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4章 诉说（28）
第114章诉说（28）
江昭叫的时候没觉得这个称呼怎么样,被舟桁单独提起才觉出点不好意思，耳根飞速爬上绯红,浓长的眼睫也垂了下来,飞快地眨了两下眼。
他羞赧时最怕看别人的眼睛，眼睫还喜欢乱颤。
舟桁一字一顿问道：“……昭昭刚才叫我什么？”
江昭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眸中含着点淡淡的水汽,把原本澄澈的眸子染得如梦似幻、如烟似雾。
“舟桁哥哥啊。”他小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他观察着舟桁的神色，猜测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舟桁说：“喜欢。”
嘴上这么说，他背在身后的手却攥得死紧,骨节甚至都被攥得发出轻微的响动。
江昭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常，盯着他看了两秒后便不太好意思地垂眸，目光落在鞋尖上。
他不自觉地轻声嘟囔着：“可你看起来不太喜欢的样子……”
舟桁望着他,声音里是罕见的温柔，“只要是昭昭,不管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话毕,房内忽然变得寂静起来,大客厅角落的鱼缸发出轻微的鼓动声响，时针也滴滴答答地走着。
可忽然这方小小的空间又变得万籁俱寂起来,一丁点声音也不曾听见。
许久，江昭下颔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捏住了。
男人动作温柔却又带了些强硬地抬起他的下颔，不知为何,他的指尖比以往冰得多,像是刚从雪里抽出来似的，江昭下意思打了个哆嗦,恍惚生出了逃脱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对上男人双眼的刹那间烟消云散。
“昭昭。”他这样唤着，“你看着我。”
“……我在看着你呀。”江昭小小声道。
舟桁的动作和语气都是温柔和缓的，那双色泽浅淡的瞳孔在情绪激动时也变成了略深的颜色,看着像是被乌云布满的惨白天空般，让人心悸恐慌。
“昭昭刚才叫我哥哥，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男人薄唇微动，“以后昭昭也要这么叫我。”他忽地停顿了一下，长久地凝望着江昭的瞳孔。
“——昭昭要记着，你叫的是我。”
他的语气和神态染上些病态的偏执，像个固执的小孩般重复了最后两个字。
“……是我。”
江昭愣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几乎陷进了舟桁这双眸子里，有那么一瞬，他感觉他的灵魂好像都被从躯壳内抽出，又被禁锢在了这双淡色的瞳眸中。
他被蛊惑般的点了下头，“嗯……我以后只这么叫你。”
舟桁伸手抱住了他，神态微微放松下来，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满足。
被完全抱住的江昭没能看见他的神色，他只是觉得很凉。
像冰冷的毒蛇，又像某种不具名的黑暗生物。江昭想，他落入的这个怀抱真的好冷。
这天夜间发生的事只是个小插曲，一觉睡醒后江昭几乎就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模糊地有了个印象：舟桁喜欢“哥哥”这个独属于他的称呼。
天气愈来愈冷，最冷的那段时间完全不能离开空调和暖炉，窗外整天都被纷纷扬扬的白雪覆盖，整个世界都好像陷入了冬眠一般。
这个冬天格外漫长。
也格外寒冷。
年关将至，舟桁也不用再去公司，而是整天陪在江昭身边。
江昭对此自然是乐此不疲，他喜欢一个人待着，但和舟桁在一起后，他更喜欢和舟桁待在一起。
对方话少，绝大多数时候都只会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开口，其他时候都喜欢抱着他，靠在沙发上看他画画。
更多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地待在一旁做自己的事。
过年的那一天江昭出了门，他有大半个月没出过门了，这次出来也只是为了采买些过年需要用到的东西。
回去的时候，舟桁车的后座被塞得满满当当。
临近十二点，江昭起身站到了阳台上。
听舟桁说，他们所在的地区今年不禁烟花，十二点时会有烟花。
江昭还挺期待烟花的，毕竟一年到头只有这一个晚上能看见烟花。
表盘里三枚大小不同的指针都在缓慢前进，一枚追随着另一枚。舟桁关掉了电视的声音，整间屋内只剩下时钟的声响。
“嗒、嗒……”
江昭的目光从腕表移到了夜空。
最后一枚指针归位。
一声长啸打破了此时的寂静，伴随着升上夜空的焰火炸开，漆黑的夜染上了色彩。最开始的烟火像是什么信号般，无数烟火紧随其后炸开，点亮了半片天空。
江昭的目光从腕表转移到了漆黑一片的夜空中。
舟桁的目光从始至终只看着他。
青年微微弯起唇角，甜滋滋地笑着。
斑斓的光映在他漆黑的瞳仁中，如梦似幻、似真似假。这双眼里满载笑意，眸子比外头的焰火还要明亮。
——于舟桁而言，漫天烂漫的烟火根本比不上身旁的青年。
他甚至不舍得分出哪怕几秒钟的时间去观赏这场盛大的烟火，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青年眼中那片倒映出的、模糊的光亮。
被注视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头朝他笑着，一双眼澄明又绚烂。
他在这嘈杂喧闹的爆炸声中听见了青年的声音。
“舟桁，我想以后每年你都会在我身边和我一起。”
舟桁瞳孔骤然一缩。
青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了顿，随后又弯着眼言笑晏晏道：“不管是看烟花也好，还是看别的景。”
他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舟桁想也不多想便点头，“会。”
他的昭昭……只要他想，祂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祂会化作青年手中的画笔、化作停留在他肩头的雪、化作盈满长夜的焰火。
祂会是江昭看过的山川湖泊与大地苍穹，也是他经历的春夏秋冬、四季更替。
——祂会是他热爱的所有。
舟桁死死盯着青年，难言的欲|望在寂静中无声无息涌到喉头，他几乎要忍不住了。心口被填得很满，以至于他觉得胸腔酸涩又鼓囊，想要更多，又恍惚觉得只要这样就够了。
他最终还是把被紧紧围堵的念头放开了些，任由这肮脏的欲|念奔涌而出。舟桁在焰火的余声中吻住面前的青年。
江昭瞳孔放大，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舟桁好像能猜到他的想法一般，提前抱住了他。
这个怀抱与之前的截然不同，充斥着人类独有的融融暖意。
他像是被融化的一滩水，被舟桁完全拢在了怀中。
他和舟桁在一起似乎已经很久了，但亲密接触却是非常稀少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的。
因为江昭不习惯别人碰自己。
他和舟桁的亲密接触至多也就是拥抱和牵手。
舟桁不提，他也不觉得奇怪。
而此时此刻，落在他唇上的，是一个真正柔软的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江昭快要喘不过来气才被放开。
青年小口喘着气，双眸里铺了层盈盈的水雾，衬得瞳仁又软又亮，一双澄明干净的眸子渐渐变得诱人起来，像勾魂摄魄的妖精，浓到极致的黑中裹挟着丝丝缕缕缠绵缱绻的情意。
他从未露出过这副模样。
浅淡的绯色从眼尾开始弥漫，一点一点染透了这莹润白皙的肌肤。无论是天鹅般的脖颈、小巧的耳垂、高挺的鼻尖全都抹上了绯色，雪白中透出殷红。
最引人注目的……是青年被咬出痕迹的红唇。
上唇中央那点不甚明显的唇珠被含住弄了又弄，舟桁爱惨了这点软肉，在上头留下了极其明显的印记。呼出的热气在殷红的唇瓣间留下一层淡薄的水雾，欲盖弥彰般掩饰着什么。
江昭似乎是觉得大张着嘴呼吸太过引人注目，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只能用齿尖咬住唇瓣，半带强迫地制止。
……其实根本没什么用，一旦对上他水光十足的眸子，便不会再舍得移开视线。
想让这双漂亮的眼睛哭泣，却又舍不得弄哭这样漂亮柔弱的青年。
江昭全然不知他此刻的模样有多诱人，只是羞赧地低着头。
舟桁也便垂眸看着。
青年此刻被他完全搂在了怀中，唇齿间呼出的热气悉数洒在了他下颔上。
随着柔软身躯一同袭来的还有青年身上浅淡的香气。
这股香气平日里分明是清透明朗的，但此刻却像生出了手脚般，紧紧缠绕着他，有如实体。
舟桁每一次伪装出来的呼吸都能让鼻腔充满这股惑人的香气。
——像一团絮絮绵绵的雾，又像烈烈燃起的火。
就在舟桁向有一次吻住青年时，他余光瞥到些什么，动作蓦地一顿。
“……外面凉，我们回屋吧。”
眼尾通红的青年小幅度地点了下头，闷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该睡了。”
话毕，江昭一溜小跑回了房间，背影都透着股慌乱。
落后一步的舟桁掀起眼皮，看向阳台外的目光冰冷至极。
这个世界越来越强大了，他就在江昭身旁，这些东西也敢找上门来。
……都该死。
关上房门后，绷紧身子的江昭才松了口气。
他忍不住咬紧下唇，害羞和愉悦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盖过了其他所有情绪。
他的目光左右乱瞟着，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自己没这么慌乱。Ｙ
他紧张什么？
他和舟桁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再说了，之前又不是没有吻过……
之前……之前什么时候舟桁吻过他？
江昭动作忽的一顿，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乱了所有思绪。他面上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绞尽脑汁想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舟桁到底什么时候吻过他？
江昭茫茫然地看向窗外。
外头白雪纷飞，烟花早就放完了，天空又恢复一片漆黑暗沉的模样。
不知怎的，窗外的天色像一块大石紧紧压住了他的心脏。
明明刚才还在害羞，此刻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慌乱。
江昭小脸一白，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圈，到处都空荡荡的。
想也是，他的卧室当然不可能有其他人在，可他却莫名觉得这样的空落落有些吓人。
没有人的地方却不一定没有别的东西。
江昭隐约察觉到一股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他的神经倏地绷紧，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来回巡视了好几遍，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抬起，躲在背后握住了门把。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成了习惯，这么做完后江昭才骤然回神。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疑惑刚要升起，转瞬便被不知何时降临的慌乱和紧张掩埋。
江昭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握住门把的手攥紧了。
他目之所及的地方没有人，但他却觉得一道虚无的视线从他的面上落到了他的喉结上。
他有些毛骨悚然，下意识往后缩了缩，背后的手毫不犹豫往下压，门锁转动的声音响起——
下一瞬，江昭动作猛的一顿。
……门打不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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舟桁一字一顿问道：“……昭昭刚才叫我什么？”
江昭眼睛瞪得圆溜溜的，眸中含着点淡淡的水汽,把原本澄澈的眸子染得如梦似幻、如烟似雾。
“舟桁哥哥啊。”他小小声地重复了一遍。
他观察着舟桁的神色，猜测道：“你不喜欢我这么叫你吗？”
舟桁说：“喜欢。”
嘴上这么说，他背在身后的手却攥得死紧,骨节甚至都被攥得发出轻微的响动。
江昭丝毫没有察觉到他的反常，盯着他看了两秒后便不太好意思地垂眸，目光落在鞋尖上。
他不自觉地轻声嘟囔着：“可你看起来不太喜欢的样子……”
舟桁望着他,声音里是罕见的温柔，“只要是昭昭,不管叫我什么我都喜欢。”
话毕,房内忽然变得寂静起来,大客厅角落的鱼缸发出轻微的鼓动声响，时针也滴滴答答地走着。
可忽然这方小小的空间又变得万籁俱寂起来,一丁点声音也不曾听见。
许久，江昭下颔忽然被一只冰凉的手轻轻捏住了。
男人动作温柔却又带了些强硬地抬起他的下颔，不知为何,他的指尖比以往冰得多,像是刚从雪里抽出来似的，江昭下意思打了个哆嗦,恍惚生出了逃脱的念头。
这个念头在对上男人双眼的刹那间烟消云散。
“昭昭。”他这样唤着，“你看着我。”
“……我在看着你呀。”江昭小小声道。
舟桁的动作和语气都是温柔和缓的，那双色泽浅淡的瞳孔在情绪激动时也变成了略深的颜色,看着像是被乌云布满的惨白天空般，让人心悸恐慌。
“昭昭刚才叫我哥哥，我很喜欢这个称呼。”
男人薄唇微动，“以后昭昭也要这么叫我。”他忽地停顿了一下，长久地凝望着江昭的瞳孔。
“——昭昭要记着，你叫的是我。”
他的语气和神态染上些病态的偏执，像个固执的小孩般重复了最后两个字。
“……是我。”
江昭愣愣的，好半晌才回过神来。
他几乎陷进了舟桁这双眸子里，有那么一瞬，他感觉他的灵魂好像都被从躯壳内抽出，又被禁锢在了这双淡色的瞳眸中。
他被蛊惑般的点了下头，“嗯……我以后只这么叫你。”
舟桁伸手抱住了他，神态微微放松下来，眸中是显而易见的满足。
被完全抱住的江昭没能看见他的神色，他只是觉得很凉。
像冰冷的毒蛇，又像某种不具名的黑暗生物。江昭想，他落入的这个怀抱真的好冷。
这天夜间发生的事只是个小插曲，一觉睡醒后江昭几乎就不太记得昨晚发生了什么，只模糊地有了个印象：舟桁喜欢“哥哥”这个独属于他的称呼。
天气愈来愈冷，最冷的那段时间完全不能离开空调和暖炉，窗外整天都被纷纷扬扬的白雪覆盖，整个世界都好像陷入了冬眠一般。
这个冬天格外漫长。
也格外寒冷。
年关将至，舟桁也不用再去公司，而是整天陪在江昭身边。
江昭对此自然是乐此不疲，他喜欢一个人待着，但和舟桁在一起后，他更喜欢和舟桁待在一起。
对方话少，绝大多数时候都只会在他需要帮助的时候开口，其他时候都喜欢抱着他，靠在沙发上看他画画。
更多时候，他都是沉默寡言地待在一旁做自己的事。
过年的那一天江昭出了门，他有大半个月没出过门了，这次出来也只是为了采买些过年需要用到的东西。
回去的时候，舟桁车的后座被塞得满满当当。
临近十二点，江昭起身站到了阳台上。
听舟桁说，他们所在的地区今年不禁烟花，十二点时会有烟花。
江昭还挺期待烟花的，毕竟一年到头只有这一个晚上能看见烟花。
表盘里三枚大小不同的指针都在缓慢前进，一枚追随着另一枚。舟桁关掉了电视的声音，整间屋内只剩下时钟的声响。
“嗒、嗒……”
江昭的目光从腕表移到了夜空。
最后一枚指针归位。
一声长啸打破了此时的寂静，伴随着升上夜空的焰火炸开，漆黑的夜染上了色彩。最开始的烟火像是什么信号般，无数烟火紧随其后炸开，点亮了半片天空。
江昭的目光从腕表转移到了漆黑一片的夜空中。
舟桁的目光从始至终只看着他。
青年微微弯起唇角，甜滋滋地笑着。
斑斓的光映在他漆黑的瞳仁中，如梦似幻、似真似假。这双眼里满载笑意，眸子比外头的焰火还要明亮。
——于舟桁而言，漫天烂漫的烟火根本比不上身旁的青年。
他甚至不舍得分出哪怕几秒钟的时间去观赏这场盛大的烟火，他只是一瞬不瞬地盯着青年眼中那片倒映出的、模糊的光亮。
被注视的青年似乎察觉到了他的目光，侧头朝他笑着，一双眼澄明又绚烂。
他在这嘈杂喧闹的爆炸声中听见了青年的声音。
“舟桁，我想以后每年你都会在我身边和我一起。”
舟桁瞳孔骤然一缩。
青年似乎没有意识到自己说了什么，顿了顿，随后又弯着眼言笑晏晏道：“不管是看烟花也好，还是看别的景。”
他问：“你会一直陪着我吗？”
舟桁想也不多想便点头，“会。”
他的昭昭……只要他想，祂会永远和他在一起。
祂会化作青年手中的画笔、化作停留在他肩头的雪、化作盈满长夜的焰火。
祂会是江昭看过的山川湖泊与大地苍穹，也是他经历的春夏秋冬、四季更替。
——祂会是他热爱的所有。
舟桁死死盯着青年，难言的欲|望在寂静中无声无息涌到喉头，他几乎要忍不住了。心口被填得很满，以至于他觉得胸腔酸涩又鼓囊，想要更多，又恍惚觉得只要这样就够了。
他最终还是把被紧紧围堵的念头放开了些，任由这肮脏的欲|念奔涌而出。舟桁在焰火的余声中吻住面前的青年。
江昭瞳孔放大，几乎是下意识地想要挣扎，但舟桁好像能猜到他的想法一般，提前抱住了他。
这个怀抱与之前的截然不同，充斥着人类独有的融融暖意。
他像是被融化的一滩水，被舟桁完全拢在了怀中。
他和舟桁在一起似乎已经很久了，但亲密接触却是非常稀少的，甚至可以说是没有的。
因为江昭不习惯别人碰自己。
他和舟桁的亲密接触至多也就是拥抱和牵手。
舟桁不提，他也不觉得奇怪。
而此时此刻，落在他唇上的，是一个真正柔软的吻。
这个吻持续了很久，一直到江昭快要喘不过来气才被放开。
青年小口喘着气，双眸里铺了层盈盈的水雾，衬得瞳仁又软又亮，一双澄明干净的眸子渐渐变得诱人起来，像勾魂摄魄的妖精，浓到极致的黑中裹挟着丝丝缕缕缠绵缱绻的情意。
他从未露出过这副模样。
浅淡的绯色从眼尾开始弥漫，一点一点染透了这莹润白皙的肌肤。无论是天鹅般的脖颈、小巧的耳垂、高挺的鼻尖全都抹上了绯色，雪白中透出殷红。
最引人注目的……是青年被咬出痕迹的红唇。
上唇中央那点不甚明显的唇珠被含住弄了又弄，舟桁爱惨了这点软肉，在上头留下了极其明显的印记。呼出的热气在殷红的唇瓣间留下一层淡薄的水雾，欲盖弥彰般掩饰着什么。
江昭似乎是觉得大张着嘴呼吸太过引人注目，忍了又忍，最终还是只能用齿尖咬住唇瓣，半带强迫地制止。
……其实根本没什么用，一旦对上他水光十足的眸子，便不会再舍得移开视线。
想让这双漂亮的眼睛哭泣，却又舍不得弄哭这样漂亮柔弱的青年。
江昭全然不知他此刻的模样有多诱人，只是羞赧地低着头。
舟桁也便垂眸看着。
青年此刻被他完全搂在了怀中，唇齿间呼出的热气悉数洒在了他下颔上。
随着柔软身躯一同袭来的还有青年身上浅淡的香气。
这股香气平日里分明是清透明朗的，但此刻却像生出了手脚般，紧紧缠绕着他，有如实体。
舟桁每一次伪装出来的呼吸都能让鼻腔充满这股惑人的香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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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在舟桁向有一次吻住青年时，他余光瞥到些什么，动作蓦地一顿。
“……外面凉，我们回屋吧。”
眼尾通红的青年小幅度地点了下头，闷声道：“时间不早了，我该睡了。”
话毕，江昭一溜小跑回了房间，背影都透着股慌乱。
落后一步的舟桁掀起眼皮，看向阳台外的目光冰冷至极。
这个世界越来越强大了，他就在江昭身旁，这些东西也敢找上门来。
……都该死。
关上房门后，绷紧身子的江昭才松了口气。
他忍不住咬紧下唇，害羞和愉悦的情绪交织在一起，盖过了其他所有情绪。
他的目光左右乱瞟着，花了好大一番功夫才让自己没这么慌乱。Ｙ
他紧张什么？
他和舟桁是名正言顺的情侣，再说了，之前又不是没有吻过……
之前……之前什么时候舟桁吻过他？
江昭动作忽的一顿，被这突如其来的问题打乱了所有思绪。他面上的温度渐渐降了下去，绞尽脑汁想回忆起之前发生的事，却怎么都想不起来。
……舟桁到底什么时候吻过他？
江昭茫茫然地看向窗外。
外头白雪纷飞，烟花早就放完了，天空又恢复一片漆黑暗沉的模样。
不知怎的，窗外的天色像一块大石紧紧压住了他的心脏。
明明刚才还在害羞，此刻他却感到了前所未有的茫然和慌乱。
江昭小脸一白，目光在屋内环视一圈，到处都空荡荡的。
想也是，他的卧室当然不可能有其他人在，可他却莫名觉得这样的空落落有些吓人。
没有人的地方却不一定没有别的东西。
江昭隐约察觉到一股视线落到自己身上，他的神经倏地绷紧，将卧室的每一个角落都来回巡视了好几遍，垂在身侧的手不动声色抬起，躲在背后握住了门把。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成了习惯，这么做完后江昭才骤然回神。
他为什么这么熟练……
疑惑刚要升起，转瞬便被不知何时降临的慌乱和紧张掩埋。
江昭做了个吞咽的动作，握住门把的手攥紧了。
他目之所及的地方没有人，但他却觉得一道虚无的视线从他的面上落到了他的喉结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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