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8章 铜臭 十九 曲昭雪在哑叔那奇怪的……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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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8章 铜臭 十九 曲昭雪在哑叔那奇怪的……

  曲昭雪在哑叔那奇怪的眼神下,登时感觉一阵寒气侵体,让她头皮发麻,双腿发软。

  落英似也察觉到了哑叔的眼神不善,强忍着寒冷之意一步跨到了曲昭雪身前,道:“你……你退后些!”

  哑叔根本不理睬落英,反而继续歪着头饶有兴趣地望着曲昭雪。

  曲昭雪此时已经镇定下来了,伸手握着挡在自己身前的落英的肩膀,将头往前伸了伸,定定地望着哑叔,道:“你可认得我?”

  哑叔眸光一闪,接着便摇了摇头,缓缓地退后两步,弯着身子一步步远离了曲昭雪一些。

  曲昭雪这才松了一口气,可是心中却疑窦密布。

  哑叔定然不认识自己,可是,为何他却表现出一副认识自己的模样来呢……

  曲昭雪抿了抿唇,看着荀彦宁将尸体缝合的手法娴熟、神态认真,又转而走向顾沉渊,道:“王爷,借一步说话。”

  顾沉渊刚对那护卫吩咐完,护卫应声离去,顾沉渊便点点头,随着曲昭雪来到了密室的门口,只听曲昭雪道:“王爷,当初那凶器可入了大理寺的案卷?”

  顾沉渊点点头,道:“是入了的,与那姜阿婆手中那姜东晏的匕首一模一样,只是刀柄上刻的是‘西’字。”

  曲昭雪忆起姜阿婆将那所谓的“证据”,也就是姜东晏落在家中的匕首给她看时,所说的那番话。

  兄弟二人一人一个同样的匕首,不同之处只是刀柄上的字罢了。

  曲昭雪思忖片刻,便道:“王爷,那入案卷的凶器如今在何处?”

  “在我们随行的马车之中,我已经差人去查看了。”

  顾沉渊说完这话,便见荀彦宁已经背着药箱过来了,手中还捧着一方帕子,道:“在死者的鼻咽中还发现了很少量的粉末,荀某需要查验一番才能确定这是何物。”

  虽然荀彦宁尚未验出这是何物,但曲昭雪心中已经有了几番推测。

  在鼻咽之处发现了粉末,想必是类似蒙汗药之类的能让人昏迷的药物吧……

  顾沉渊点点头,便与众人一道出了密室,曲昭雪顿时感觉温暖了太多,只见顾沉渊吩咐两个护卫将尸体运出来,便看向了哑叔。

  哑叔脸上没有什么表情,将石门关上之后,便将灯笼和烛台灭了,在一旁不知无声地嘀咕些什么,而姜阿婆则上前去与哑叔说了些什么。

  顾沉渊的耳力很好,能清晰地听见姜阿婆说的是……

  “可以交差了……”

  姜阿婆一脸紧张又恭敬的神情,全然不似主人家会有的神态,而哑叔虽然弓着身子,但是在姜阿婆面前神情颇为倨傲,只淡淡地点了点头。

  曲昭雪看着眼前的场景,那种怪异之感愈演愈烈,抬眸看向顾沉渊,见顾沉渊也正望着那两人,便轻声道:“王爷,你也觉得他二人有些奇怪?”

  顾沉渊点点头,道:“此时不是说这些的时候,我会差人留下来监视着,放心便是。”

  曲昭雪神情稍缓,从道观离开的时候总觉得一道目光紧紧定在自己的后背上,忍不住回头看了看,却见那哑叔正立在道观大门口,缓缓向她招手道别,脸上还露出了一丝笑意……

  然而那笑意渐渐凝固在唇角,露出了他的牙齿,显得阴恻恻的,倒让曲昭雪感觉自己又回到了那个地窖中似的。

  让她通体生寒。

  曲昭雪盯着自己的手指,回忆着方才触及墙体缝隙时的那种感觉,抬头看向身边的顾沉渊,将此事告诉了他,只是隐瞒了哑叔前来打扰她那一段。

  可饶是如此,顾沉渊也眉头登时拧起,道:“你觉得那墙体之中会是何物?”

  曲昭雪不能确定,只抿了抿唇,悄声道:“我总觉得像冰,可是……”

  “可是,虽然茶商之家不愁吃穿,可是其财力与人力也万万没有到能够打造一座冰密室的地步,你是想说这个?”

  顾沉渊语气沉静,定定地望着曲昭雪,眉眼也十分柔和。

  曲昭雪见顾沉渊通晓她意,便点了点头,道:“不仅如此,据姜阿婆说,这道观以前是用来存放茶叶的,可是无论是大殿、院子还是那个地窖,根本没有适合放置茶叶的库房,而且更别说茶叶了,甚至连一丝茶叶味都没有闻到,我总觉得蹊跷。”

  顾沉渊忍不住勾起了唇角,下意识抚了抚曲昭雪的肩膀。

  这个女子实在是太让他欣赏了……

  心细如发不说,还机敏睿智,确实是与寻常女子大不一样……

  那云修竹竟眼盲心瞎到这种程度,对她恶语相向……

  顾沉渊一愣,不知自己为何会想到云修竹这个人,又暗自庆幸当初云修竹并未发现曲昭雪才是他救命恩人一事。

  不然云修竹娶了她,岂不是明珠蒙了尘,他又何来机会,与她一起来此查案呢?

  顾沉渊感觉心里暖暖的,想到落英还在一旁虎视眈眈,便很识趣地放下手。

  虽然落英是奴婢,但是曲昭雪与她感情很深,而且待回到长安城之后,只怕落英会将这路上发生之事如实告知曲昭雪的父亲。

  而对于他而言,在曲主簿面前留下好印象还是很重要的……

  曲昭雪看顾沉渊一副神游天外的样子,颇觉奇怪,又扭头瞧了瞧身边的落英,只见落英仍是面色不善地望着顾沉渊,无奈地摇了摇头。

  想必是临行之前,父亲交代她什么了……

  众人来到了马车前,只见护卫手持一把匕首,恭敬地递上前来,道:“王爷,此案入卷的凶器在此。”

  顾沉渊用手帕握住了那匕首递给了曲昭雪,曲昭雪接过好生瞧了瞧,这匕首上花纹繁复,似是镀了一层金,上面还镶嵌着赤红的宝石,看起来便知是富贵人家身上带的匕首。

  更重要的是,这刀柄上确实有一个“西”字……

  “这……这是我小儿的匕首……”

  姜阿婆一脸惊讶地捂着唇,上前几步后又从怀中取出了另一把匕首,道:“这是我大儿落在家中的匕首,除了刀柄处的刻字外,是一模一样的,是老身的亡夫专门请人打造的,世上独此两个!”

  曲昭雪对比着瞧了瞧,除了刀柄上的字不同以外,确实没发现什么不同,接着便将手中的匕首递给了荀彦宁,道:“荀仵作,烦请你瞧瞧,尸体上的致命伤可是这匕首造成的?”

  荀彦宁将匕首接过后,取出了软尺一量,眉头却登时蹙紧了……

  曲昭雪看他这神情,胸腔之中狂跳不止。

  这是不是意味着,可能是有突破口了?

  还是说,又横生了什么枝节……

  只见荀彦宁收起软尺,缓缓起身,将匕首递还给曲昭雪,道:“那尸体上的致命伤在胸口,是被人一刀直直插入进去,但是这匕首的长度和宽度根本不及那伤痕的深度和长度,因此荀某可以断定,这把匕首绝不是凶器。”

  曲昭雪闻言一喜,双眸登时亮了起来,却又黯淡了下来,陷入了一片忧虑之中。

  案卷中收录的匕首不是真凶器,这固然是一件好事,毕竟能推翻原证据,便离真相更进一步,且离为姜东晏洗冤更进一步。

  但是,案发现场已经被打扫得干干净净,他们再去哪里寻真正的凶器呢……

  曲昭雪与顾沉渊对视了一眼,轻声道:“王爷,要不要将阵地全部转移到渭南县衙?然后再……”

  曲昭雪一顿,便抿了抿唇,道:“再审问一下渭南县中的涉案之人……”

  顾沉渊闻言目光一凛,接着便垂下双眸,双手背在身后绞动着手指,过了良久,才敛去了眸中的情绪,换了一副凌厉的眉眼,扭头看向身旁的护卫,道:“蓝若村中留下五六人,将程县令、闫阙、白徽与在寺庙中抓获的一干人等带回渭南县衙。”

  护卫应下后便翻身上马,纵马而去,而顾沉渊转身看向曲昭雪众人,缓缓道:

  “我们直奔渭南县城。”

  ……

  闫记茶庄的门口,缓缓驶来一辆马车,那马车帘一撩开,便见一身灰白布衣的白汝文紧蹙着眉头,缓缓走下了马车。

  一个上前服侍着,另一个则前去叩门,只见茶庄里一个伙计露头,一看是白汝文,便急忙点头哈腰地将他引了进去。

  闫胜此时刚起身,一边打着哈欠一边来到了正厅之中,便见白汝文并未如寻常一般坐下饮茶,反而在屋中焦急地踱着步,双手背在身后,一趟一趟地来回,如同热锅上的蚂蚁一般。

  闫胜还记得派人去他府上时,他以身子不适拒了,便不屑地抽了抽唇角,上前懒懒地行了一礼,便直起身子,神色颇为不恭,道:“看来白正卿是身子已经大好了,不知是什么风将您吹来了?”

  白汝文脸色阴沉得可怕,长长地吐出一口气,道:“新任大理寺卿查到蓝若村的赌场了。”

  闫胜闻言一愣,不以为然地摆摆手,道:“不必忧心,大哥送信回来了,说那襄郡王只是怀疑罢了,如今没有实证。”

  闫胜虽然嘴上这般说,可是心里却犯了嘀咕。

  他昨夜是派人去取顾沉渊性命了,可是到了现在还无消息……

  若是被顾沉渊发觉了,那他岂不是凶多吉少了……

  白汝文神情更严峻了,道:“你当我是说笑的?今日一早传来的消息,说是昨夜襄郡王前往蓝若村查封赌场,还将程县令和闫阙扣下了。”

  闫胜一愣,惊得合不拢嘴,结结巴巴道:“这……这怎么可能……”

  “不仅如此,今晨大理寺的人进了县城,如今已经进了县衙了,估计很快便会来此处。”

  闫胜彻底慌了,整个人六神无主。

  家中生意都是大哥拿主意,他哪里面对过这种局面,急忙拉住了白汝文的衣袖,道:“白正卿,我是大哥的义弟,也算是您的弟弟了,求您救救我和大哥,救救我们闫家啊,咱们可是打断骨头连着筋的亲人啊!”

  白汝文顿时感觉一阵烦躁,闭了闭目,道:“我已差人进县衙将他们拖住,你趁着这个空档,快些逃跑吧!”

  闫胜却有些迟疑,道:“这……这是不是看起来太心虚了?”

  “如今管不了那么多了,你若是被抓了,可能挨得过那严刑逼供?”

  白汝文看起来十分暴躁,而闫胜更是恐惧异常。

  毕竟,他可派出刺客去刺杀襄郡王了。

  虽然他手下的人,忠心倒是能保证,可是这不怕一万就怕万一……

  闫胜感觉双腿发软,已经有些站不住了,便急忙吩咐伙计去收拾细软,又看向白汝文,深深地沉下一口气。

  他怎么忘了,这白汝文也并非清白啊……

  自己这么一去,那这些事情岂不是由着白汝文编排了?

  闫胜眼珠一转,道:“白正卿,您留在这里也危险的很,不如您随我一起,对外就说出游可好?”

  白汝文紧蹙着双眉,只觉得一阵怒气冲顶,刚要厉声拒绝,便听到大门突然被“砰”一下轰开的声音。

  闫胜吓得一激灵,急忙望向门口,只见一身墨绿锦袍的顾沉渊领着身后十余人,快步走进正厅,看着他冷笑了一声,道:

  “白正卿,闫二掌柜,二位这是要去哪儿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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