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五章:“老来俏”_乡野风情:旮旯村的风流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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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五章:“老来俏”

  嫦娥的妈妈,这个女人可不是一盏省油的灯。在她家那个地方十里八村,那可是有名的人物。凡是熟悉她的人,都当面喊她“老来俏”,背地里叫她“破烂货”,她的真名字郑二花反而没有人叫了。不熟悉她的人,也听说过她的名。总而言之,她在那个地方,算得上是个屎坷拉打哈欠,臭气熏天的人物了。

  说她是“破烂货”至少有二层意思:一层意思,是说她前几年在城里检过破烂,第二层意思,是说她这个人作风不好,年轻时是属于老母猪型的,蒯蒯就睡。一帮小青年和没有说到老婆的三四十岁的老光棍以及虽然有老婆,但喜欢沾花惹草的男人们,像蜜蜂一样围着她这朵狗尾巴花“嗡嗡”直闹,直到将近三十岁了,风劲过去了,这才嫁给嫦娥的爸爸,老实巴交的木疙瘩――王木屯(后来人家根据他变态的性格,喊成了王木墩)。当地有一句歇后语,是专门说她男人多的,老来俏的男人和《红灯记》〉里李铁梅家的表叔一样――数不清。

  至于王木墩,为什么又愿意娶这个破烂货为妻?老一辈的人是这样解释的。王木墩年轻的时候,并不是像现在这样三棍打不出一个闷屁来的窝囊费,在农村也是一个识文断字的人,可是家庭出身不好,是个富农分子。在上个世纪五六十年代,富农成分的人家的小伙子要想找到个女人,那是很困难的,哪个贫下中农出身的姑娘,愿意嫁给一个富农出身家庭的人?所以等价交换,有人看中了破烂货和王木墩两个人的困难点,破烂货名声不好,且是一个人老珠黄的,没有人要的老大闺女。王木墩虽然人长的不错,可是身上背着富农的黑锅,经过媒人一撮合,心比天高命比纸薄的王木墩也就认了。至于老来俏,玩一个男人够本,玩两个就是赚了,有名正言顺的男人总比没有强,也没有意见,所以这就成了。

  客观的说,老来俏年轻的时候,那也是楚楚动人的一个漂亮妞儿,一双左顾右盼的大眼睛,一条拖到屁股下面的大辫子,一笑还有两个小酒窝,能说会道,能唱会跳,虽然斗大的字识不得一筐,可是嗓把子好,在三面红旗的大跃进年代和四清运动中,正直青春年少的她,一直是大队宣传队的骨干演员,到1966年文化大革命开始的时候,嫁给王木墩的前夕,还能上台表演《十六条就是好》的歌舞。特别是她演的传统泗州戏选段《拾棉花》中的一段是特别的有名气,每当报幕员上场报幕,请听泗州戏《拾棉花》选段《头上梳一个鱼鳞辫》,演唱者郑二花的时候,台下的掌声像暴风雨一样激烈。这时的郑二花上场一个亮相,然后是纤纤细步,一个圆场,拖到屁股下的辫子朝前一甩,那大大的眼睛一忽闪,两个小酒窝一打开,还未开口,台下的那些小伙子们的口哨就吹开了。

  头上梳一个鱼鳞辫,

  大红头绳辫根扎,

  上身穿者毛蓝褂,

  裤脚绣的是百合花,

  穿一双鞋子底子厚,

  任我踩来任我踏,

  一家老少把活干,

  我玉兰也要去东湖拾棉花,

  出了门把门关上,

  一颤东南斜插花,……

  在唱的过程中,台下的掌声不断,“一颤东南斜插花”那一句花腔,高上去,下来,下来,高上去,绕来绕去,千回百转,好像一条游蛇在草丛中左右盘旋,几个响舌一打,真是妙极,妙极,倾倒了无数的观众。有一个县城来的四清工作队的队员迷上了郑二花,非要和郑二花结婚不可,手续还没有办,就在一起同居了,谁知这个四清工作队员是个花花公子,-->>城里早有老婆了,后来城里的老婆找来了,把这件事情闹得鸡飞蛋打,那个四清工作队员被处理,调到别处去了。从此郑二花以那个工作队员为标准,一心要找一个城里吃粮票的,攀门头就攀下来了,没有正儿八经的男人,就胡乱的和这个搞一气,和那个搞一气,破罐子破摔。

  老来俏和王木墩是1967年结的婚。老来俏刚出嫁的时候,王木墩也开诚布公的说,“二花呀,我们既然做了夫妻,也是前世有缘,百年修得同船渡,千年修得共枕眠,我们能够走到一起,那也是八百年前派就了的,你是个老姑娘,我呢,出身不好,可以说,我们俩每人都有一本难念的经,我们是同病相怜走到一起来的。你既然和我结婚了,我这个人也把丑话说在前头,我只管三尺门里,不管三尺门外,你以前哪怕和一百个男人睡过觉,我也不管,可是你既然做了我木墩的老婆,你就要守规矩。凭着我们一双手,也撑不死俺们,也饿不愣俺们,有一碗饭吃就行。”张二花答应的好好的,“以前我没有主,谁想欺负谁就欺负,现在我名花有主,我哪能再做偷鸡摸狗的事情。”

  可是说归说,做归做,嫁了人仍然恶习不该,整天做些招风惹蝶的事情,木墩虽然对她看的很紧,可是这种事情,是磨一个屁股就办的事情,哪是看着,就能解决问题的。一开始的时候,王木墩看的很严,二花到哪里,他到哪里,像跟屁虫一样,可是有一次,使王木墩失去了信心。

  据说,有一次木墩和她一起去赶集,一前一后的正走着走着,木墩回头一看,人没有啦。木墩想,我明明看着她,跟着我在我的后面走,怎么,这一转脸,人没有了,这不是活见鬼吗?木墩到高粱地去小便,就听到不远处,有“吭哧吭哧”的声音,他再仔细一看,原来是他的老婆正在和临村的杀主屠夫二狗子在那里干好事,木墩拨开高粱丛,走到跟前,吐了一口吐沫,“呸”,拔起一根粗壮的高粱杆就打,二狗子没有准备,吃了闷亏,脸被秫秸打得红一道,紫一道,半个月没有敢见人。

  养好伤后,二狗子提着一把名晃晃的杀猪刀找上门来,说,“木墩,今后我和你老婆的事情,你少参合,你逼急了,我二狗子可是什么事情都干得出来的,白刀子进去,红刀子出来,我也敢。今天我就把话挑明了,不信,俺们就骑驴看唱本走着瞧,我二狗子怕过谁,我站着是一条汉子,躺下就是一个鬼,我光棍一条,关上门家里不会饿死小板凳,我怕天地日X把我夹死呀,你敢跟我过不去,瞎了你的狗眼。”

  农村中有一句俗话,叫做好汉怕赖汉,赖汉怕死汉,王木墩被二狗子一番教训,吓得哆哆嗦嗦,屁都没有敢放一个。从此木墩再也不敢多管“闲事”,性格也真的变的像他的名字一样木呐的很。郑二花愈加像是没有戴笼头的偷嘴驴一样,见什么都想咬一口。找不到小伙子就找老头,找不到本地的老头就找外地的老头,经常是一走就是十天半个月的不回家,如今已经是快五十大几的人了,可她仍然打扮的花枝招展的,就像赵树理笔下的的二仙姑,整天游手好闲,东集赶西集。她的丈夫王木墩,管也管不住,也就王小二放牛,随它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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