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寒窗 四 曲昭雪从没想过二人会一……_长安女讼师(穿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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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9章 寒窗 四 曲昭雪从没想过二人会一……

  曲昭雪从没想过二人会一起来到她家中……

  只见云修竹一身藏蓝圆领袍,玉带将腰身勾勒得形容极好,一副翩翩佳公子模样,而身旁的江问蕊一身碧蓝襦裙,脸上素淡得很,只涂了浅浅的口脂,将清浅灵动的五官显露出来,一副清纯美佳人的模样。

  相比于曲昭雪的惊讶,江问蕊则显得淡定地多,就像是二人从未发生过什么恩怨似的,一只玉手柔柔地理了理自己的发鬓,手指状若无意地掠过头要在这里看肥橘,婢子才去做午膳了。”

  曲昭雪看向江问蕊,挑了挑眉,而江问蕊面不改色,仍道:“好几年不见肥橘了,很想它,就想在这里看看它。”说着便俯下身子想要摸摸肥橘的下巴,结果肥橘“呜噜”了一声,瞥了她一眼,起身一扭一扭地去墙角下趴下睡觉去了。

  曲昭雪看肥橘这般不给江问蕊面子,险些笑出声来,决定过会好好犒劳一下它,而江问蕊面露尴尬之色,回头看着云修竹道:“世子,我与表妹去屋里说几句话了。”

  云修竹看向江问蕊时倒是温柔了些,抿唇笑了笑便头也不回地离去了,临走时还用力地偷偷蹭了蹭自己的鞋底,生怕沾上什么脏东西似的。

  曲昭雪冷笑了一声,并不打算让江问蕊进自己房间,便将她引到了正厅,身后还跟着青锁,落英上了一壶茶放在了方桌前,曲昭雪伸手请江问蕊坐在右首的位子,江问蕊欣然落座,却蹙了蹙眉,轻声道:“如今我来你家,你都不请我去你屋子里说说话了吗?”

  曲昭雪给她斟茶的手一顿,抬眸看着她那副似喜似怒的神情,勾了勾唇,便将茶壶重重放下,道:“云世子就在家门口等着,若是我带表姐去后院说话,云世子岂非又要多等许久,我这可是为了表姐与云世子着想,让你们早些相见啊。”

  江问蕊闻言脸有些红,尴尬地清了清嗓子,将身子坐直了些,轻轻柔柔地端起茶杯,又用衣袖掩住,用了口茶,将茶杯放下时却蹙了蹙眉,那茶杯壁留下了一个清浅的唇印,茶水却像是根本没少似的。

  曲昭雪实在是有些失去耐心了,便道:“表姐不如有话直说,莫让云世子在外等太久。”

  江问蕊用手帕揩了揩唇角,道:“我后日一早要成亲了。”

  曲昭雪听到这个消息,内心倒是毫无波澜,仔细回忆了一下书中的情节,九月十五,好像确实是她二人的大婚之日。

  那日十里红妆行过长安城的十二条大街,几乎全城都在期待着这一场盛大的婚事,云修竹在当日对江问蕊的百般体贴,长安城中的女儿家更是传颂着“嫁人当嫁云世子”,被那日的华丽贵气迷了双眼。

  而这与她有什么关系?江问蕊总不可能无聊到来一趟只为了告诉自己这个消息吧……

  江问蕊收起帕子,温柔地笑着,轻轻抚上曲昭雪放在桌上的手,道:“我是想请表妹为我送嫁。”

  曲昭雪险些以为自己听错了……

  她记得小说里,给江问蕊送嫁的都是一些与她如今的身份地位相称的勋贵女子,现在就因为她没死成,江问蕊便要找她?

  曲昭雪知道,以江问蕊这种性子,绝不可能只找她一人送嫁,必然会再请隆盛侯府、平南侯府的那几个眼睛长在天灵盖上的小姑娘,小姑娘们定会如以前一样对她这副寒酸样子指指点点,然后江问蕊再出现充当好人,说些类似于“表妹家中境况不好,你们莫要这样说她……”之类的话。

  而且如今是她刚洗脱杀人冤屈的节骨眼上,只怕依她们那副八卦性子,定没有那么简单……

  她虽然不怕她们,但这也不代表她就要付出她宝贵的时间,去做这些无聊的事情……

  她本就跟她们不是一路人,她还有焦解元的案子谜团未解,还有家中欠债尚未还清,哪里有时间陪她们玩这些幼稚的宅斗游戏?

  曲昭雪抿唇笑了笑,道:“实在是不好意思,后日我不得空,今日便送上为表姐准备的新婚贺礼吧,待表姐成亲那日,恕我不能当面致贺了……”说着便唤落英让她将那对翠玉镯拿来。

  而江问蕊脸色似是僵了一瞬,又道:“表妹有何要紧之事,竟然能比我的婚事重要吗?”

  曲昭雪笑意渐深,眉眼看起来异常地柔和,轻声道:“是呢,实在是对不住表姐了。”

  江问蕊看起来十分委屈的模样,曲昭雪也不打算就这样打住,直接端起茶杯饮了一大口,道:“表姐喜得良缘,我自是祝福的,也请表姐放心,我对云世子没有半点想法,以后为了避嫌,便少登门拜访表姐了,表姐若是再来我家,也实在不必让云世子跟随……”

  “阿昭,你误会我了,今日我本是要去大慈恩寺拜佛祈求婚后生活平顺的,顺道来此处,可是云世子他坚持要与我一起,我这才……”

  曲昭雪没忍住,一下笑出声来了,手指摩挲着杯壁,道:“我明白了,只是男女有别,日后还是仔细些好,表姐觉得呢?”

  曲昭雪定定地望着她,江问蕊见她既不生气也不嫉妒,也颇觉无趣,待落英将用手帕包裹着的一对玉镯取来,曲昭雪并没有沾手,只道:“请表姐收下吧。”

  落英将玉镯递给了青锁,连手帕也送了出去,那青锁就像是手捧着烫手山芋似的不知所措,江问蕊见状便柔柔地起身,瞥了一眼那对白帕上的玉镯,用手帕蹭了蹭眼睛,道:“既然是阿昭的一片心意,那我便收下了,等阿昭嫁人的时候,定给阿昭置办些好的送嫁礼。”

  曲昭雪装作没听懂江问蕊的言外之意,抿唇笑笑便起身了,亲自将她主仆二人送到门外,此时云修竹正百无聊赖地立在门口,一见江问蕊出来了,急忙迎了上来,手捧着她的双臂,将她上上下下打量了个遍,尤其在她脸上停留了好久,发觉江问蕊的眼睛有些发红,便登时对着曲昭雪怒目而视。

  曲昭雪压根不愿意理睬这对准夫妻的表演,微微一福说了句“慢走不送”,便与落英退回院子合力把门关上了,二人对视一眼扑哧一声笑了,待外面的人都离去了,曲昭雪才将落英煮的面送去给焦家娘子一份。

  这个时辰曲宜年上值,淮叔去帮焦家娘子跑腿,跟焦桐疏所指导的学生家送信并退束,让他们莫要再去家中上课了,曲昭雪将面送到了焦家,却发现焦家娘子正躺在榻上神志不清,脸烧得通红,吓了一跳,急忙先用凉水浸湿了布给她降温,让落英前去请郎中诊病,一来二去再诊治完,已经是黄昏时分了。

  曲昭雪回家给父亲请了安,一同用了晚膳,便端了碗粥与落英一道去了焦家,二人决定今夜在此陪她一夜,落英正在想法子给焦家娘子灌下粥去好用药,而曲昭雪便趁机在宅子里四处转悠,看是否能发觉什么线索。

  曲昭雪先来到了正厅,有七张简朴的桌案错落有致地摆着,有几张桌腿还断了,用书籍垫在下面,看起来也颤颤巍巍的,其中东侧一张桌案的蒲团摆在外侧,一看便知是焦桐疏寻常用的桌案,身后还有几个柜子,曲昭雪随意地翻了翻,便见一摞摞摆放得整整齐齐的纸张,上面写着密密麻麻的字。

  曲昭雪蹙了蹙眉,将烛台凑近了些,那一张张纸上是或稚嫩或成熟的字迹,抄写的是《三字经》《千字文》之类的书籍,还有自作的一些诗句文章。

  曲昭雪脑海中浮现出一个个小人儿坐在这里摇头晃脑背课文,又皱着小眉头默写的模样,不由自主地抿唇微笑,小心翼翼地将那些纸张放了回去,又关上了柜门,起身往屏风那头走去。

  屏风那头只有一个床榻,曲昭雪并没有找到什么稀奇之物,微微蹙起了眉头,仔细思索着。

  看来这正厅并不方便待客,更不适宜自尽,所以焦桐疏才选择了阍室吗……

  曲昭雪总觉得有些牵强,无奈地叹了口气,便从正厅中出去来到了前院,此时落英正好赶来,一边揩着脸上的汗渍一边道:“小娘子,焦家娘子醒了,婢子这便去煎药,要不小娘子去陪陪她可好?”

  曲昭雪闻言点了点头,道了声“辛苦”,转身回到了内室之中,便见焦家娘子正竭力想要坐起身来。

  曲昭雪急忙上前去扶住她,在她背后竖了个厚垫子,才让她倚靠着坐了起来,焦家娘子紧紧握着曲昭雪的手,泪水不住地流,嘴里念念叨叨地说着感谢的话。

  “若是没有你们,我真的不知该怎么办了,多谢,真的多谢。”

  曲昭雪摇摇头,拍着她的肩膀,道:“都会过去的,莫怕啊……”

  焦家娘子用力地点头,往曲昭雪身边凑近了些,道:“曲娘子,你已经帮了我许多了,等我身子有力气些了,便去京兆府击鼓鸣冤,曲娘子不必为我再费心了。”

  “不过,请你一定要收下这些钱……”焦家娘子边说边在床榻边上的箱笼里翻找,而曲昭雪见她这副模样,心里极不是滋味,正在考虑是否要将自己的判断如实告知她,却听到了一阵敲门声,只见落英悄悄地露了个头,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

  曲昭雪蹙了蹙眉,道:“有何事,进来说吧。”

  落英这才进来,双手背在身后,扭捏着上前,支支吾吾道:“婢子正想要生火煎药,结果在灶台下面的柴火堆里找到了个玩意儿,看起来好像特别值钱……”

  焦家娘子闻言也怔住了,与曲昭雪对视一眼,看向落英道:“什么值钱玩意儿?”

  落英将背在身后的双手缓缓伸了出来,放在了她二人眼前,只见落英的手心里是一方团成团的素白手帕,曲昭雪小心翼翼地将手帕掀开,便见一颗半个鸡蛋大小的珠子,在屋内明亮的烛火光下闪烁着十分微弱的光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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