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百八一章 一舞剑器动四方_别拿穿越不当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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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百八一章 一舞剑器动四方

  所有人,团团围住一台机器。

  细微的操作声中,从机器里缓缓吐出一张图表,梁毅一把抽出那张图。将它铺在了办公桌上。

  “果然没错。”他俯下身,盯着图纸中央,曲线在中间某个点,出现了一个高峰突起。

  “测量了三次,都指定同一地点。”小武很肯定地说,“就在如今的绍兴市。”

  “那咱要不要过去找?”方无应看着梁毅。

  他盯着图纸,慢慢点头:“必须得过去一趟了。”

  时间是公元前473年,地点则是越国都城会稽。

  出发的对候,他们携带了加强型的跟踪器,一般而言,普通跟踪器就能够寻找到乱闯时代的目标,比如陶桃以及许延州那种,但是有两种情况,普通跟踪器是不起作用的,一是目标在古代停留超过21天,二是目标去的是北宋之前。

  人的习惯培养最短时效是21天。最长不过66天,一个固定思维就能在百分之95的人身上被养成。和在新鲜的现代环境里的古人恰恰相反,超过21天,在古代的现代人更容易无意识地被古代环境给同化,思维一旦趋于稳定,普通跟踪器就很难寻找到踪迹。

  另外,普通跟踪器只能在一千年的时间内有效,超过了北宋,跟踪器的误差就会相当大,基本上也就不可用了。

  这也是为什么,当年小鹏要用先自动应答录音来对付母亲一个月的缘故。

  但是现在的状况,苏虹与白起去了古代接近三年,而且时间差距也远远超过了两千年,普通的跟踪器对他们根本不起就作用。

  而加强型的跟踪器比之前的传统模式信号更强、跟踪性能更佳,虽然它才被开发出来没有两个月,但这一次,也正好成了它的试验场。

  梁毅的建议是,他们这次携带加强型跟踪器过去,等到了地方,再建立临时网络,实地进行近一步的跟踪勘测。

  那样,远比他们现在坐在办公室里守着仪器要有效得多。

  他们的首选地点是会稽都城之外。

  时值三月,一行人悄悄在城外扎营,首先要做的是在即时即地建立临时网络,以便实地勘测。建网的任务由梁毅和雷钧负责,控制组的人则立即动身去都城查看情况,因为跟踪器的信号越来越稳定了。

  起初几天,他们在外围搜索。但是这样持续了两三日,并无进展。

  集中会议时,梁毅建议不如改变方向,往都城内部搜索。

  雷钧说,按理为了避开人群。苏虹和白起不该去人口众多的都城。但是梁毅认为,撒网式搜索,不该放弃任何地方,虽然这么一大群现代人这样扩大范围的搜索,对屏蔽肯定存在很大的危害性,但是眼下为了救人,也顾不得这许多了。

  接下来,开始搜索都城。

  次日中午,方无应他们进了都城。方向是越王宫,眼下他们无从查起。只能从最大目标开始。然而在接近宫殿的地方,这群人的脚步停了下来……

  “人怎么这么多?”小于奇怪四周,“今天不是初一也不是十五,就算是集市也不该都涌出来吧?”

  的确,不知为何,今日都城街上满是人,摩肩接踵的人群全都扬着头。目光齐齐朝着一个方向看,每个人脸上的神情也全都充满了好奇!

  “快看!”

  李建国的声音提醒了大家。

  只见就在王宫殿外,有一座高高的建筑物!那建筑物如此之高,直入云霄,日光照耀人眼,竟无法逼视!

  “好高的台子!”小于惊呼。

  没错,那是一座高约数丈的台子,本来这种高度在现代摩天建筑里。根本算不得高,但是高矮这种概念是有比较的,在高度有限的古代建筑群中,如此高台还是十分醒目的。另外,高台中间,又直竖着一根耸如云霄的竹竿,就在竹竿的顶端,有一个很小的什么东西,迎着日影风摆,轻轻晃动。

  “是什么啊那上面绑着的……”小杨自语道。他的话被旁边的路人听见,虽然听不大懂普通话,对方也明白他是在惊讶那竹竿上的东西。

  “这位小哥,是从别国来的吧?”那山羊胡子的老丈道,“看着觉的奇怪是吧?”

  小杨一听,赶紧换了越国语言:“老丈,我和兄弟们是从鲁国来会稽做蚕丝生意的,今日出来逛逛。没想到看见了这等热闹……”

  春秋战国时期,多有能熟练使用数国语言的商人,小杨这样能用纯熟的越国语言的外国人,并不稀奇。

  老头儿呵呵笑起来:“没错。像今日这等奇观,恐怕不是每日都见得到的。”

  李建国先恭敬地给老头行了个礼,又问:“吾等孤陋寡闻,不知今日都城内有何等大事,还请老丈指点。”

  老头儿赶紧还了礼,才说:“其实这台子是大王命人用青石铺就的。各位,那竹竿上挑着的,是个锦盒,盒内据说装着深海鲛珠。大王说,谁能攀上这高台竹竿,取了那锦盒,里面的鲛珠就归他所有。”

  小于奇道:“这么说,其实不难啊?虽然高台竹竿看起来高,但是想办法慢慢爬,总还是爬得到顶端的……”

  老丈冷笑一声:“慢慢爬?那可容不得你慢慢爬。各位,现在人头攒动,我们隔开太远无法看清,其实在那高台之上还有把守之人。”

  “哪里哪里?”

  小于性急,索性嗖地纵身一跳!一下窜到小杨肩膀上!

  “喂!你倒是说一声呀!”小杨好歹稳住了身体,“真把我当人肉梯子了?!”

  小于不管他,只顾着手搭凉棚朝高台上望,果然,那上面站着一个穿黑衣的黑大个儿,铁塔般的身材,体重绝对超过一百公斤,一身的疙瘩肉,脸上坑凹似橘皮,再细看,这人五官长得那叫丑!塌鼻子细缝眼,下颚又粗又短,一双嘴唇厚嘟嘟的,加上死牛皮般棕黄色的皮肤,就是阎王爷见了也会给吓一跳。

  只见那黑大汉一双细眼,朝台下扫视了一圈,虽然隔得很远,但当他往这边看来时,小于仍然不由浑身一颤!

  “可稳住啊。”小杨嘟囔道,“在这儿玩砸了才丢人呢!”

  小于从他身上跳下来,拿手搓了搓胳膊:“真恐怖!”

  “什么恐怖?”李建国问。

  “把守高台的那人。”,“有我两个那么壮!眼神真可怕,看来不同一般。”

  旁边老头儿听了,点头道:“大司马亲自把守,谁能闯得过?!”

  方无应一怔!

  “老丈说的可是灵姑浮将军?!”

  老头儿点头:“正是他。”

  灵姑浮是越国大将军,也是大司马,之前正是他用戈斩断了吴王阖闾的大脚趾,致其死亡,夫差为此发誓报仇,才有了越国那一败。

  “是何等的鲛珠,要大司马亲自守备?!”

  “唔,这个嘛,”老头儿笑道,“谁也没见过不是?它在那上面两天了,到现在也没人能摘到锦盒……今日不知有无人选敢登台。”

  正说着,小杨忽然叫道:“有人跳上去了!”

  方无应推了一下他:“咱们去前面看!”

  说罢,这群人钻入人群,往高台跟前挤过去。

  ……费了九牛二虎之力,他们穿越人群,来到高台跟前,果然!那上面已经有个年轻小伙子,正在与灵姑浮过招!

  那小伙子看起来二十出头,也是一身黑衣,虽然与大司马在过招,但下盘丝毫不乱。灵姑浮的优势则在力道上,每一招每一式,沉沉地带着风声,感觉压过来的不是一个手掌。而是一座山。小伙子知道硬拼力量

  决不是对手,是以完全在用巧力。他不直接与之对抗,倒专门盯准对方招数之间的缝隙,想偷巧取胜。

  方无应看了一会儿,摇摇头:“不行,他不是灵姑浮的对手。”

  李建国摸摸下巴,点头道:“一味取巧,这样下去支撑不了多久。”

  “如果是寻常人,恐怕数十招之内就被他找到漏洞了。”方无应说。“可惜对方是灵姑浮,这么久了。一点漏洞也没让他找到。”

  “不愧是灵姑浮。”何勇叹道。“如此沉稳,滴水不漏,没想到古代大将还会这些……”

  李建国笑起来:“你当他们是我们?现代人依靠仪器依靠得太过头了。古人可是绝对的身体力行者。武功在现代人是炫耀、是健身,在古人尤其是军人,那就是保命的技能。”

  “但这些技能为什么没有完全保留下来?”,“我一直以为功夫是有的,咱们也能高来高去这不假,但电影上那种活像滑翔机似的。就完全是靠维亚了……”

  “自己不会,可别认定人家也不会啊。”李建国笑道,“现代人的确只能靠电脑和维亚来达到那效果,但并不等于古人真的不会这些。”

  “为什么他们会,我们却不会?”

  “退化了呗,灵活度什么的都不行了,直感也差了很多。这是人种整体的退化,和个人努力无关。”方无应看他们好奇,又解释道,“就像马王堆里拿出来的丝织物,隔着五层纱能看见一颗黑痣,曾经有研究机构想要复制,但是失败了。因为现代的手指根本就织不出来,更别了。”

  在他们说话的这当儿,那小伙子明显有点急了,他开始设法脱身。想摆脱灵姑浮,直接去竹竿上取那锦盒。看出他有此种意图,灵姑浮索性故作懈怠,给那小伙子一个空隙,说时迟那时快,那小伙子立时攀着竹竿,往上跃了数尺!

  他这一下,引得台下一阵喧哗!

  灵姑浮听见台下声音,却毫不着急。只见他不慌不忙,也如那小伙子一般跃起,攀上竹竿,虽然体型有对方两倍,但这黑铁塔一样的大汉攀援起来,却快似灵猴!

  不多时,他就赶上了对方,在竹竿顶端不到三分之一的地方,俩人再度交手!

  “这下逃无可逃了。”方无应仰头瞧着,慢条斯。

  “可是队长,论体重引起的重力及加速度,灵姑浮不及这年轻人呀。”小杨说,“胜负还未说准呢。”

  “灵姑浮既能上去,就绝不可能那么快败下阵来。”方无应笑笑。“等着瞧吧。”

  果然如他所言,起初一段时间胜负还很难分辨,但是过了三十多招。两方的差距就慢慢显露出来了。

  平心而论,小伙子灵活度的确够,但他既要分神稳住身体不至于下坠,又得抵挡来自灵姑浮的攻击。这在很大程度上让他吃了亏,平地格斗,他都得让灵姑浮让两分才保持平手,而纵上竹竿之后,灵姑浮的速度仍然如常,力度却一点没减少,不到五分钟,两下差距顿时出现。

  “啊!……”

  小伙子一脚没踩稳,竟从竹竿上跌落下来!

  人群发出一声惊叹!这么高的地方跌下来,岂不得摔个脑浆迸裂?!

  千钧一发之际,只见黑胖子也跟着下坠,竟抢在那小伙跌落之前先着了地,然后他轻飘飘一伸手,拎起了那小伙子的衣领!

  离地面,只有半尺距离!

  人群爆发出如雷欢声!灵姑浮露的这一手,深深震撼了围观者!

  然而灵姑浮脸上,却毫无得色。他轻轻放下那小伙子,神情充满了惋惜。

  那小伙子知道自己这条命是大司马救的,再多说也无益,于是只得满脸赧然行礼道谢,然后转身下了高台。

  “咦……”

  这时候,小于忽然轻轻叫了一声。

  “怎么了?”李建国看他。

  小于的眼睛没有看台上,却盯着手中的跟踪器:“奇怪,信号变强烈了。”

  他将跟踪器给李建国看,果然。绿色指示灯又多了一格。

  “看来方向是对的,”李建国低声说,“该朝着这个方向继续前进……”

  “继续前进?”何勇咂咂嘴。“队副,这再往前可就是王宫了。”

  “那么看来,目的地就在王宫之内。”小杨问,“难道苏姐在越王宫里?”

  方无应摇摇头:“跟踪器所跟踪的是引起频率紊乱的人——不见的一定是她,也可能是相关人员。总之,看来咱们得进越王宫。”

  “可是咱们如何进得去?”

  方无应沉吟片刻,忽然灵机一动!

  “眼前就有个法子。”

  大家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原来他望向的,正是高台上那根竹竿!

  “队长,你的意思是……”

  “若取得了锦盒,我们应该就能被王宫内的官员接见。”方无应说。“到时候,再见机行事好了。”

  小杨扬起脸,眯缝着眼睛看看日光下那高高的竹竿,他叹了口气:“若没有灵姑浮在下面捣乱,那我倒是没问题,要同时再对付他……就有点难了。”

  方无应笑了笑:“我去试试。”

  控制组所有人,全都转向了他!

  也不理那些家伙的惊诧目光。方无应纵身一跃,上了高台!

  见又有人上来,台下围观人群再度安静了下来。

  灵姑浮站在台上,见跳上一个人来。不由仔细打量。

  只见来人,年龄在三十左右。比自己小不了四、五岁,一袭白袍。个头与自己差不多,但身形修长。萧萧肃肃如松下清风,五官灵秀温雅,虽极俊美,看上去却略显清瘿,男子凝神时,眉宇间似含有一丝愁苦。

  来人上前施礼:“灵将军。”

  灵姑浮旋即还礼,他虽是个伟岸的黑大汉,但礼数却极周到,并不因为自己是大司马而鄙视他人。

  俩人按照规矩行过礼之后,各自往后退了半步,不需再客套,开始过招。

  起初十几招内,灵姑浮并未感觉到对方将施展什么过人的招数,但那份沉稳却叫他暗暗吃惊:他身经百战,平素与越国各方武士切磋,却很少遇到功底如此扎实的对手。

  真的并没有什么出奇之处,就是稳,一如泰山。灵姑浮自己,已是一个非常稳的武学家了,那是数十年扎扎实实苦练出来的,毫无偷巧之处。他的体型本就惊人,身为国家重臣,掌管大司马之职,灵姑浮的心性又有过人的沉着,所以在“稳”这方面更容易胜过他人。

  然而眼前这白衣男子,一招一式明明并不出奇,却偏偏也稳似磐石。与灵姑浮相比,竟毫不逊色。其深厚的基本功可见一斑,这叫灵姑浮想起了那些在深山里,苦练了四、五十年的无名高手。

  灵姑浮一面心中暗暗称奇,一面更不敢松劲,这态度,好像是与武林耆老相抗衡的准备了。

  仿佛察觉了他的郑重防备,白衣男子微微一笑,腾挪奔跃中,招式突然一变!

  “来了!”灵姑浮在心里暗自叫了一声!

  仿佛只一瞬间,起初那份平淡无奇的沉稳里,忽然杀出一股强大的胁迫力,其势道无比猛恶,就好像阳春三月突然刮来一股冰冷寒风,令人骨子里生出颤抖!灵姑浮眼看来不及,竟用胳膊生生扛过了这一掌!一击之后,黑大汉滴溜溜打了个旋,差点步伐不稳!

  那一下,钻心的疼痛让灵姑浮的脸色有点发白,就好像落在他胳膊上的,并不是一掌,而是一道巨斧!

  那时候,俩人是赤手空拳对阵。但白衣男子每一掌所带起的风,凌厉如刀!刚才那一掌侥幸逃过生劫,灵姑浮再不敢有丝毫怠慢,他心里清楚高手过招,哪怕没有使用兵刃,就算卷起的微风也如利刃,足以伤人。

  俩人在台上一招一式你来我往,台下的人却多少有点沉不住气了。

  “行不行啊咱们队长……”小于嘀咕道。

  小杨摸摸下巴,唔了半晌,说:“有点问题。”

  “怎么?”他,“散打冠军,谈谈感想吧?”

  “里头有猫腻。”小杨说着。伸手指了指台上,“你仔细看看灵姑浮的额头。”

  小于定睛一看,哇了一声!

  “刚才他和那小伙子对招时。何尝看见他这么慌过?”小杨说,“那张黑脸刚刚还和生铁一样,现在却额头出汗,还真以为是天太热么?”

  “……”

  李建国拍了拍队员肩膀:“还有,小于,你看队长的脚底。”

  几个队员的目光集中在了方无应的脚下,何勇第一个叫了起来!

  原来就在方无应的脚下,那几块砖石已经出现了碎裂!

  “我靠!灵姑浮果然不好对付!”小于有点惊讶。

  “哼哼,你以为和灵姑浮过招是闹着玩的?”小杨有点得意地说,“这也就是咱队长,刚才那小伙子你没见到么?十分钟就跌下台来。队长上去都快半小时了,灵姑浮又能拿他奈何?”

  “这样下去,灵姑浮岂不是的败在咱队长手下?!”

  “唔,到时候,想必灵姑浮也心生诧异吧?”小杨嘿嘿笑道,“竟会败在无门无派的无应公子手下……”

  “谁说咱们队长无门无派?”何勇哼了一声,“明明是A大队三中队的南瓜教主!”

  “哈哈!南瓜教主寿与天齐!”

  他们几个正小声说着,就听人群发出惊叫!

  再定睛看,原来方无应已经摆脱灵姑浮,纵身跃上竹竿!

  见对手要去取那锦盒,灵姑浮再不敢像刚才对付那小伙子一样,还给对方一丝施展身手的机会,他也紧跟着方无应攀上了竹竿!

  然而尽管灵姑浮身形飞快,但方无应却远远快过了他!

  在众人眼中,这白衣男子并不是像刚才那小伙手手脚并用地向上攀援,他用一只手抓住竹竿。右脚足尖微微一点,便向上跃出数尺!

  男子如灵猿般的速度,令人咂舌!

  灵姑浮见状,愈发着急!他也加快了速度,不多时就赶上了白衣男子。

  俩人在半空中过起招来!

  那真是一场精彩绝伦的对决!日光之下,半空之中,一黑一白两个身影穿梭来去,快如岩蝠飞旋!偏偏两人面相生得如此迥异,一个极丑。一个却极美,两相比较,光暗闪烁中,更衬得白衣者姿容俊秀、翩舞如蝶;黑衣者刚毅勇猛,狂莽似豹。

  日光如钢水洌洌,高高的竹竿上。俩人你来我往、灵动飞跃,令人目不暇接!

  “看来队长穿军装和不穿军装。还真是大有区别。”小于摸摸下巴。“这人啊,一换身衣服,整个儿都不一样了。”

  “这才是咱们队长的原貌吧?”小杨又嫉妒又羡慕,“队长和咱们还藏着掖着,有这等绝技不教咱们,哼!”

  “少胡说八道。”李建国拍了一下他的脑瓜,“你以为队长留着绝技是为了抢功劳?为什么每次出任务,最危险的部分都是队长自己去?是他和我说,他动作比较快,爆炸时逃生可能性也比较高,换了手脚慢的,死都死成一片一片的了。”

  “那我也想学嘛……”

  何勇笑骂他:“你小子回宿舍从来都是不走楼梯走墙面,还想怎么着?”

  “可我没有队长快呀!”小杨很不甘地瞪了何勇一眼,“现在看来。平衡性也没他好!”

  “学不会的。”李建国抱着手臂悠然道,“你就死了这条心吧!”

  “为什么学不会?”

  “肌肉组织怕是都不一样了。”李建国挺认真地说,“不是我说风凉话,小杨,咱们和队长是不一样的。”

  “这个,是天赋?”

  “也是,也不是。”李建国说话有点绕弯,“人和人的基础,就是不一样,你得承认这一点。”

  “我一直就觉得队长的反应速度比我们快很多,灵活度也超过常人。早先我就猜想,这大概不光是勤学苦练出来的结果。”何勇咂咂嘴,“看来,果然被我猜中了。”

  “早年我曾见他施展过这功夫,那时候……嗯,我该说,队长年轻时还是挺喜欢玩闹的,只不过这几年收敛了许多。”李建国笑起来,“说来这都得怪大队长,早先他为咱们队长爱玩闹的毛病,狠狠治过他一次……那时候他还是个又青又涩的南瓜秧子呢,大队长是从枪林弹雨里过来的,知道如果再任由队长这么玩闹下去,早晚他得因为托大而丧命。那次大队长和他说,他得看清楚老A是什么地方,老A不需要武林盟主,这儿每一个兵都很珍贵,好钢用在刀刃上,队长他必须把自己当做国家财产来对待。队长说,他那时候才猛然惊觉,自己无意识地又在耍‘皇帝脾气’了。是大队长这句话把他给敲打醒了。”

  何勇想了想,突然笑起来:“说来,我真想看看大队长知道实情后的那张脸!”

  李建国哈哈大笑:“这个我见过,去年底咱们回队里开总结大会,政委还奇怪大队长怎么突然大方起来,把抽屉里藏着的两条中华都拿出来了,结果大队长很严肃认真地说。是因为他的‘皇帝南瓜’回瓜棚来了。他得好好接驾。”

  小杨他们几个也笑起来:“大队长最宝贝咱们队长,这谁都知道。”

  李建国说到这儿,又补充道:“况且特种部队讲究团体作战,又是高科技领先,几乎没什么机会让你们见到。”

  小杨想了想,又说:“可我还是想把自己的水平提高到队长那个程度呀。”

  “怕是很难。”李建国摇头。“最开始我也想跟着他学来着,那两年还都是列兵,我眼馋,就叫队长教我,后来我就发觉,不行。”

  “怎么不行?”

  “基础不一样,体质也不一样,我没办法跳过他那么厚实的基础。”李建国叹了口气,“我六岁的时候还在小学里念书,咱们队长六岁的时候,抓缰绳的手都有老垫了,我十四岁的时候,只会在黑板前区分sin和in,队长十四岁的时候。内功已经练了六、七年了——这方面。习武的古人有天然优势,他们的身体机能是从幼年开始训练的,再加上家族里的耳濡目染。就如同小卫。不是我打击你们,别看人家小伙子好几年没拿刀了,哪怕单单论拳脚功夫,我恐怕你们几个到现在。都还不是他的对手呢。”

  大家都沉默了。

  就在这时,人群又爆发出一阵巨大的呼叫!

  那是比刚才几次都要大的声响。队员们慌忙抬头望去,只见高高竹竿上,那黑胖的身影摇摇欲坠,他所踩的竹竿部分发出格格轻响,竟似要开裂!

  一旦竹竿断裂,俩人就都得从高处摔下来了!

  一时间,台下悄寂无声,所有的眼睛都盯着竹竿上的俩人,僵持了大约两三秒,灵姑浮似叹了口气,他知道自身能力不及对方,已经不能再和对方硬拼了,于是灵姑浮索性挪开抵住的脚跟,垂下手臂,坠下高竿!

  “咚”的一声巨响,灵姑浮稳稳落在地面上。

  此时,他抬起头,遥遥望向璀璨炫目的日光。

  太阳剧烈地燃烧着,高台竹竿上,白衣男人攀在顶端,右手正牢牢握着那锦盒,他身上如雪的袍袖被风吹得扬起,远远望去,似一只白色羽毛的大鹏,振翅奋力高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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