如今，仅仅一堂被这位秦国右相影响深刻了点，田光认为可以接受。
他在燕国待了好几年没回大泽山了，可大泽山中局势田光依旧把握着。
六堂里共工堂弟子在齐、燕、赵、魏人数已过三万，超出第二的神农堂一万之数，是现如今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堂。
同时陆纬那小子广纳人才，并真能涉足进机关术一道。单论价值，一堂可比三堂。
朱家对自己还是忠心的，只是神农堂在楚国利益太大，昌平君施恩太深。朱家为了报答，才自愿受其指示。
真若是发展到最后，秦国还是赢了，而神农堂涉足秦国对立之事过于深入、自己无法全部承担下来，那大不了将神农堂也卖掉。
但真要是到了那一步，外姓堂就会只剩下两个，而司徒万里秉性，田光十分清楚。
陆纬的秉性，他也清楚。
共工堂到了眼下地步，自己的侠魁之位若不交给这个小子，内战极有可能直接爆发。
要么拆分掉共工堂，要么自己继续扶持共工堂到能以一压五堂的地步。
从事物发展规律来说，农家六堂势力千百年来几乎相持，一堂过大，是不是件好事田光也不知道。
很有可能以后每届农家侠魁都只会由每届共工堂堂主继承。
可如果贸然对共工堂下手，更有可能让农家如今局面分崩离析。
田光年龄不小了，尽管精力还算旺盛，但已在走着下坡路。
何况他明白自己被罗网已经盯上，而且除了罗网外，最近一个月田光隐隐又能感觉到有另一股势力也在监视着他。
这股势力，是不逊色于罗网的势力
盟友里昌平君和燕丹也另有着各自新计划。
危在旦夕，足以完美用来形容现在的自己。
田光明白他此时没有时间再去精心控制农家六堂，必须要尽快将权利交出去。一堂独大就一堂独大吧，要相信后人智慧。
“郭开干预李牧的案例就在眼前，后胜要立刻除掉。”燕丹转过身，运气蒸发掉身上积水：“李牧将军被罢黜兵权后没有被抓捕，而是逃亡江湖流浪。”
“农家弟子消息灵通，若能尽快找到李牧将军，对我们计划大有可利。”
“等到荆轲行动后，‘燕太子求贤若渴，愿将燕国大将军、武安君一职授予李牧将军’的这个消息农家兄弟可以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这是农家力所能及之事。”田光点头：“太子殿下也可给齐王送去信件，多加一分劝说力度。”
“我当然会那么做。”
燕丹握紧手上墨眉：“魏国那边呢？魏国也要派人去联络。”
“殿下心急了。”田光走近几步：“眼下要紧的事，是无论刺秦能否成功，燕赵联军必须要击败王翦。”
“王翦若败，各国都会动起来的。”
而燕赵联军万一反被王翦击败，那一切还是不好说国家间的谋划，终究还是要在战场上获胜才行。
“终究缺少领兵大将.”
燕丹一怔，深深叹着气。
易水散后，田光回到住所、招来田臧：“给大泽山发去信件，让陆纬小子马上来燕国一趟。”
月神厌倦了在蓟城陪焱妃复仇的日子。
按照焱妃计划，等到能让燕丹女儿使用阴阳术时，至少还要三年。
能使用六魂恐咒，即便不惜代价培养，也要八年。
这样繁琐的复仇计划，她需要返回阴阳家，至少向东皇禀告一声。
要是真离开咸阳那么久，自己在阴阳家里地位肯定会下降，哪里还有机会取代东皇呢。
对于月神的暂时离去，焱妃有些所谓。她正在练习变形咒术想要以‘燕丹的脸’，光明正大杀死燕王喜。
要完成这个计划，焱妃需要自己‘好妹妹’的帮助。但月神离去理由很正当，她只能先暂时放缓行动。
桑海城内，堂主大人对燕国事宜完全不知，燕赵之地大局已被他放弃了。那里的弟子们只布局民间，潜伏等待多年以后的振臂一呼。
陆纬与风胡子聊完后，真的按照伏念的推荐，在桑海城享受着齐地娱乐。
然后，他就惊奇发现，在这东海之滨，居然有蜀山的人！
他们将蜀山特产，运到墨家有间客栈中售卖。
不过这些蜀民都是普通人，并非阴阳家图谋的虞渊护卫。
陆堂主初步探查结果，发现只是庖丁作为一个厨子，需要天下各地食材来磨炼自己厨艺，因此经常千里迢迢让蜀地之民运输食材来桑海。
不仅蜀地，甚至塞外都有。
墨家和蜀山没有联系，但这样的发现让堂主大人对自己要做的事进行了修正。
自己本去年就有着去楚国一趟计划，只是由于秦赵战争开打，未能成行。
儒家事毕，再带着风胡子在大泽山取完干将莫邪后，自己就得去楚国与项伯老哥继续交流交流感情。
想来那小霸王项羽现在肯定已经学会走路了。
欺负完小霸王，自己就带着阴阳家的部分情报，去拜访蜀山！
蜀地民心也是民心，陆纬自认自己大爱无疆，对天下万民都会怜惜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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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着向他指明了风胡子的住处后，这位儒家准掌门便离开忙其他事宜去了。
“风胡子大师有事要向你商议。”
“与你的吞海剑无关，但与农家有关，料想是一份机缘所在。”
想着伏念临走前所说两句叮嘱，陆纬敲响了木门。
风胡子急迫的开门后看见果然是他，一把将堂主大人拉入房间：
“陆堂主，你们大泽山中六贤冢背后，是不是叫芒种岗！”
“那里藏着挚情之剑，干将莫邪！”
风胡子来到儒家后，得到庄内藏书楼开放。
小圣贤庄藏书楼中所藏，不仅仅只有儒家经典，还有数百年来游学儒生们行走所得历代百家书籍，以为儒学参考。
哪怕是曾骂战许久、结下仇怨的墨家书籍，藏书楼内也有经文收藏。
风胡子所喜爱的古名剑多留下神鬼莫测传说故事，这些故事有些彻底失传，有些留有残篇断句
风胡子从中精心摘选，竟然意外发现了著名雌雄双剑干将、莫邪在农家大泽山里留下踪迹的只言片语。
且清晰精确位置，就在六贤冢后的芒种岗。
那里是烈山堂范畴。
文献故事里所言的话语十分隐蔽，其中包括很多铸剑师才懂得的暗语，也就是风胡子这位天下第一的相剑师才能完整做出解读。
干将莫邪这对名剑，堂主大人早有贪心，已经悄悄寻找了有几年，线索也追查到了一点点蛛丝马迹，指向地同样是芒种岗。
两相结合，这对未来会被风胡子剑谱共评为第五的雌雄双剑呼之若出。
尽管陆堂主本人用不到这对名剑，但可以分发给手下：在魏国剑馆中他得到的长铗剑，便在回赵后赠与了阿雨。
风胡子与他热火朝天的讨论了关于干将莫邪的故事，并约好在儒家掌门继任仪式后、共同返回大泽山赴芒种岗取剑。
这倒不是什么大事，堂主大人满口答应下来。
不过这剑体在烈山堂范畴内，取不能直接取走就算了事，还得利用干将莫邪出世的契机，再做下些布局！
陆纬已将农家侠魁之位看做自己的禁脔，而自己正式成为侠魁后，就要马上开始对秦国进一步的布局、削弱。
这在他的初步计划里，可以从阴阳家和罗网这两路着手。
阴阳家的月神，罗网的赵高，是秦帝国的助力之一。虽也各自有着自己小心思，但整体上还是依托于秦国的力量。
月神现在和自己关系特殊，可这个女人要彻底收服并不容易。至于赵高，那更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野心家、坏的很！
堂主大人对这两人有初步的计划，可究竟能发展的怎么样，他还得准确在瞬息万变的局势中及时作出反应和变动来。
干将莫邪，罗网不会不心动。
自己要在拿到这两把剑的同时，还要在罗网里埋下钉子，做到双赢！
即自己赢两次。
悄然打量着还在指着古籍喋喋不休的风胡子，这位大师若是能利用起来，无异可以大大让罗网放松警惕。
‘大师，要得罪了’
利用归利用，风胡子的命还是要保住的。不能让这样的人物死在大泽山。
农家的一切将来都是自己的，农家受损过多，就是自己的未来利益受损过多。
——————
燕国，一个阴霾天气。
荆轲与秦舞阳，站在易水河岸。
大风吹起激荡的浪花，翻腾着如雪一般颜色。
燕国太子兼任墨家巨子的燕丹，身后只站着高渐离、旷修、盗跖、班大师四位墨家统领。
以及心事重重的田光。
这幅注定青史留名的画面，揭露刺秦计划，要提前开展了。
秦赵前线还在僵持着，但赵军内部隐隐已有些不妙的声音传来。
例如赵葱在如此紧要关头，对李牧昔日的亲信，展开了一场大清洗
燕丹恼怒着赵王与赵葱的愚蠢，急忙比原计划还要提前两天催促荆轲启程。
赵军是自己计划里的盟友，不能再留时间给赵国权贵犯蠢、让这些精锐赵军士卒和基层将校因为战场外的因素被秦军屠杀。
为了这次刺秦、燕丹想出的主动割地称臣理由是‘希望与秦军联手共同攻赵、战后得到代地’。
“荆卿，此行珍重！”
燕丹一身形似六指黑侠的斗篷装，被暴雨前夕的狂风吹的乱卷。
“巨子放心，荆轲必不辱使命！”
荆轲没有行任何礼仪，只放松着表情，握紧残虹，眼中坚定之意犹如他的剑一般，锐利无比。
高渐离、旷修一起坐下，取出最能衬托出此刻心中感情的漆黑号钟琴。
两人心有灵犀的回忆着他们昔日与荆轲一起闯荡秦国的江湖往事，共奏起一首陌生的易水曲音
伴随悲凉旋律的响起，漆黑云中刺出一道闪电，再轰隆雷动，暴雨，倾泻而下。
雨痕打模糊了在场所有人的身影
荆轲与秦舞阳快步踏上马车，马蹄声在这雨幕里，仿若空谷之音。
在雨幕里，唯一绵绵不绝的号钟琴旋律，仍雄浑悲壮、激昂亢奋！
即便是假物，这把‘军阵之琴’，琴音特点犹如旌旗猎猎却是真实的。
荆轲耳中听着悲音，心中反生豪情万丈：
“风萧萧兮易水寒，壮士一去兮不复还！”
这是他留给燕国、墨家的最后一句话。
“探虎穴兮入蛟宫，仰天呼气兮成白虹。”
燕丹全身湿透，心中却又有些火热：燕国的反秦之路，终于踏出了第一步！
‘眼下，还不算太迟。秦国，只灭了个韩国。’
积累了数日的暴雨来的快烈，走的匆忙。
当雨势已经浅小下来后，送别的墨家众人与田光眼前，荆轲的踪迹早已走远。
暴雨让马车车痕都没有留下。
暴涨的易水河水，浑浊泥泞。
“班大师，机关城内的机关兽，可以调动起来起来了。”
转身，燕丹来到四位墨家统领面前，将提前准备好的命令一一分发下去，燕国的备战，在紧锣密鼓中展开。
“田光兄，此事以后，是为反抗暴秦的决战。墨家已然全力以赴，农家十万弟子，是否也可以行动起来！”
待四位统领离去，燕丹来到田光面前，声音坚定的说道。
“这需要等待昌平君的意思。”田光心中另有他想，但眼下需要先应付燕丹：
“农家弟子多聚大泽山，相较排队成行加入到战场，还是劝说齐国参战更重要。”
他不惧这位燕国太子的审视目光。农家十万弟子绝不可能在战局为清之前就贸然加入战争，田光就是在保存实力。但出于尊重他还找了个理由，燕丹只能接下。
而且，齐国富裕属实。若是真能站队燕赵，源源不断粮草与三十万可战之兵，是一股能影响胜负的力量。
“农家派谁在劝说齐王？我听闻齐国权势都掌握在齐王之舅后胜手中，此人与秦暗通曲款久已。”
“神农堂主朱家。”田光的理由也不是虚假的，劝说齐国他确实安排了人手。
或者说，昌平君安排了人手。
昌平君帮助农家大力扩张势力，现如今，仅仅一堂被这位秦国右相影响深刻了点，田光认为可以接受。
他在燕国待了好几年没回大泽山了，可大泽山中局势田光依旧把握着。
六堂里共工堂弟子在齐、燕、赵、魏人数已过三万，超出第二的神农堂一万之数，是现如今名副其实的第一大堂。
同时陆纬那小子广纳人才，并真能涉足进机关术一道。单论价值，一堂可比三堂。
朱家对自己还是忠心的，只是神农堂在楚国利益太大，昌平君施恩太深。朱家为了报答，才自愿受其指示。
真若是发展到最后，秦国还是赢了，而神农堂涉足秦国对立之事过于深入、自己无法全部承担下来，那大不了将神农堂也卖掉。
但真要是到了那一步，外姓堂就会只剩下两个，而司徒万里秉性，田光十分清楚。
陆纬的秉性，他也清楚。
共工堂到了眼下地步，自己的侠魁之位若不交给这个小子，内战极有可能直接爆发。
要么拆分掉共工堂，要么自己继续扶持共工堂到能以一压五堂的地步。
从事物发展规律来说，农家六堂势力千百年来几乎相持，一堂过大，是不是件好事田光也不知道。
很有可能以后每届农家侠魁都只会由每届共工堂堂主继承。
可如果贸然对共工堂下手，更有可能让农家如今局面分崩离析。
田光年龄不小了，尽管精力还算旺盛，但已在走着下坡路。
何况他明白自己被罗网已经盯上，而且除了罗网外，最近一个月田光隐隐又能感觉到有另一股势力也在监视着他。
这股势力，是不逊色于罗网的势力
盟友里昌平君和燕丹也另有着各自新计划。
危在旦夕，足以完美用来形容现在的自己。
田光明白他此时没有时间再去精心控制农家六堂，必须要尽快将权利交出去。一堂独大就一堂独大吧，要相信后人智慧。
“郭开干预李牧的案例就在眼前，后胜要立刻除掉。”燕丹转过身，运气蒸发掉身上积水：“李牧将军被罢黜兵权后没有被抓捕，而是逃亡江湖流浪。”
“农家弟子消息灵通，若能尽快找到李牧将军，对我们计划大有可利。”
“等到荆轲行动后，‘燕太子求贤若渴，愿将燕国大将军、武安君一职授予李牧将军’的这个消息农家兄弟可以在江湖上流传开来。”
“这是农家力所能及之事。”田光点头：“太子殿下也可给齐王送去信件，多加一分劝说力度。”
“我当然会那么做。”
燕丹握紧手上墨眉：“魏国那边呢？魏国也要派人去联络。”
“殿下心急了。”田光走近几步：“眼下要紧的事，是无论刺秦能否成功，燕赵联军必须要击败王翦。”
“王翦若败，各国都会动起来的。”
而燕赵联军万一反被王翦击败，那一切还是不好说国家间的谋划，终究还是要在战场上获胜才行。
“终究缺少领兵大将.”
燕丹一怔，深深叹着气。
易水散后，田光回到住所、招来田臧：“给大泽山发去信件，让陆纬小子马上来燕国一趟。”
月神厌倦了在蓟城陪焱妃复仇的日子。
按照焱妃计划，等到能让燕丹女儿使用阴阳术时，至少还要三年。
能使用六魂恐咒，即便不惜代价培养，也要八年。
这样繁琐的复仇计划，她需要返回阴阳家，至少向东皇禀告一声。
要是真离开咸阳那么久，自己在阴阳家里地位肯定会下降，哪里还有机会取代东皇呢。
对于月神的暂时离去，焱妃有些所谓。她正在练习变形咒术想要以‘燕丹的脸’，光明正大杀死燕王喜。
要完成这个计划，焱妃需要自己‘好妹妹’的帮助。但月神离去理由很正当，她只能先暂时放缓行动。
桑海城内，堂主大人对燕国事宜完全不知，燕赵之地大局已被他放弃了。那里的弟子们只布局民间，潜伏等待多年以后的振臂一呼。
陆纬与风胡子聊完后，真的按照伏念的推荐，在桑海城享受着齐地娱乐。
然后，他就惊奇发现，在这东海之滨，居然有蜀山的人！
他们将蜀山特产，运到墨家有间客栈中售卖。
不过这些蜀民都是普通人，并非阴阳家图谋的虞渊护卫。
陆堂主初步探查结果，发现只是庖丁作为一个厨子，需要天下各地食材来磨炼自己厨艺，因此经常千里迢迢让蜀地之民运输食材来桑海。
不仅蜀地，甚至塞外都有。
墨家和蜀山没有联系，但这样的发现让堂主大人对自己要做的事进行了修正。
自己本去年就有着去楚国一趟计划，只是由于秦赵战争开打，未能成行。
儒家事毕，再带着风胡子在大泽山取完干将莫邪后，自己就得去楚国与项伯老哥继续交流交流感情。
想来那小霸王项羽现在肯定已经学会走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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